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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章二百零四:安逸

弗蕾姬亚不肯多透露有关贫民窟连环杀手的细节,任凭克里斯汀怎么追问都只用案件调查中还需保密为由回绝她进一步了解情况的要求,最后经不住侄女一而再再而三的提及这个话题,竟然使出尿遁大法,匆匆结束了招待。其结果当然是克里斯汀心事重重的踏上回程,柯恩不加以提醒差点平地摔。柯恩只好搬出本来打算上课时仔细探讨的婚姻话题后续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克里斯汀的求知欲和思考欲着实旺盛,一边盘算一定要进一步了解贫民窟连环杀手的事,一边和柯恩聊的热火朝天。

克里斯汀不是一个能够满足所有人对她的期望的人,但她会尽力去满足任何人对她合理的期望,正如柯恩·塔米尔所预料的那样,他的学生对他所述的多元家庭组成形式和多元婚姻,从刷新世界观到消化并纳入自己的知识体系,只用了白玫瑰宫花园到亲眷居住的西廊这段距离所需的步行时间。当他们在路易的客厅里坐下,克里斯汀已经有了思考结果。

“如果是出于本人意志,那任何形式的婚姻都应该得到谅解和保护。”克里斯汀的答案让柯恩扬起嘴角,她用了“谅解”这个词,代表她在这个问题上开明的态度,而保护更让柯恩觉得惊喜,对于克里斯汀,保护基本等同于她会捍卫婚姻意识前卫的人们的合法权益。

“没头没尾的发言俨然已经是你的个人特色。”路易吐槽道,试图理解克里斯汀“灵机一动”时的发言完全是浪费时间,他还会接话是因为柯恩凶相毕露的眼神和嘴角的诡异笑容加上他万圣节式的装扮使人不由得想找些其它目标来转移注意。

“嗯......”克里斯汀似是想回嘴,但心不在焉使她话到口边又说不出来,没有柯恩分散她的注意力,她满脑子都是“地下”、“连环杀手”、“恶性事件”这些单词,还是大号加粗字体。

“你怎么回事?”克里斯汀没回嘴,路易觉得不对,举手在未婚妻眼前晃了几晃。

“没什么。”克里斯汀搪塞过去,当然,柯恩都看在眼里。

“要喝茶么?”玛姬端起茶壶。

“给我......让我来。”凯文中途改口,他还在摸索如何讨好女友,他不知道顺着递上茶杯会不会让玛姬有服务自己的不适感,毕竟他是第一次跟玛姬这样非倒贴且货真价实的高门贵女谈恋爱。

“我来就好。”玛姬哼着小调蓄满凯文的产呗,显然她不介意随手给男友倒杯茶,凯文默默记住这点。

“我不用,刚才在弗瑞雅姑姑那里已经和水饱了。”克里斯汀道,然后她注意到茶几上的信封,“这是......”

“刚刚送来的,你我都有。”路易左顾右盼一圈,遍寻不到又皱眉回忆几秒,才从后背和椅子的夹缝里抽出另一个信封扬了扬。

“皇室学院的录取通知书?”克里斯汀没用拆信刀,直接上手,展开信纸查阅,“我还怀疑过自己有没有资格收到,虽然你们都说我有。”

克里斯汀的法律身份已经是私生女,又主动放弃了公主头衔,以正统皇室成员为招生目标的皇室学院判定她没有资格的可能极大。

“本来是这样,我给院长写了封推荐信。”柯恩·塔米尔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什么?”在场五人,除了起因本人,不约而同发出惊问。

“您不是......”从和平岛跑出来的?还有推荐学生的话语权?玛姬挑明大家共同的疑惑。

克里斯汀比他人疑惑更甚,因为在场只有她知道柯恩作为和平岛籍人,出任克里斯顿公爵的学术顾问其实是打擦边球,几乎压在和平岛籍人不得担任公职的底线上,和秦礼出任太师教导炎天宸的严重性有一拼。

“在我老师还是院长的时代没有,但现在的和平岛学园园长兼皇室学院院长是我师姐,她很早就想我回去帮她。”

“亚伯拉罕·卡特院长?”路易插话道,语气有一丝丝纠结。

“亚蜜拉·卡特。”柯恩又用他凶狠的眼神搭配一个贱到极致坏到极致的笑容“绽放”给路易,路易被看的浑身发毛,汗毛倒竖,他觉得自己要是小个四五岁准被吓哭。

“您是做了个交易么?”克里斯汀反应过来。

“可以这么说,她同意你入学,我回去任教,当然,决定权在你,我算是家教性质,跟着学生跑。”柯恩总结道。

“您觉得我应该去?”

“怎么,你还想不去?”凯文目瞪口呆,那可是和平岛学园,从来只有和平岛挑人,没有人敢拒绝和平岛。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样也挺好。”克里斯汀真的没有身在福中不知福,她离开故土不过半年,才习惯克里斯顿,把这里当成家,再换地方,她想当不情愿,特别是已经有了柯恩这样的老师,更让去皇室学院的必要性降低,“老师会跟卡特院长提出这个交易,是主张让我去和平岛么?”

“我能教给你的东西不有限,也够全面,但跟和平岛比起来,实属凤毛麟角。”柯恩道出动机。

“你肯定要去?”克里斯汀转向路易。

“和平岛的评价对我很重要。”路易耸肩,他比理查在人望,名声,母系出身,军事背景上都逊色。要保住储位,攀附弗蕾姬亚,跟克里斯汀结盟只是第一步,皇室学院的综合评价是很好的参考,他要靠这个打翻身仗。

克里斯汀又将质询的目光投向凯文和玛姬。

“考虑到你的目标,我认为还是去比较好。”玛姬简介的表达看法,她的意见克里斯汀向来重视,“如果你去,我也向和平岛政法学院递交审核申请,你不去,那申请就寄往博瑞斯大学。”

“我......”

“我还在考虑。”克里斯汀还没说什么,凯文先来了这么一句,玛姬闻言弯弯眼角,凯文真的在认真考虑,这让她倍感安心。

“里昂阁下?”在路易的印象里,凯文一直是追随者和附和着,很少这样鲜明的表达意见。

“我也需要考虑一下。”克里斯汀舍不得弗蕾姬亚,也舍不得好不容易得来的安定,“给我几天时间,正好我有些想了解的事。”

“克里斯,你确定么?”柯恩知道绕不过去,叹气道。

“哪怕只是了解情况呢?”克里斯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精进不少。

“你们师徒可以不用暗语交流么?“路易食指抬起落下,敲击桌面以示不满,“这里还有三个一头雾水的人呢!”

“弗瑞雅姑姑说贫民窟出了一个以孩子为目标的连环杀手,博瑞斯警厅已经介入。”

“博瑞斯警厅插手地下的事?”这个反常让研究过地下世界的路易一怔,亲临其境的凯文和言语了解过的玛姬亦然。

“公爵夫人说照片的惨状使她触目惊心。”柯恩补充道。

“弗瑞雅!我们谈论的是弗瑞雅对吧?”对于弗蕾姬亚,路易和在场诸人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他亲眼见过继母夺去别人的生命,就在去年,她扭断一个混在路易卫队里企图刺杀他的刺客的脖子。在那之后大约三个月,路易本能的和弗蕾姬亚保持距离,他本心当然不想这样,但是目睹那一幕,心理阴影和生理恐惧是难以逾越的。这样的弗蕾姬亚,居然会对非现场的戮行“触目惊心”?

“我想了解具体情况,如果能看到照片,再好不过,博瑞斯的哈默尔恩传媒分部也许有头绪。”克里斯汀说。

“我帮你问问警厅的人。”路易回忆了一下自己的人脉,不很自信地说,“不过别报太大希望。”

“谢谢。”克里斯汀的感谢无比真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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