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桀搬到了另一个别墅,命人重新布置了安保力量,原来的别墅留下几个人每天如常打扫。新别墅依旧是简约的风格,他的卧室还是黑白调,他抹去一切可能勾起对她的回忆的蛛丝马迹。这段时间有几个棘手的项目让他专心工作,工作处理完后,只要一休息他的脑海还是她的影子,他拼命地在健身房锻炼,通过身体的挑战极限的折磨来麻痹心中备受折磨的痛楚。他不知道,她的世界里追寻的一直是爱,所以普通的她有着吸引人去爱的魅力;他只知道自己从来都只相信力量而不是爱,所以当爱上她的那一刻,他信念里的一部分高墙被瓦解,而生命里的一抹干涸被滋润。每当她离开自己,当他感到失去她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生命的一部分被生生地撕扯,痛到骨子里。
林炎萧得知独孤桀又因为柳诗玉苦恼,便又溜须拍马地自告奋勇给独孤桀找了几个清纯可人的美女,包厢里,独孤桀刚端起酒杯,看到两个和柳诗玉有些神似的女人款款走来,可是他清醒地知道她们不是她,两个女人在他身边一左一右坐下,她们显然刚入这行,表现羞涩而僵硬,他突然觉得这种逼良为娼的行为是多么令人发指。
他没有丝毫的动作,深邃的眼睛里让人猜不透是什么,包厢里很喧闹,但喧闹地很有秩序,每个人都似乎在毫不拘束地放肆着,每个眼神却都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林炎萧看不清独孤桀的意思,只为了活跃气氛,便怂恿着两边的女人,说道,”有点眼力劲儿,快给桀少满上。“
“滚。”独孤桀磁性的声音掷地有声,一个字吓得包厢里的人都瞬间石化,音乐也停了,灯光也不闪了,所有的人都屏息凝视着独孤桀,就像等待死刑令牌扔下的囚犯。
两个女孩吓得赶紧跑开,林炎萧陪笑着说,“桀少,她们已经滚了。”
“我说的是你。”独孤桀的话轻描淡写。
林炎萧却吓得脸色苍白,出了一头冷汗。他擦擦鬓角的汗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连忙说道,“我滚,我滚。”便一秒不敢停歇地推出了包厢。包厢里的人都傻了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只知道独孤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便都呆愣在那里。
独孤桀意兴阑珊,起身,走出包厢,一众保镖亦步亦趋。只有莫邪感到少爷好像变了。
回到别墅,独孤桀在健身房整整呆了两个小时。莫邪一个男的看着他家少爷健美的肌肉都不由惊叹,只是觉得他家少爷又瘦了一圈,不免有些心疼。
独孤桀给姚爵琛打了电话,爵少倒是够哥们儿,不过一刻钟的功夫就感到了。他到的时候,独孤桀已经喝得微醉。独孤桀往姚爵琛的面前推了一瓶威士忌,邀请到,“干。”
姚爵琛不动,就像看一个耍脾气的小孩,说道,“你醉了。“
独孤桀只是笑笑,说道,“醉了?没醉,如果我醉了,怎么还能想到玉儿的影子?”他的眼睛红红地,“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她明明是爱我的。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他的语气忽然又变得凌厉,“该死的爱,这TMD什么东西。你说我这是干什么?是不是也是该死的范贱?”
姚爵琛不由得惊讶,天之骄子的独孤桀的字典里从来都没有这个“贱”字。听到独孤桀这样说自己,爵少竟然不禁愤怒,抓起那瓶威士忌说道,“你不是要喝吗?好,我陪你喝,我喝死都不想看到你这个样子。”
两人都喝得醉醺醺的,逐渐地回忆起小时候那些顽皮的事情,没上学的时候,他们就表现出了天生的劣根性,他们趁没人注意把姚爵琛爷爷扭捏作态的姨太太的昂贵的猫扔到了大池塘里乐呵呵地看它在水里扑腾,给幼儿园的被家里宠溺的男生的铅笔盒里放满了毛毛虫看他们被吓得哇哇大叫,小学的时候在白家度假隔壁有只鹦鹉只有人喂饭没有人教它说话,他便闲来无事每天对它说“白家坏老头”结果不知道在白家老爷寿宴上献了出来,白家老爷勃然大怒,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只有姚爵琛对着独孤桀坏笑,等大些时候,他们更过分了,打架,飙车,活脱脱的混世魔王。
两人笑着笑着,就睡着了,窗外雨后的池塘边传出几声蛙叫。寂静清冷的夜安抚着人间的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