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此说来,昆将军是惜林某的才咯?”林溪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面带笑意。
昆蜢同样笑着点了点头,竟是起身提起酒壶亲自给林溪的酒杯满上:“林将军年纪轻轻灵武高强,连我苦修十二年的灵力都无法与你力敌,真是没想到啊,毫不重视灵力修炼的安平小国也能出林将军这等奇才。”
听了昆蜢这番话,林溪这才明白为什么传言中凶残无比的昆蜢竟然对自己这个俘虏如此优待,感情是看上了自己的一身灵力了。
“杀了,岂不可惜?”昆蜢浓眉下的牛眼精芒一闪,半含杀机半含笑。
这是要劝降了,林溪心中了然。还没等林溪开口,坐在一旁的靖尺却是先开了口。
“昆将军,这可不行啊,这林溪灵武高强,要不是有祛灵香和断脉散,你我二人联手都压不住他!”靖尺连连摆手道。
说罢,见昆蜢沉思不说话,靖尺又接着说道:“谁知道他若是说归顺,是不是真的归顺呢?万一灵力恢复,你我二人可就再捉不住他了!这岂不是放虎归山?”
“靖军师,你着什么急,我都还没说我要投降呢?”林溪轻轻的抿了一口酒,插话道。
“昆将军您看?此子根本就没有归顺与你的意思!”靖尺瞥了一眼悠然的林溪,又接着对昆蜢说道。
昆蜢一杯酒还没喝完,放在嘴边迟迟没有动,眼珠子转动着,先是看了看靖尺又是看了看林溪,忽的笑了起来。
“哈哈,靖军师,你多虑了,放虎归山?归哪座山?”
“当然是安平上国!此子尚且年青,灵武便如此高深,假以时日,必定会成为安平的金枪铁杵!”靖尺皱着眉头说道。
“靖军师,要是我说,此役之后再无安平呢?那林将军又能归那座山呢?”昆蜢将杯中迟迟未动的酒一饮而尽,眼中反射出城外的无限风光。
城外突响起闷雷炸响声,林溪却是听出来那是战鼓敲击的声音,这些日子,身处军营,战鼓声早已记于脑海了。
战前击九鼓各九响,这是这里两军交战的前奏,是进攻方提醒被进攻方自己要开始发动进攻了。
林溪无心喝酒,站起身来望向城外,这鼓自然不是自己的巡北军敲的,而是更远处的蒙亚大军敲的!
战争,开始了。
林溪从未见过如此壮观的场景,千军万马撞在一起,呐喊声让天地都为之变色。
就在此时,太阳穴突然传来一阵轻微的阵痛,林溪惊喜的发现自己竟然能感受到体内的灵力了!
不仅如此,他甚至能感受到空气中的游离灵力在暴动,似乎伴随着千军万马在呐喊。
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平静,林溪暗自牵动着体内沉睡的灵力,试图恢复自己对灵力的掌控。
一心二用,目光放在战场上——
巡北军前军多为长枪兵成拱形盾状顶在最前面,中军则为骑兵在必要时可以使前军让道化作一把尖刀突入敌阵。
左右二翼则为车兵步兵混合编制,弓箭兵与后勤部队押后。
而蒙亚大军则是整体呈棱形尖刀状,作出完全的进攻姿态。
“苟嗣是打算拼死一搏了,这阵型摆明了要突围,攻守兼备一向是苟嗣的打法啊。”昆蜢凝视着正在不断调整的巡北军阵型,主将大旗夹在军阵中后方,铁骑围绕,此处集中了巡北军大部分精锐兵士。
“突围难!明湖城乃山城,四周群山环绕,只留了一个较大的缺口,若是想突围,那苟嗣就只有选择从缺口处突围,若是我军人数少,苟嗣倒也能强行逃出去,但我军兵将甚众,那苟嗣只有死路一条!”靖尺得意的分析道,眼神似乎在告诉昆蜢自己是很有用处的。
昆蜢诧异的看了一眼靖尺,倒不是因为靖尺分析的正确,而是诧异于靖尺身为安平人竟然对自己国人的遭遇竟然是一种喜闻乐见的态度。
“此子心狠手辣,是个不忠不义之辈,得小心防备!”昆蜢心中暗暗评判。
“此役将是我蒙亚一举突破安平北域屏障的关键,此役胜,自此便可一路向南,直取安平京都。”昆蜢手中拿着酒杯,面带笑意,眼神却是在观察林溪。
林溪并没有什么反应,安平灭不灭亡与他根本没有任何关系,若是说想改变历史结局,林溪自知没那个本事,要知道自己现在都还是人家的俘虏呢。
正在感慨个人之力的渺小,城外的军队动了。
两军相接,喊杀声直冲云霄,天空中风云变幻,闷雷阵响。
明湖城的百姓听到外面的大军交战声还以为是朝廷派来大军解救他们了。
各个都面露喜色,就连茶楼里戏台子上的戏子唱起小曲儿来都愈发有劲起来。
“来人,将戏班子给我请来助兴。”昆蜢朝侍卫拍了拍手掌。
不一会儿,简陋的戏台子搭好了,戏班子也“请”来了。
林溪看着这些面上抹着浓胭细粉的戏子,厚厚的妆容也遮挡不了他们的怒容。
男旦刚走上台,城下一人从千军万马中冲了出来,林溪认得他,名叫苟利己,是苟嗣的大儿子。
苟利己骑着马手持一柄纹翼长枪,在敌阵中七进七出,杀的敌兵人马仰翻。
寻常兵将定是不可能如此勇猛,林溪灵眸微启视力大增,果然在他的枪头看到丝丝白色灵力萦绕。
苟利己坐在马上手持长枪大喊一声,刺穿一名甲兵的胸膛,与此同时,戏台上的男旦嘴里也是发出一声气息悠长的“呀~”
“苟嗣有个好儿子啊!”昆蜢感叹道,他与苟嗣交手多年,苟嗣总会将自己的儿子带在身边,昆蜢清楚苟利己有一身不俗的本领。
蒙亚军队中自然也不乏能人,一手持双阔斧的黑甲络腮胡大将骑着一匹膘肥腿壮的红马朝着苟利己迎了过去。
“呔~且看那豺狼朝着农夫歹毒咬去~”
男旦唱,右手里拿着一把银叉,面带怒色,左手指着什么也没有的地板,好似真的有一只豺狼在咬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