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凤止是被嘈杂的声音弄醒的,看着前方闹得不可开交场面有些头疼。
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脖颈,看着青芜,声音有些喑哑道:“前面又发生什么事了。”
青芜神色有些凝重道,“公子,昨晚有十个人消失了,消失的人中有我们暗盟的人。”
什么?
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隔着面具难以看到凤止在想什么。
正在思考间,卫泽走了过来。
“湖水。”冷清却带着磁性的声音响起。
顺着卫泽的话,看着前方平静的湖面。
波光粼粼的湖面似乎在流动。
不对……湖水在逆流!
甚至在远处的瀑布在倒流!
凤止下意识问道:“这是什么?”
卫泽:“这湖……”
一声大喊打断了卫泽的回答,一群人急忙赶去了声源处。
发出声音的那人指着一块不太起眼的石碑,喊到“上面有字。”
上前将上面的枯藤扒下,显现出四个奇怪的文字。
众人却没看出个明白,就连这字大伙也不识得。
最后还是在场一位老者认出了这几个字。
——水月镜花。
就在大家毫无防备间,平静的湖水逆行速度突然加快,湖畔也开始陷落。
水流和地动发出让人恐惧的轰鸣声,瞬间断裂的地面让众人脚步一顿,眨眼间好几个人都掉落在湖中消失不见。
凤止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她没被突如其来的地裂卷入其中,但她却被一个该死的男人扒住了腿。
当卫泽反应过来时,自己马上就要掉下去了,强烈的求生欲以及一些不知名的情绪,让他下意识抓住了身边的凤止。
凤止忍不住骂了一声粗话:“(#‵′)靠,你倒是放手啊!”
说着另一只脚用力一踢,凤止现在没空跟他相亲相爱,周围还在不断的分裂下陷,摇晃的地面让自己难以找到支撑的东西。
“衡御兄,好歹我们也相处这么久了,你不能见死不救啊。”卫泽大半个身子淌在快速逆流的湖水中,挡住了凤止带着劲风的腿,有些吃力的喊到。
眼见一根大树的藤蔓甩到了自己的面前,凤止当即抓住,松一口气后,转身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扒住自己腿的男人。
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砰——”的一声,藤蔓被一刀斩断。
眼睛怒瞪,马达,你……很……好!
在被卫泽拖下水的前一刻,看见了那笑的有些癫狂的被害妄想症患者慕容谣。
“公子!”
在青芜等人的惊呼下,凤止与卫泽二人被卷入了湖中。
-
卫泽神色有些复杂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身影,微微叹了一口气,像理清了什么事一般。
地上银面遮面的少年……不,应该用姑娘称呼才更恰当。
少女湿透的的衣衫紧贴着发育良好的身形,束好的秀发应该是在急湍的水流中不小心散开,此时紧贴着白皙的玉颈。面具应该是在少女被冲上岸时被微微掀开,露出来如上好羊脂玉般的脸庞,虽然只露出了小半张脸,但其绝色的姿容也可探一二。
这江湖盛传的公子衡御居然是个女人!
还是个妙龄少女!
卫泽为数不多的愧疚感突然升起,运气将自己身上的湿气除干,将凤止拖到了一处应该是某种大型野兽废弃的山洞中。
是的,没看错,就是拖着走的。
卫泽还是那个卫泽,不会因为发现公子衡御是女人,就怜香惜玉,这是不存在的。
在卫泽找好柴火后,凤止这厢才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醒来的第一眼就看见卫泽这个该死的男人,在慢悠悠增添柴火,一旁简单搭建的架子上烤着他的外衫。
再看看自己,浑身依旧湿漉漉,就像刚才水中捞出来一般。最不能忍的是,自己的白袍面目全非,下方还有明显的被拖拽后的痕迹。
“卫泽兄,你就这么对我的!我与你无冤无仇吧!”
凤止实在忍不下这口气,语气格外不善。
卫泽闻言,牛头不对马嘴的回了一句,“衡御兄你终于醒了”
“在下不得不赞叹一句:真是好伪装啊!
欺骗了我们所有人!佩服、佩服。”
凤止低头看了自己发育还算不错的胸部,面具下的嘴一抽。
暗叹,暴露了……
不过,这并不是这个臭男人居然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的理由。
“呵,在下是女人又如何?可卫泽兄今天的行为是不是太令人寒心了,在下自认为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吧!”
面对凤止的炸毛,对面的卫泽却淡定的多了,不咸不淡的回答了一句,“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朋友。
凤止:“……”我屮艸芔茻。
很好,这个理由很强大。
(#‵′)靠,实在忍不住了。是朋友就该一起患难与共、同生共死?
才怪!
火光映射下,卫泽俊雅如玉的脸庞熠熠生辉,与对面狼狈的凤某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凤止运气驱寒时,对面属于卫泽冷清淡漠的声音响起,“两年前,骂我的人,是你吧!”
格外笃定的声音在空旷安静的山洞中响起。
噼~啪——
火焰不断跳动。
凤止把面具揭开,露出精致的面容,眉梢一挑,眼中露出一抹不屑,“是我,又怎样!”
紧接着直接破罐子破摔,直面怼道:“两年前,我救了你,可今天你就这么回报我的,白瞎了你的长相。”
为什么白瞎了自己的长相?
对于凤止的怒意,卫泽当然了解,换位思考,自己也会这样。不过,实在无法明白为什么一开始她就对自己抱有极深的敌意。
既然对面的凤止都直言不讳了,自己也没什么顾虑,“为什么一开始你就对在下不太友善,我们以前见过吗?”
卫泽有些狐疑的问道。
见过吗?
说起这件事,凤止就一阵心塞,不妨开诚布公的谈谈。
“十年前,洛河城,客悦来。”凤止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这九个字。
“哦,原来是你!”
卫泽瞬间就想起了年少时最大的一桩囧事。
恍然大悟,难怪公子衡御的对自己如此不友好。
即便回想起这件事心中有些赫然,但面上依旧端着淡然:“当年之事,确实是在下的错,不过我当年真的没有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凤止被这话一噎,合着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这事理清了、就算搁一边了,那么就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凤止指着自己满身的泥污以及被枝条划破的衣摆。
卫泽会告诉凤止,是因为两年前的那句骂人的话以及方才凤止的那凌厉的一脚吗?
当然……不会。
端着正人君子的姿态,字正腔圆道:“男女授受不亲。”
凤止:“……”
呵呵,这鬼话有谁会信。
片刻,卫泽突然起身,将一旁的凤止吓了一跳。
在凤止疑惑的神情下,将烘干的外衫扔给了她。
留下一句他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食物,便转身出了山洞。
凤止看着怀中算得上干净的衣袍,眼角微挑,唇角微微扬起,心思百转。
还算他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