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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意外之变

孟婆在家里等了两个时辰也不见老妪回来,心中不免焦急,她穿上红色披风,施术掩盖住自己的红色头发和眼眸,朝着老妪离开的方向走去。

她走了大概一个时辰,看到前边围了许多人。孟婆走到人群里,看到昏迷的老妪,急忙蹲在老妪身旁,查看她的身体。

一位中年男子指着一个方向说道:“姑娘,前面有一家医馆,快送这位大娘过去。”

孟婆背着老妪来到医馆,医馆里的中年大夫急忙为老妪诊治,她一直守在老妪身边。

“姑娘,这位病人已无大碍,只是受了点暑气,喝点药就没事了。”医馆大夫一边写着药方,一边平静的说道。

在准备付钱的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身上没有银两。这时,一个年轻男子背着一筐西瓜来到医馆,说要见她。

男子把背篓递给她,有点尴尬的说道:“这是那位大娘的东西,我给你送过来。”

孟婆看到他腰间的钱袋,看了许久,然后再看看竹篓里的西瓜。

男子立刻会意,“姑娘是否没有钱两支付药费?”

孟婆点点头,把背篓里的西瓜递给他,示意想要用西瓜来换钱。

男子微微一笑,“好吧,我帮你把药费服了,就用西瓜来抵了。”

男子非常爽快,进去把药费付过后,还买下了剩余的西瓜。

孟婆在医馆里把药煎好,给老妪服下,守在她身边。

过了一个时辰,老妪终于醒来,看到孟婆陪在身边,眼中闪过幸福的泪花,“红桃,是你呀,让你担心了。”

孟婆点点头,搀扶着老妪坐起来,没有在她脸上发现一丝诧异。他们辞别医馆,用卖西瓜的钱买了一点大米,就回去了。

走到半路上,孟婆的头又开始发痛,她的面容已变回本来的样子。终于,剧烈的头痛使她很快晕倒了。

等她再次醒来,已经躺在老妪的床上。

“红桃,你醒了,好点了吗?”老妪端着茶水坐在床边,关切的看着她。

孟婆点点头,身子已经恢复了,她喝下老妪端来的茶水,看着老妪。

“红桃,虽然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我相信你是个好人,若你不嫌弃我这里,以后就留下来吧。”老妪慈爱的说道,眼中满是期待。

孟婆微微点点头。

孟婆和老妪住了半个月,她始终没有说过话,老妪也一直以为她是个哑巴。孟婆体内的血脉亮使她忘记了过去,失去了以前的一部分记忆,仅带着作为上皇一族遗孤的记忆,只记得自己身上背负着巨大的仇恨。

一天,老妪要孟婆和她一起去镇上,在路过一个寺庙时,门口围了许多人,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

孟婆挤进人群才看清楚,原来是寺庙里正在开法会,大家都在听老方丈讲经。她准备离开,没想到老妪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听起经文。孟婆就站在老妪身边,看着高台上的和尚们虔诚的模样。

她觉得有点无聊,就离开人群来到一颗柳树下乘凉。一辆马车经过她身边,从车窗上探出一位漂亮女子的面孔,“去荣城的路是否是这条?”女子指着前方的路问道。

孟婆睁开眼看了看,没有理会,依旧看着粼粼的波光,远处有一只鸭子在悠然的潜水。

女子见孟婆没有理会自己,她便不再说话了,尴尬的把头缩回去,下了马车,朝着寺庙走去。

过了一刻钟,孟婆靠坐在柳树枝桠间快要睡着了,被老妪叫醒。她直接从柳树上跳下来,拍拍身上的灰尘。

“哎,我刚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你知道我是谁吗?”刚刚问路的女子怒气冲冲的朝孟婆喊道,她的身边站着一位身穿华丽衣袍的年轻男子。

孟婆循着沈音看过去,对上女子轻蔑的视线。

“大表哥,就是她刚刚欺负我,你要替我好好教训她啊。”女子朝着身边的年轻男子撒娇道。

老妪一副卑微的姿态,站在孟婆面前,低着头,“不好意思啊,我替红桃向你道歉。”

孟婆没有道歉,依旧盯着女子。

年轻男子微微一笑,“这位大娘,不必这么客气,我了解表妹的性子,应该与这位红桃姑娘没有关系,我会好好劝说表妹的。”他的笑犹如春风般温柔。

孟婆朝前走去,男子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红桃姑娘,刚刚是表妹失礼,可否请姑娘原谅表妹?”

“大表哥,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我才是你的表妹呀?”女子依旧不依不饶道。

孟婆回头看了男子一眼,示意自己不会介意,就走了。

老妪朝他们行了礼,也离开了。

她们来到集市,老妪挑了一些新鲜的蔬菜瓜果,还买了一些猪肉。她们刚出了集市,就听见有人在桥上大喊,一个女子落水了。一大波人蜂拥而至,朝那边看着。

孟婆被人流带着来到桥上,桥下流水荡起层层涟漪,就是不见女子的尸身。

“刚刚是怎么回事?怎么又有人在这里自尽?”

“我也不知道,刚才就看到这个女子一直站在桥上,我以为她在欣赏河中的风景呢,没想到是这样,唉……”

“这座桥这么邪乎,这个女子已经是第三个在这里自杀的人了,我看还是尽早离开这里比较好,免得沾染上不好的东西。”

大家议论纷纷,一会儿,衙门的人就来了。

孟婆看向河里,透过浑浊的河水,她似乎看到一抹绿色的光芒在河底若隐若现。

她毫不犹豫的跳了下去,人群再次喧闹起来。

她感觉自己一直在下沉,冰冷的河水浸透身子,她屏住呼气下落到河底。绿色的光芒渐渐包围她,一股异香扑面而来,孟婆看到一只美丽的扇贝躺在河底,周围生长着一株绿色的水草。她蹲下身子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石头,捡起这只扇贝,来到石头跟前。

石头上面刻着一行文字:“此地忘落川,入者皆为痴。”她伸手触摸上光滑的石头,一阵白色的光芒散发出来,孟婆的立刻闭上眼睛,来到一处陌生的地方。

四周繁花似锦,高楼耸立,百鸟争鸣,一片热闹的繁华景色,只是不见有人的踪迹。孟婆走进小楼,听到里面传来女子的叹息声,她循着声音上楼,看到一个女子依靠在栏杆上小睡。四周帷幔被风吹起,若隐若现。

“又来了一位。”女子慵懒的坐起来,轻轻摇动手中的小扇。

孟婆看着女子,发现她已经不是活人,她冰冷的说道:“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

女子冷然一笑,走到孟婆身边,“你也不应该到这里来。”

这时,一个长发老妇人从旁边的屏风后面走出来,她的脸上布满皱纹,头发花白,佝偻着身子,“你是谁?”苍老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怨恨。

周围气氛围变得更加凝重,“你们已是已死之人,徘徊在这里只会让你们不得解脱。”孟婆盯着白发老人,没有丝毫表情的问道:“这是你造的幻境?”

“没错,是我创造了这个地方,只为更多与我遭遇相似之人建造的安身之所,你不应该来这里。”老妇人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你是阴间之人,也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

孟婆想起自己的名字,以及与阎王经历的一些往事,“但是你不应该制造杀孽,操纵她们的生命。”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就别想着离开了。”老妇人的表情变得狰狞可怖,伸手朝着孟婆一挥,无数利剑迎面朝着她飞过来。

一阵红色的光芒罩住孟婆,她坦然的看着这一切,无数利剑在距离她一尺的地方化为灰烬,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这样?”老妇人满脸吃惊,不相信刚刚发生的事情。

“在这里跳河的女子应该都是你把他们的引诱到这里来的吧?你以她们的相思情维持着你的魂魄,并保持着不老的容颜。”孟婆面无表情的说道。

老妇人大笑道:“哈哈……这一切都是她们自愿的,我从不曾强迫过她们。”

“哼!可笑至极,要不是你迷惑了她们的心智,她们会自愿跳河吗?”孟婆拿出捆妖绳,盯着老妇人。

捆妖绳散发出红色的光芒,立刻捆住了老妇人。

“啊?你对我做了什么?”老妇人大喊道,她的身体正变得虚幻,好似一阵烟雾。

“回到你该去的地方去吧。”孟婆朝她一指,老妇人立刻化为一阵烟雾消失了。

老妇人不甘的说道:“不要,我不要去那个地方,我还没有等到他。”

老妇人还没有说完,腰以下的身体已经逐渐消失了。

孟婆朝她伸出手,收回捆妖绳,“说说你的故事?”她坐在旁边的凳子上,休闲的给自己添了一杯茶水。

老妇人恭恭敬敬的跪在孟婆面前,“谢谢大人,不杀之恩!”

孟婆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示意她尽快说出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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