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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机场送别

时间总是飞快,还没来得及跟昨天说再见,就要开始今天的忙碌。不经意间,一年就快要走到尾声。

冬至这样的季节,大概就是和家人团圆,吃一顿热乎的饺子吧?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飘渺的远方。忽然开始怀念饺子的味道。我很想念妈妈,也很想妈妈包的饺子。可惜,我再也见不到妈妈那温柔的脸,也再也见不到妈妈和蔼的笑容。

我开始自责,开始怀念。如果,那时的我在懂事一点,会不会妈妈可以在这个世界上多有一天快乐?

那时的我忙于学业,很少看望妈妈。每次回家的时候看到妈妈牵强的笑容,就总觉得妈妈有什么事情在瞒着我们,直到医院打来电话。

我记得那天风和日丽,和落落约好去看电影。一个陌生的号码给我打来电话,我以为是不明恶作剧,然而那个陌生的声音一次又一次提醒着我。我一次又一次地确认着我所不能接受的事实。

那时的我疯了一样地赶到医院。

我第一次看到妈妈流出眼泪。那个似乎只会笑的妈妈,终于不再坚强。我抱着那样的妈妈,却只会害怕。

终于,癌症还是夺走了妈妈的生命。

那时侯我抱着望南哭了好久。望南也和我一样难过得哭了……

闭着眼睛不再去想,无力地躺在大床上。眼泪这种东西我总是阻止不了它流下来。

渐渐地到了黄昏,残阳倾斜着照在这张大床上。

光明开始昏睡,黑暗慢慢地醒来,笼罩着这座城市。

我仍躺在大床上,直到慕言到来。

黑暗中,慕言轻轻地抱住我。我轻轻地枕在慕言厚实的胸膛上,慕言的怀抱很温暖。我不说话,慕言也陪着我沉默。

慕言的怀抱让我感到安稳,静静地,直到我睡着。

日子总是这样无声无息地过着。慢慢地我也会厌倦。

铃声响起,落落在电话里嘶吼,尖叫声刺穿耳膜。我终于想起,落落要去美国了。

偌大的机场,我的眼睛开始寻觅,却没有找到一个属于落落的身影。坐在候机椅上等待,直到落落踩着高跟鞋“嘎”、“嘎”地走到我面前。

我开始沉默,眼泪,我还是没学会阻止它流下来。

落落对我破口大骂,我委屈地哽咽着:“你都要走了还要骂我吗?”落落终于还是没忍住,抱着我比我哭得更厉害。她说:“念北,你要照顾好自己。”我点点头。落落又恢复自己强悍的样子:“老娘又不是不回来了,别在这学林黛玉!”我应声,她说走吧,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说完她转过头,不带一丝留恋。

我知道,落落和我一样难过,只是,她习惯了坚强。可是,坚强,不过是给脆弱带上的一个面具,假装罢了。落落的内心我懂。脆弱的像玻璃,经不得一点磕碰。脸上逞强地要死,心却软弱地不像话。

又一次来到“国王”,仍然看到那位大叔级别的老板。要了一杯大叔推荐的新款酒,坐在前台。

摇滚乐和闪光灯调节着酒吧的氛围,舞池地男女疯狂地扭动着腰肢,还有DJ喊着口令,我默然了。

酒烈地不像话,我仍坐在前台,面前突然出现望南俊秀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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