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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成绩下滑,新的校服

到了开学的日子,高天一和高天微被送到了民祝村的学校,高天微还好,这个学校她念过,之前一二年级就是在这里念的书,折腾来折腾去这又算回来了,这个年级的学生都是老同学,大家都认识,很快融入了班级。

可高天一刚来,这里的同学和老师对他来说完全是陌生的,第一天上完学,回到姥姥家后高天一就啥也没干的发呆。到了第二天早晨上学,班里的班长收作业,高天一突然发现自己忘记了写,这个对于高天一来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自己一直是学习上的好学生,他自己都震惊了,怎么会忘记写作业,高天一灵机一动,说忘了带了。班长把作业的事情告诉了班主任,班主任看在高天一是新学生的份上,就给了他一次机会,勉强相信他一次。高天一心里也默默的感叹,终于算是躲过一劫。

其实换学校对高天一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了,可这一次高天一极其的不适应。主要还是姜敏不在身边,以前无论怎么换学校,到了放学晚上睡觉身边总会有妈妈姜敏的陪伴,可这一次妈妈就不在身边了,离得很远,几个星期回来一次,这几个星期对于小孩子来说还是相当的漫长的。现在高天一整天想妈妈,又憋在心里不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也不好,上课的时候老溜号走神儿。这一天老师在讲课时,高天一眼睛望着窗外发呆,老师喊了一句:“高天一,好好听讲!”高天一正在发愣一下子被喊了回来,同学们都在偷偷的笑,高天一自己也羞红了脸。

在小孩子的世界里,想和别人处好关系也是很复杂的。一是你家里有钱,总买一些零食去给大家分享,这个高天一家里穷是没那么多零花钱的了,本来姥姥蒋风琴会给孩子们零花钱,可是小舅舅姜凯刚结完婚,姥姥手头上也正是吃紧的时候,所以也不经常给孩子们零花钱了;二是你得学习好,是同学们学习的对象,老师眼中的好学生,可这个对于目前的高天一来说也不可能的了;三是你得是孩子王,能打架,虽然高天一也挺能打架的,但都是别人惹它的时候,他不会主动欺负人的,所以也竖立不了威望;最后就是你得融入大家,参与些集体活动,和大家聊天谈心,交到几个真正的伙伴,现在高天一也懒得动弹。自己想妈妈,心情不好,也不愿意去用心去交朋友,就这么恶性循环着,一学期也没好好的听讲,到了期末考试时,高天一考了24名,一个班就三十多孩子,这个名次也算是下游了。

考了这个样子,高天一自己都不相信,反正也就这样了,也不想和家里说。没想到高天一的班主任把考试名次贴在了教室外面,这回高天一的姐姐高天微也看到了,回去就和姥姥说了,传着传着一家人就都知道了,高天一的母亲姜敏也知道了,高天一很怕妈妈会责怪自己,但姜敏却说:“都是妈妈不好,总让你换学校,孩子,没事的,我们下学期再努力!”高天一听了这句话,就暗下决心,以后要好好学习。

高天一的姥姥蒋风琴家是三间房,两侧是两个带有火炕的卧室,中间一间是厨房,厨房里两侧是灶台,每个灶台都连着每个屋子的火炕,烧火做饭时,烟从火炕里走,然后从烟囱出去,这样设计的好处就是可以温暖火炕,减少柴禾的浪费。

小舅舅姜凯结婚后,就开始分家了,分着过,姥姥和姥爷到带着高天一姐弟住在东屋,小舅舅姜凯和小舅妈赵立娟住在西屋。虽然就一间厨房,但有两个灶台,所以做饭也是分开开火。

过了一年,小舅妈赵立娟就生下了一个女儿姜月,这个孩子从小就闹腾,不老实,还老哭。每天早上吃过饭,赵立娟就把姜月抱过来,往蒋风琴这屋里的炕上一放,然后就出去溜达了。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蒋风琴也不能不管,就哄着孩子。姥姥蒋风琴喜欢打麻将和打牌,每次都是到了饭点回来做饭,其他时间就出去打牌了。蒋风琴年轻的时候就喜欢打牌,已经形成习惯了,再说现在年纪大了,总是头疼或者头晕,出去打打麻将可以分散注意力就忘记了头晕,用当地老人的话就是有个支眼棍儿就啥病都没了,这话说的还真在理儿,要不然干待着就头晕难受。

连续哄了大半个月的孩子,这一天早上赵立娟又把孩子抱过来了,姥姥蒋风琴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对赵立娟说:“姜月这孩子你自己也看一看,别老往这屋抱,我也有自己的事!”赵立娟回道:“妈,这是你亲孙女,你连大姐家的俩外孙都看,还差姜月一个亲孙女吗?”蒋风琴说:“我不是不哄孩子,我孙女姜月我喜欢着呢,你要有事就说一声我看着,你这咋天天都不带孩子呢!”赵立娟说:“那你就去打麻将,这老太太,现在谁家不是老人带孩子,你就是偏心,带大姐家的孩子不管我家姜月!”蒋风琴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说:“你大姐家俩孩子都大了,不用我老看着,我这年纪大了,天天看孩子也不行了,你咋这么歪呢,以后你别往我这抱孩子!”这赵立娟算是和蒋风琴的婆媳矛盾出来了,赵立娟就抱着孩子去了高天一的大舅家串门儿。赵立娟对高天一的大舅妈说:“大嫂,你说咱家老太太,咋那么偏心,让她哄孩子也不愿意了!”唐华说:“弟妹,我都说过了,那老太太偏心,就哄她大闺女家的俩孩子!”这俩妯娌到了一起,说的蒋风琴啥都不是,尤其是唐华一在旁边煽风点火,赵立娟就更感觉婆婆蒋风琴不好了。

这说好了分开开火,赵立娟也经常不做饭。因为高天一和高天微小长身体,姥爷姜文笙也喜欢喝酒,所以姥姥蒋风琴每顿饭做的很准时,菜也稍微用心些,赵立娟就等到蒋风琴做好了菜,自己去锅里盛一盆端到自己屋里去吃,蒋风琴虽然看不过去但也不说什么,毕竟是自己的小儿子一家,吃了就吃了吧。有一天赵立娟买了两条大鱼,自己做了起来,蒋风琴回来做饭,赵立娟也不做声。蒋风琴心想:“这也不和我说别做饭了,一起吃鱼。”蒋风琴就做起饭来,做好了,大家都回屋里吃饭去了,蒋风琴特意大点声让西屋能听见,对姜文笙说:“老头子,这儿媳妇也不盛鱼过来,哪怕盛半条来也行啊!”姜文笙说:“你不会学你儿媳妇脸皮厚点,自己去盛!”蒋风琴就去盛了,一看鱼没了,都被赵立娟盛走了,就盛了点粉条回来。蒋风琴感叹:“老头子,我伤心呐,你说儿媳妇不给我盛就算了,咱小儿子姜凯也不管我们,自己在那屋里就能吃得下!”姜文笙一生气:“不吃了!”说着就拿着盛粉条的盘子下炕去了厨房,把盘子摔到了赵立娟的灶台上,盘子都碎了,咣当一声,姜凯和赵立娟听声音出来,姜文笙说:“看啥看,饿死你爹妈得了,没良心的!”高天一的小舅舅姜凯也没敢做声。

这一天,班主任通知大家学校要买校服了,让大家回家告诉家长,第二天交校服费。听到了校服这个字眼儿,高天一又开始难过了,他想到了当年自己没校服的尴尬,自己家的情况高天一是心知肚明的,估计又得没校服。

放学回家见姥姥,他就心不在焉,象征性的和姥姥蒋风琴提了一嘴:“姥姥,学校要给大家发校服了,让我们明天交钱。”姥姥说:“你姐姐天微回来说过了,咱得交,得有个校服穿。”高天一一听姥姥居然同意,自己一下子就精神了,没想到自己也会有穿校服的那一天。自己很是高兴,蒋风琴做饭他就帮姥姥烧火,和姥姥话一下子就多了起来,明显感觉高天一变的活泼了许多。

到了发校服的日子,班主任念着名字让大家去领,高天一很是心急,想着怎么还没念到自己的名字,突然,老师念了一句:“高天一!”,高天一就故意压抑一下自己内心的小激动,调整了下呼吸,走上前去,领了自己的校服。走回来,把衣服放在课桌上,高天一如获至宝,对于别的孩子来说,这就是一件衣服,但对于高天一来说校服是他解开心结的一把钥匙,有了校服,他就和别的孩子一样了,不再是另类,不再是那个输了广播体操比赛的罪魁祸首!

第二天大家都穿着校服去上学,说也奇怪,这个校服就像盔甲一样,抵御了之前让高天一感觉不安的一切,他自己变的乐观开朗起来,也越来越自信,这一学期,他很好的融入了班级,这学期他的学习成绩也变的很好,老师也时不时的夸奖他。

这学期他也交了两个玩的很好的伙伴,王银龙和史玉生。高天一总是去史玉生家里玩,但他很少去王银龙家里,因为王银龙家就在大舅妈唐华家的隔壁,他不喜欢大舅妈唐华,每次去玩唐华都能看见,去了唐华家,他虽然可以找姜赫涛玩,但大舅妈唐华总是说姥姥蒋风琴不好,高天一不爱听。不去唐华家里的话,大舅妈唐华看见去了隔壁都不来,就开始挑理见怪,说高天一这孩子不认亲。所以高天一不喜欢去王银龙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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