从游泳池边回到主楼,柳诗玉打算下了轮椅自己走,脚还没着地,独孤桀就将柳诗玉从轮椅上横抱起,然后向楼上走去。
柳诗玉看着一旁三三两两的佣人捂着嘴偷笑,不由地脸红,用手捶着独孤桀坚实的胸膛,说道,“我自己可以走。”
“你都没穿鞋,还怎么走?”独孤桀认真地回复他,全然不知道她那么在乎别人的偷笑。
独孤桀将她抱到自己的主卧,刚走到门边,柳诗玉便连忙叫起来,说道,“走错了,我的房间在隔壁。”
独孤桀充耳不闻,走进卧室,将她放在床边。
柳诗玉立刻站了起来,光脚踩在地上,小跑着向门口走去,却被独孤桀拉住胳膊,像拎小鸡一样,拉到自己的怀里。他的衣服上有鸦片香水低调的香味,让她有那么一丝丝的陶醉。
她能感到头顶独孤桀的气息,他说,“你的衣物我已经吩咐人搬过来了,这就是你的房间。”
柳诗玉的脸现在已经红的像熟透的螃蟹,埋在独孤桀的胸口不肯抬起头,独孤桀不由得笑意蔓延。
楼下,姚爵琛等的有点不耐烦,他和司空南刚进主楼的时候,独孤桀抱着柳诗玉刚上二楼,因为他们早就约好了谈事的时间,他以为独孤桀会很快下来,没想到这么久了还没出现,便喊莫邪去请他家少爷下楼。
莫邪奉命上楼,姚爵琛一脸坏笑道,“这个独孤桀,这身体刚恢复就耐不住寂寞了。”
司空南听了却没有任何回应。
姚爵琛再抬头看司空南的脸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回想到第一次在独孤老宅见到柳诗玉时,她在司空南的怀里,心里不禁八卦起来,有情况。
莫邪上了楼来到独孤桀卧室门前,轻轻敲了下门,小心翼翼地说道,“少爷,您约了爵少和司空大少爷谈事,他们现在都等着您呢。”
独孤桀说道,“知道了。”怀里还搂着柳诗玉,他实在是舍不得放开她。
柳诗玉的脸更是憋得通红,约了时间还不赶紧下去。于是,她迅速推开独孤桀,就爬到床上去,不让他看她的脸,一边说道,“你赶紧下去吧。”
独孤桀看她那害羞的样子,笑得乐不可支,也不逗她,便出去将门关上,走了。
柳诗玉听到他的脚步声渐远直到听不见了,才抬起头,两只小手不停地捶着柔然的大床,嘴里碎念着,“坏独孤桀,臭独孤桀,我恨你,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独孤桀下来之后,姚爵琛本来想嘲笑下他,但一想司空南,便又作罢。独孤桀恢复后,他们就一直在讨论独孤桀遇刺意识,事情解决了,但仍需要好好谋划以后的安全策略。不过,当时柳诗玉昏迷,独孤桀因放心不下她,总是要去房间里看一下,最后只好暂时中断会议,他专心地守着她。现在,柳诗玉也好了,他们便继续未完成的会议。
会议结束后,司空南一刻也不逗留,就走出了主楼。独孤桀对司空南的反应意料之中。姚爵琛也告辞离开,心里则喜忧参半,一方面,他那颗八卦的心总想看一场好戏,另一方面,有了白家的前车之鉴,对于两大家族掌门人的感情纠葛,他深感忧虑。
柳诗玉趁独孤桀在开会,早已溜出了主楼,跑到游泳池旁,脱了拖鞋,坐在游泳池边,把脚伸进水里,轻轻凉凉的,她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学会游泳,跟鱼儿一样在水里游呢?想着,她抬起脚,撩起一帘水珠。
恰巧,司空南路过这里,看着她天真可爱的侧脸,心都化了,转念又想到,过去三个月里,独孤桀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眼里的怒火就燃烧起来,而她却回到了他身边,他心中的痛难以名状。
他想一走了之,但,让她就这样跳入火坑?不!
他鬼使神差地走到她旁边,柳诗玉看到他走到自己身边站定,她也停止玩水,只是呆呆地坐着,看着波澜不惊的水面。
看她不看自己,也不说话,他便开口道,“你还在恨我。”
“你公事公办,我怎么可能恨你?”她不想回想那天的画面,他对她的品格的质疑让她愤怒,但谈不上恨。
是啊,她都没爱过他,恨又从何而来?不管自己对她怎么样,她都不在乎,在她眼里,他跟所有的陌生人都是一样的。他难过,但努力地掩饰内心的痛苦,又说道,“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奢求你的原谅。”
“司空少言重了,我怎么有资格跟您谈原谅。”柳诗玉很平静地说道。
她的话像一把钢刀扎在他的胸口,他再也忍不住了,“那独孤桀呢?你就这么容易原谅他了,他有那么多女人,你都不在乎吗?”
“司空少,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柳诗玉淡淡地说,他说的话奇奇怪怪的,她只希望他赶紧离开。
“你原来不知道?独孤桀真是聪明,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你竟然一无所知?”司空南嘴角艰难地扯出一丝冷笑。
柳诗玉站起来,说道,“你又在打什么主意,乐此不疲的利用我这颗棋子很好玩吗?我又触动你的利益了吗?如果司空少没别的事,我先走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司空南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顾她的挣扎,把手机屏幕放在她的眼前,说道,“你自己看,你看看,你跟多少人女人分享一个男人,这是你想要的爱情吗?”
柳诗玉本来还在挣扎着要挣脱他的桎梏,当看到网页新闻上醒目的头条标题和一张张独孤桀和其他女人激吻的图片时,她安静下来,拿过司空南手里的手机,不停地翻着,独孤桀的俊颜在照片上那么刺眼,无数的照片,不同的美女,这三个月来,他过的真是潇洒。她还在内疚一走了之会对他造成伤害,明明知道,他很快就会换别的女人。她真傻,哦,不,比傻还不如,是犯贱。
那翻不完的独孤桀换女友的新闻,她也无力再翻了,把手机缓缓地还给司空南,说道,“不早了,我先走了。”
看她落寞的身影离自己远去,像风中一棵摇曳欲倒的纤弱小草,他的心紧紧地揪着疼,但他知道她不会允许他跟在她的身后,便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消失,便无声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