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廊下,慕遮天手握着古旧的竹简,似是在细细研读。
江渊站在一旁,眼神不住地往竹简上瞟。那竹简是她跟在师父身边起,就见师父时常翻阅的。而今师父下落不明,竹简又落到了慕遮天的手里。
这竹简里到底隐藏了什么惊天秘密,风雪谷的毁灭,师父的失踪是否都和其有关?
“摄政王,您老是盯着这个竹简看。不就是一个破竹简吗,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上面画得是极品春宫图。”
江渊露出会心猥琐的笑容:“看不出来摄政王也是同道中人啊!既然这样,可不可以借小臣看一下看。咳咳,当然作为交换,小臣也会给您小臣的珍藏版。”
“啪!”
前一刻还在研读竹简的慕遮天下一刻就啪的一声用竹简在江渊的脑袋上起了个包。
“哎呦”江渊摸了摸脑袋,委屈抱怨:“不带突然就打人的。”
慕遮天只是薄凉道:“你的生死皆在本王之手。”
言下之意,打你都算是轻的。
江渊立刻谄媚道:“是,您大人大量千错万错都是小臣的错。”
“烧水,本王要沐浴。”
“啊,又要洗澡。也不怕把皮给搓掉。”
温度立刻冷的吓人。
江渊立刻陪着笑脸:“那个马上去马上去。”
当初她怎么猜都猜不到,慕遮天所谓的处置,就是把她扣在摄政王府当杂役。说是杂役其实只需要负责慕遮天的饮食起居。可这在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美差,在江渊看来就是彻彻底底的奴役。
打扫屋子得要纤尘不染,铺床被子上一根头发丝都不能有,哪怕这根头发是慕遮天的本人的。一天至少要洗三次澡,烧水都是她在烧。烧好了要一桶一桶的拎到房里去,倒进浴池里。温了要烫,烫了要温,时烫时温。
最恼火的是她做事的时候,慕遮天都会亲自在不远处看着。故而,所有的琐事,她只能亲力亲为。就烧水沐浴的来说,她一口气要烧十口锅。鬼知道慕遮天要什么样的水。
白天还好,夜幕一降临受罪才真正的开始。
在摄政王府,她没有属于自己的房间,就导致了慕遮天在床上睡觉,她在地上睡觉。
和实力不清的强敌在一起入眠是件很难熬的事,她辗转反侧,夜夜难眠,反观慕遮天似乎每夜都睡的很香。有时候她在想慕遮天是不是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说他的意图究竟何在。奈何她想不到,也猜不透。
不光是慕遮天,江渊也有点不懂自己了。明明可以一走了之,却还要留下任由慕遮天当牛做马的使唤,一边抱怨,一边又有点任劳任怨,这难道就是江移花常说的犯贱?
此时慕笙箫从远处缓缓走来,朝慕遮天弯腰行礼。
“参见皇叔。”
在看到江渊的一刹那,慕笙箫不敢想象皇叔究竟是对他做了什么。短短的三天时间气色竟这般憔悴,两个乌黑的眼圈,仿佛浑身的精神气已经被掏空。难道外界的传说都是真的,皇叔好男色。
想起江渊被南楚皇帝掳走后的惊魂未定,生无可恋,再看他而今的面如死灰,慕笙箫不禁自责。原本江渊的伤痛几乎已经痊愈,如今又让他置身于噩梦之中。到底都是他无能。
江渊没有注意道慕笙箫那同情又自责的眼神,只惊愕慕笙箫刚面壁完就来摄政王府接自己,面上还是露出欣喜若狂的神色。
“摄政王,我家王爷来接我回家了。那个水您还是找别人烧吧。”
一股冷意袭来,江渊的脖子上已经被影卫横上了一把长剑。
“影卫大人你的剑好快啊,哈哈……”
江渊哂笑完毕,立刻惊恐呼救:“王爷,救命啊!”
慕笙箫请求地看向慕遮天:“皇叔!皇叔明鉴,国色楼一案错本不在江渊。三日的时间想必皇叔罚了也罚过了。请皇叔让皇侄将江渊带回王府。今后皇侄一定严加约束自己。”
慕遮天背过身,“人生而有欲,故而人贪心,总是想不舍弃就得到,于是就有了优柔寡断。但是在本王这里从来没有这四个字。不管是谁都必将为自己所做之事承担后果。”
“皇叔……”慕笙箫望着慕遮天的背影,欲言又止。
他知道以后的路不管再如何坎坷艰难都得依靠自己的力量走,皇叔再也不会帮他了。不单是这样,母妃和皇叔的约定也早就不作数了吧。不过他不后悔。本该就是这样,不是吗?
江渊焦急地扯了扯慕笙箫的衣袖,“王爷,你傻不拉几的愣在那里干什么,走啦!我跟你说啊,你那个皇叔他是变态,再不走,鬼知道他下一刻会不会反悔。”
“走吧,回府。”
慕笙箫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江渊不由地深思,难道慕遮天和慕笙箫真的是父子关系,不然慕笙箫为何会给她一种给慕遮天抛弃的感觉。被西秦人信奉为神的西秦摄政王,难道真的如传言那般私通兄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