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照着柳二条所说的方向一路走去,此时的明湖行宫已经完全处在昆蜢的控制之下,到处都是明查暗哨。
仗着身法了得,林溪有惊无险的到了猎阳宫的门口,隔得老远,林溪就听到了宫内的钟乐声,其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娇笑。
望了一眼头顶的缺月,此时应该是子夜,距离天亮还早,林溪选了一处隐蔽的房顶,静静的躺了下来,他要等待,凌晨两点钟左右才是最适合行动的。
翘着二郎腿,林溪静静的思考着来时苟嗣交代的话。
自己此行有两个目的,一是打开城门,二是杀掉昆蜢,这样一来,明湖城就会不攻自破,而己方的大军就可以进入城中,据城御敌,大大的增加胜算。
而林溪已经看过城门了,那看起来起码十数吨的城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强行打开的,虽说有开门机关,但自己也不会用啊。
杀昆蜢,在林溪看来比起开城门就简单多了,通过前几日苟嗣和昆蜢交手,林溪推断出昆蜢的灵力等级最多在B级高阶,自己完全可以独自应付,哪怕再来两个B级的帮手,也无惧。
林溪并不打算直接杀了昆蜢,在他看来,活捉昆蜢的作用更大,自己还可以利用昆蜢打开城门,这样岂不就一举两得了?
林溪正在心里意淫着抓到昆蜢后要怎么做,突然下方的大路上传来一阵喧闹声。
“快点!”
“走快点!”
“胆子真够大的哈,竟然敢偷袭城门卫队!”
“...”
林溪小心翼翼的趴伏在瓦片上,偷看着下方的景象。
只见一队身着皮甲的士兵正押送着六七个大汉往前走着,那些大汉想要挣扎,却是每动一下,就会迎来当头一棍。
“你们这些卖国贼,我呸!”为首的一名穿着灰衣裸着半臂的大汉朝着身边押送自己的士兵吐了一口唾沫。
他脸上有些血肿,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全是伤口,看样子经历了好一番搏斗。
被吐唾沫的士兵似乎是被戳中了痛点,也不作声,摸了一把脸上的唾沫,脸色难看。
没人想被别人戳着脊梁骨骂,只是这种情况下,他们也只能顾小家舍大家了。
“大哥,你骂他们有什么用,这群不忠之辈不值得你浪费口舌!”
“放开我,我自己能走!”
“通通给我老实点!”
林溪却是觉得这行人有些眼熟,忽的想起来之前在城门房区的民宅里遇到的那群鬼鬼祟祟的大汉。
应该就是这些人没错了,只是不知怎么的,他们竟然被城中的守卫给抓住了。
望着来时的南门,而这群人是从东门进来的,这么说自己的行踪应该还没暴露,林溪暗自松了口气。
心安之余,望着那群大汉被押进了猎阳宫,林溪想了想,也乘机溜了进去。
林溪刚揭开瓦片就看见了血腥的一幕,正殿的地上洒了一地鲜血,一个硕大的头颅落在地上,死不瞑目眼睛正直直的看着自己。
这可吓得林溪手一抖,差点没把手上的瓦片给扔出去。
“昆蜢狗贼,你竟然杀了俺大哥,俺和你拼了!”强忍着心头的颤动,林溪继续观望着里面的动静。
只见此行的目标,昆蜢正坐在一张玉白大椅上,面前长案上放着水饮干果。
一群大汉咬牙切齿的看着肆无忌惮吃喝的昆蜢,却是因为浑身被绑,动弹不得。
其中一个眉眼淤青,面黑齿黄的大汉更是嘶吼个不停。
刘付破口大骂,恨不得生吃活剥了高坐明台上的昆蜢。
大殿中的舞姬见着这般情景,早已躲到一旁的帘幕后面去了。
只有被昆蜢左拥右抱的两名美女,虽然瑟瑟发抖,却是不敢有丝毫动弹,还要任由昆蜢对她们上下其手。
“谁给你们的胆子去开城门的。”昆蜢笑眯眯的看着刘付,眼缝里却是冒出冷光。
“昆蜢,俺要你死……!”刘付恶狠狠的看着昆蜢,牙齿都咬出了血来。
“哦呵?你得要有那个能耐让我死。”昆蜢面无表情的嘬了一口酒。
“给他松绑,我倒是要看看他怎么让我死。”
刘付被松了绑,却是没有上前和昆蜢拼命,而是扑过去抱起自己大哥的头颅,双目流出两行血泪。
“大哥,你常和俺们说,俺们是恶霸,是坏人眼中的恶霸,也是豪侠,是好人眼中的豪侠。”
“贼人来了,欺压我清湖百姓,你又说俺们是大丈夫,大丈夫应该保护百姓,效死疆场。”
“而现在,那贼人就在面前,俺这就杀了贼人,为我清湖百姓报仇!”
“行了,我就坐在这,你来杀我看看。”昆蜢饶有兴趣的看着刘付,将怀里的两个美人推到一边,脖子朝刘付一歪表情极尽蔑视。
“去死吧!”刘付将大哥的头颅摆端正,拿起一旁的烛台就冲向了昆蜢。
昆蜢浓眉轻轻一挑,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将杯子屈指弹向冲来的刘付。
“砰!”
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小小的杯子竟然将身材粗壮的刘付给击飞了出去。
“刘兄弟!”
“付哥!”
“……”众人从恍惚中回过神来,惊喊道。
刘付撞倒了一旁的乐钟,手中的烛台点燃了一旁的帘幕。
“着火了!”
“快来人啊,救火啊!”
“……”
刘付捂着凹陷进去的胸口,鲜血不断地从嘴里冒出来,他挣扎着还想要爬起来。
昆蜢不知何时从明台上走了下来,怀中搂着一名惊慌如小鹿般的美人,强行将手中的酒灌进那美人的嘴里。
“想杀我?你还不够格!哈哈哈…”昆蜢肆无忌惮的狂笑着,面露讥讽之色。
正当众大汉对其咬牙切齿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我够格吗?”
林溪从天而降,悄然落在昆蜢的身后,冷然开口道。
正在扑火的一众侍卫连忙将林溪围了起来。
只见昆蜢缓缓的转过身来,林溪发现他的脸上竟然带着一种意料之中的笑容。
“靖尺大人,您果真是料事如神。”
林溪巡视一周,只见明台上的围帐后走出一人,而那人正是投敌的靖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