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里,人们都安静而礼貌地办着自己的手续,没有人的喧闹声,然而,广播的声音,安检时翻箱的刷刷声和检测设备发出的滴滴声。机场里既安静又喧闹。柳诗玉却只觉安静,所有的喧嚣似乎都与她无关,机场里已经看不到任何能勾起她对这座生活了二十年的城市的回忆的东西。原来,没有什么是不能割舍的,只要你愿意。
通过安检后,柳诗玉穿梭于长长的走廊,不知道走过多少个登机口,终于找到自己的那个,她总是习惯了赶车的时候早点到,今天亦是如此,因为来的早,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她找了一个靠近登机口的位置的椅子坐下,带上耳机,听着“我从崖边跌落”,脑袋空空,眼神也空洞地看着窗外飞机场那并不优美的风景,她就这么呆呆地坐着。
突然,感到身边坐下一个人,她并没有在意,只是那个声音确实意料之外。
“很巧。”是司空南,他的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很奇怪才对,司空大少爷竟然坐公共飞机。”柳诗玉看了一眼他,又望向窗外说道。
她不知道他是为了她,不过,他很开心,她愿意和自己说话了。
“你也去粤州?”他假装不知道。
“不管去哪里,你的目的都达到了。”她那无所谓的眼神和不屑地语气让他很受伤。
“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他如实说道。
“那我还得谢谢你了。”她勉强扯出一丝讥笑。
“难得你愿意蒙在鼓里,被他玩弄?”他皱着眉头,语气却很平稳。
“是,我不愿意,你知道我不愿意,所以利用了这一点,不是吗?”她顿顿又说道,“你也知道,他这么多女人,很换衣服似的,你把我支走有用吗?”
“但是,对你来说很重要,不是吗?”他轻声说道。
“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就是一个仍在人堆里都不会被人多看两眼的普通人,你们为什么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就因为一个赌开始的是吗?因为是两大家族大少爷的赌注所以身价倍增所以被你俩看成香饽饽,是吗?你们只是想在每一个赌注上证明谁比对方更强。”她说得越来越快,有些激动。
他想说“不是”,却意识到会越描越黑,想着该怎样化解她的误解。
她继续说着,“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说这么多吗?这些话,我憋在心里很久了,我不知道要跟谁说这些荒唐可笑的事,没有人会理解我心里的苦水,你能想到,多少人觉得这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但我不觉得,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我只觉得混乱,多少人因此会觉得我矫情。现在我正好可以说出来,只有你们这些罪魁祸首才能明白,我想说出来,我想解脱,我希望放下,我希望把这里所有的事都埋葬在这里,到另一个城市里重新开始。”说着,两行眼泪无声地落下。
他看着心疼,却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他伸出双手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搂着,她能听到他的心跳。
她推着他,他紧紧搂着不肯放开,直到那句,“你们就是这样,根本不在乎我愿不愿意,想抱就抱,连起码的尊重都没有。”
他刚要放开手,一双强有力的手冲过来,他顺势站起来,却结结实实挨了一拳。他没有还手,只是尽力躲开独孤桀的重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