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啦一声，他点燃了一盏小灯，搁在床头。
缠绵的身影射在屏风上，想让人不想入非非都难。
他说，“孟长歌，我们谈谈。”
既然都被他看出来了，再装下去也的确不好。
孟长歌索性也答应他，“好，谈谈。”
“我记得你说，你要报仇是吗？”
他的眼睛很好看，像黑色漩涡什么东西都往里面带，孟长歌落了一眼，就再移不开。
她缓缓的点头，“是。”
“那我也告诉你个秘密，作为交换。”钟离衍薄唇轻启，耳边的垂下来的几缕碎发随着他一动一动，孟长歌掌心恰恰在下方，很是挠人。
与人相处，诚信至上。
他说:“我想做大君。”
孟长歌眨眨眼，“都说你受宠，那个位子会是你的。”
他弯起嘴角，落下一吻，刚刚心里的乌云都已消散，“真是傻得可爱。”
“你还想要你那个小婢女吗？”
小婢女，那个给你灌了迷汤的小婢女，那个跟你一同长大的小婢女，那个心疼自己玉佩还是送给你的小婢女。
你还想要她吗？
孟长歌大脑滞住，“她在哪？”
是啊，卓依，她的那个小婢女，都快忘记了。
“云川，我府里。被保护得很好。”
这就意味着孟长歌必须去云川才行，云川是座牢，去了哪能那么轻易出来。
钟离衍将她的小举动看在眼里，末了一笑，好像他今天晚上一直都在笑。
孟长歌不傻，他这么说肯定是有什么条件的，“你要怎样才放人？”
“我几番为你，几死朔北之野。”
“我为你费尽力气才把你的小婢女找回来。”
“我上次说过的话也都会做到。”
“我对你，这么好，所以，你肯不肯嫁我，今天是要有个交代的。”
钟离殿下开始打感情牌。
孟长歌眼底惊骇一片，的确，他待她极好。
甚至比哥哥还好。
“我不能因为你对我好，我就答应你。”
钟离衍凑近了些，“没关系，那你问问自己，喜不喜欢我就好了。”
孟长歌尴尬的想把脑袋扭过去，刚刚他不仅挑了自己的衣裳，钟离衍也是衣袍半开。
顺着她的视线看下去，风光无限好。
“我……你先把衣服穿好。”
钟离衍只还觉得她不肯直面，把她脸扭了过来，“你不能躲避这个问题，如果你不肯答应，那我回京之后就必须要和恋佳成婚。你很介怀那张废纸，我知道。”
“我还不想这么些事……”
“那你不答应我就不走。”钟离小朋友开始耍赖，趴在她身上，施以重力。
孟长歌被他压得喘不过气，“你别闹，明天还有公务要处理。”
钟离小朋友黏过来黏过去，“那你答不答应？答应吧～我很可怜的，我自幼母后不爱我，父皇对我也是极其苛刻，先生都是最严的。兄弟们都欺负我学业差，不跟我玩，背上不知道有多少条伤疤……”
钟离殿下开始表演苦肉计。
孟长歌被他闹得头疼，“你先起来，咳咳～”
“那你答应么？”
“答应～咳咳～”
油灯骤熄，他圈着她入睡。
孟长歌微楞，伸过来一手微微拍着胸口，“那快睡觉吧。”
等等，她刚刚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