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彬走时,朝周云晓递了个眼神,里面赤果果的四个字:多管闲事!周云晓就郁闷了,她是帮他好不!可周云晓忘了,陈彬原身本就是男子,在这些事上也浑不在意,不就是一起喝个酒吗,这坐着的还都是东澜有名的人物,他只赚不赔好不!不至于就扯上其他有的没的,当成一件大事说道!
周云晓死脑筋,不懂人家的心,陈彬的那一个眼神杀伤力太大,她当时便委屈的不得了,随便从桌上抓起一斟满的酒就咕噜噜灌入了喉,顿时辣得眼睛直冒泪,心里更加抑郁,当即就爆了句粗口:“艹!”
骂完,看着一众朝他瞪眼瞧得众人,眨着酸涩的眼睛,一本正经得道:“诸位也觉得本王长得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所以都瞧呆了?”
周云晓自恋完,满意的看着众人低头的低头,喝酒的喝酒,再不看她,才又重新入了座。
灌了一口酒,那脑袋又开始转动,她眸子不觉看向陆心耘,正好碰上对方投过来的审视目光,两道视线胶着,不避不让,隔空斗智斗勇,周云晓是想从对方眼中瞧出他赎陈彬的目的,而陆心耘则是觑着眼反问她:你猜呢?周云晓心思又开始活络,这难道跟圣上赐婚有关系?但她也是这桩联姻的受害者,怎么能怪她!况且你既然这么厉害,有本事就别拉上其他人,自己说服皇帝老头退了这门婚事!这么着算是怎么回事!真是枉有东澜第一公子的名号了!
周云晓瞧着对方一脸兴味的模样,就不爽!暗自咬了咬牙,猛然想起自己的王爷身份,想起自己东澜第一纨绔的称号,是啊,也可以这样玩啊!一时便如醍醐灌顶。
她知道这席间诸人多半是陆心耘的得力门客或是家族子侄,当下也不避讳,睁着一双黑眸朝陆心耘道:“陆大公子,本王在这里实话跟你说了,和陆家的这门婚事,本王也是被迫的。你可知道,本王曾进宫当面说服父皇退了这门婚事,可父皇他老人家不同意啊!你说有什么办法!本王知道你们陆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大家子也不看好这门婚事,既然如此,以你东澜第一公子的名号,难道解决不了这问题?竟在本王身上下这一番功夫!本王今日也不怕承认,刚才那花弄影小娘子本王早已看上,本王原本想着帮她赎身的,却被你抢先一步,这让本王不得不怀疑你的动机,你既有此心,何不直接劝圣上撤了这门婚事,这样我们两家皆大欢喜,不然,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多尴尬!是不?”
周云晓说完,就瞧着陆心耘等答案,那陆心耘心思早转了数转,眸底色彩换了数换,良久,才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对周云晓道:“王爷,您也太抬举心耘了,您都劝不动的事心耘又岂能说动,既然圣上下了旨,那便是板上钉钉的事,况且,心耘并不觉得这门婚事有何不妥,王爷仪表堂堂,知冷知热,定会是个好夫婿,家妹交给王爷照顾也能让人放心,心耘确确实实没有不满,是王爷多虑了!还请王爷日后善待家妹,家妹年幼不懂事,到时还得王爷多多包涵,也是她的福气!心耘在此先干为敬。”说着执起一杯酒朝周云晓一引,之后,昂首饮下。
这边周云晓越听越不是个味,这小子也忒会和稀泥了!她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装!看着对方朝自己敬酒,她那心儿那个搅扭,这小子真是欠揍!真是欠揍啊!周云晓心底狼嚎一声,当下也抓了酒杯猛灌一口!
又是一顿好呛,抬头,泪眼瞧着坐中诸人,忖度是不是该屏退左右,单独跟这位陆大公子聊聊,如果他还是这副欠揍模样,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忍者,直接抡起拳头过去,将人打得满地找牙,让这厮再装!再使手段!再和稀泥!再惹她周云晓生气!最后让他后悔来这世上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