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豆见他脸色不好,本性暴/露的她一瞬间又怂了,她闭上了嘴,没敢说话了。
沈洛言一见她这安静乖巧的怂样就莫名更气了,他的伤口忽的又隐隐作痛,当然是因为被她气的,她每次先是口无遮拦的说出一番令人想要教训她一番的话,但随后,她认怂的速度也是非常人难及,叫人怎么样也骂不出口。
沈洛言没有教训到她,反倒是先把自己气着了,他深呼吸一口气,努力平静下来问道:“你还要不要看另一个盒子里的东西?”
她颤颤巍巍的伸出一只手,很小声的说了一个字,“要……”
虽然怂,但这好奇心倒是不减。
沈洛言也不知道红豆这个人奇葩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形成的,想不出原因,他便也懒得想了,再次用钥匙打开另一个盒子,只见又是一本书。
他已经对于书这种东西有了阴影,但在看到这本书上的名字是《江湖绝招十八式》的时候,他心中暗道,看来他的曾太祖还是个靠谱的,至少不会像曾太奶奶那样,留下来一本什么《送子宝典》。
然而,在打开书的时候,沈洛言就怔住了。
不知何时凑过去的红豆却一双眼都亮了起来,她惊叹,“真是好一本……栩栩如生的春/宫图啊。”
什么骑乘式,觀音坐蓮都弱爆了!
冷不防的,沈洛言的声音淡淡的响起,“夫人是如何得知……这是春/宫图的?”
红豆的身子一瞬僵硬,片刻,她抬手害羞的捂住脸,娇羞的说道:“庄主你是不知道吗?每个女儿家出阁的时候,娘家人都会教导人事的。”
沈洛言没有出过嫁,他当然不知道。
红豆听不见沈洛言出声,也就放下手偷偷的瞧他,只见沈洛言正无声的看着自己,她面色又是一僵,调整好表情轻轻的说了句,“好吧,我也觉得我的演技有点恶心。”
“你有自知之明便好。”沈洛言随手把小黄书又丢回了盒子里。
红豆心痛,“你别扔呀,带回去可以和凤姨娘好好参详参详,想必这书和《送子宝典》是相辅相成的,要生儿子,缺一不可呀。”
“方红豆。”
“啊?”她一哆嗦,反正他叫她全名的时候,那就铁定是他脾气不好的时候。
沈洛言蹙眉,“你身为女子的矜持呢?”
“我这是……为了咱们沈家庄有后……”她声音微小,要不是沈洛言习武,还不一定能听到,说实话,她都没开车用上黄段子呢,怎么就不矜持了呢?
沈洛言自然是将她的漫不经心收在眼底,他往石室外走去,“过段时间我会为你请位女德师傅。”
“不要啊!”她立马拉住了他的手,声音何其悲凉,“我不要裹小脚!我也不要为你守活寡立贞洁牌坊!”
听到裹脚,沈洛言只有无奈,自从先皇宣布废除裹脚令之后,便没了裹脚这风俗,而当他听到后半句时,他反手握住了她的手,直接把她推在墙上,神色不善,“把你刚刚说的最后一句话,再说一遍。”
“我……”他气势太强,她忍不住又往后缩了缩,然后她眉头一皱,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沈洛言顿了顿,“怎么了?”
“硌得慌……”她委屈,背后不平的石墙,让她的背有些痛。
“娇生惯养。”丢出四个字,沈洛言却还是退后了一步。
红豆的背得以离开墙,但背后的墙却是裂开了一条缝,又掉出一本书出来。
沈洛言连看的欲/望也没有。
红豆却是捡了起来,书上没有名字,她翻开一页,就见上面写了个名字,“思言吾女……思言是谁?”
沈洛言一顿,他拿过书,神情有些怪异,“思言是我的妹妹,我也只听父亲提起过,在我六岁那年,刚刚出生的思言便已经因病去世了。”
“可是……这里不是曾太祖和曾太奶奶的秘库吗?”
“想来是我父亲先我一步找到了这里,才留下了这本册子。”沈洛言沉吟,“但为何……父亲要在册子上写下思言的事情?还特地写了思言手臂上的梅花胎记,难不成……思言其实还活着?”
“也许是为了叫你认亲用的呢。”
“不可能。”沈洛言说道:“若思言还活着,父亲没理由说她已经死了。”
“也是……毕竟有梅花胎记的人也太多了。”
沈洛言无言的看向红豆,她正掀开了自己右手的衣袖,欣赏着自己手臂上那一朵红色梅花的胎记。
红豆拍了拍自己的手,抬头笑道:“有梅花胎记的又不只有你妹妹一个,说不定你爹在逗你玩呢。”
沈洛言:“……”
她真的是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