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往妤早已知晓于霖欢会受到其它妃嫔的刁难，但她却不想去管，只要没闹出大事来，她便当做不知道。
所以，当柳瑚澜来找她下棋并告知此事时，她眉都没皱一下。
柳瑚澜看她那副淡然模样知晓她心里有数，一下发散思维到猜测她此时在谋划些什么。
楚往妤却因她走神而略有不愉的皱眉说：“专心下棋。”
甚少见到楚往妤生气的柳瑚澜一时惊奇，又琢磨起楚往妤喜欢下棋的古怪爱好。
难道丞相府的女流都有这种古怪爱好？
但事实上，丞相府里只楚丞相和楚往妤两个人有下棋的爱好。
“你又走神了。”楚往妤这次的语气更重些，似乎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被提醒后还能走神得更厉害。
柳瑚澜一下止住自己发散的思维，偷瞄楚往妤的脸色，见她也不是很生气，便大着胆子说：
“今日我心神不宁，怕是下不好这盘棋。”
楚往妤闻言用一种奇怪的了然眼神看她，看得柳瑚澜浑身不自在。
柳瑚澜这才想起自己是以下棋为名义来皇后这，她一时脸上臊得慌。
楚往妤收回视线，叹口气，“罢了，今日不下了。说吧，什么事搅得你心神不宁？”
柳瑚澜咬唇犹豫半天才吐出话来：“那日回去后我仔细想了想，娘娘的话不无道理。”
楚往妤只抬一只眼皮看她，看起来懒散极了。
“可娘娘怎知她便不会带来威胁呢？恩宠即是权力。”柳瑚澜到底还是不懂楚往妤当日的话。
楚往妤捏起颗水灵灵的紫葡萄剥皮，在心里说道，
那就是你对新帝太不了解了。
见楚往妤不吭声，柳瑚澜还以为她是被自己戳中话里漏洞而心虚。
柳瑚澜便又用着她浸润了江南柔水的嗓音慢慢说道：“妾知晓娘娘不喜争抢，可在这宫里，无争的人是很难活下去的，除非，”
柳瑚澜话至此便顿住了，她恰到好处地抬头看清了楚往妤脸上的神色。
依旧无波无澜。
柳瑚澜便笑了，慢慢说道：“娘娘又不是日日礼佛，何必这般不争不抢，清心寡欲呢？”
楚往妤依旧沉默。
柳瑚澜突然看她这份平淡如死水的表情看得厌烦，伸手让侍女扶着自己出去。
莫了，还不忘留句话：“娘娘见霖妃这般受宠样，也该为自己谋划。妾可不想下次在别处再见娘娘。”
楚往妤目送她离开后揉揉了眉心，吩咐道：“宁平，你留下收拾。”
宁平受宠若惊，自她被分到楚往妤身边，这还是她第一次让自己动她的棋盘。
“是！”宁平压抑着兴奋说。
楚玉服侍着主子进屋休息，脑中还在回想方才柳妃突然变脸的一幕。
楚往妤察觉出她的失神，也由着她去想，在这宫里，谁都会被迫长个心眼。
向来温温柔柔的柳妃突然变脸并没有影响楚往妤心情，她估摸着明日又该有人来找她。
来的人是琴嫔，琴嫔一来便单刀直入说出来访目的。
“皇后娘娘，后宫里的人行事越发没有忌惮，您不管一下吗？”
琴嫔人与其封号十分不同，平时不爱说话，但一说话就直来直往，她只喜欢待在自己的寝殿里，又不爱惹事，存在感很低，算是后宫中的一个奇葩。
“你和她交上朋友了？”楚往妤歪头问她。
琴嫔点头，却没看见她熟悉的棋盘。
“你的棋呢？怎么不摆出来？”琴嫔先前每次来访都看见那玉石棋局摆在桌上。
楚往妤今日比往常更加懒散，甚至伸手撩了把琴嫔的头发玩，边玩边说：“收起来了，今日没心情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