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手中又掏出了一枚养神丹，然后直接扔进了嘴里感叹道：“这个养神丹真难炼啊，耗费的神识太多了，还好我先多在珠子里面培育了几份灵草，不然还真是一枚都炼不出来。”
柳成又摇了摇头，刚才念安给的三份灵草，因为年份低了点，三份都失败了，还好他预先培育了几份一百年份，这才炼出了三枚。
养神丹入口，柳成感受着脑海中神识像是在被水沁一般的温养着，十分的舒服。
药园子的石室中，柳成端坐着，身上的伤势竟然只恢复了不到两层，而一日之后就是和白的十日之约。
“这次伤势确实是重了一些，加上之前经脉阻塞，这么短的时间能恢复两层已属不易。”柳成挥动了几下胳膊想道。
是夜，一道月光洒下，把地面铺成了一道白霜一般的。
帝阙插在柳成的身边，巨大的剑身和端坐的柳成比起来，显得柳成更加瘦弱了几分。
对面，东方白也是早早的就来到了禁地之旁的空地上闭目打坐，雪白的长剑横放在双膝之间。
“你到了那个境界么？”东方白望着对面端坐着闭目养神的柳成问道。
“到了。”柳成唇齿轻动吐出两个字。
东方白听后点点头站了起来，然后一手执剑，另一只手灵力涌现说道：“知你重伤在身，我也不会乘人之危。”
东方白说罢，手掌猛地拍向自己的胸口，伴随着巨大的灵力在白的胸口爆发，东方白猛地退后几步，脸色一片血红，嘴角也有一丝丝的鲜血流出。
“呀！”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
“出来！”东方白望着自己身后发出声音的地方吼道，但是胸口起伏，一下没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一个倩影跃出将东方白扶住。
“风清灵，是你？”东方白望着来人说道，神色之间有几分的微怒。
风清灵红着脸，低声说道：“我只是路过，我要去……”风清灵说道这里指了指周围却发现自己并非说谎的料。
柳成望着突然出现的人，也是有点惊讶，他和风清灵之间的事情在他心中早已化作前尘往事，所以并无过多的尴尬。
东方白手臂猛地一挥挣脱风清灵说道：“我此生只为剑道！”
风清灵一愣，然后用手搓着衣角说道：“我无心打扰……就只想静静的看着你。”
柳成此刻站了起来说道：“稳定心境！”对柳成来说，东方白重伤自己是对自己的尊重，所以他无法阻拦。
东方白听到后点点头，双手下沉，慢慢的坐了下去。
风清灵则退到了空地边缘，望着白发呆。
柳成立在帝阙边，看向了漫天的繁星，与东方白一战，对他来说，也是增进对剑道的明悟的一种方法，剑道一途，不像是修为一般，可以用苦修来完成的，更多的是机遇和战斗，而白是最好的对手，东方白也亦然，两人都是对方剑道一路的磨剑石。
不多时，东方白猛地站了起来，一手执剑，神色平和的望着柳成，此刻的东方白像是一把利剑深埋在地下，只露出一点点的剑柄，但是柳成知道，这是欲拔之势。
空地上，之前一战柳成的裂痕还在，柳成望着这些裂痕轻声说道：“你我都有伤在身，一招如何？”
“好！迫不及待！”东方白说着，从其心中爆发出了一阵阵剑意，像是利剑一般，将周围的空起都搅动起来，形成了一道清风。
柳成一笑，帝阙被他一把抓起，然后猛的一挥，一道狂风拂过，心中的剑意也慢慢凝聚。
远处，风清灵望着东方白，眼神中满是爱慕。
空地上，两道风起，在中间形成了一堵风墙。
风越来越大，风清灵又退了几丈的距离，此刻柳成和东方白都是一脸凝重，两人手中的剑已经被风缠绕，只是柳成的帝阙上是一阵狂风，东方白的雪白长剑上，清风带着些许的星光。
东方白手中的长剑微抬，口中轻吟道：“碎痕，八方星空！”
长剑上星星点点的星光猛地绽放出耀眼的光芒。
柳成帝阙在手，往前猛地一斩：“归元十重斩，十方俱灭！”
东方白的长剑轻轻一挥，星光带着风向着柳成袭来。
柳成手中的帝阙上一道狂风伴随着一道道的剑意斩下，带着霸道的气息冲向了东方白。
一时间，空地上的空起开始混乱起来，柳成和东方白的衣衫都在猎猎作响。
“嘣！”的一声巨响，东方白和柳成双双被击飞，东方白长剑插地，也没有止住身体的急速后退，长剑在地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柳成的帝阙也插在地上，同样没有止住身体的后退。
东方白一阵阵的咳出血来，看的远处的风清灵一阵皱眉。
柳成的衣衫则几乎被血水打湿，他身上的伤已经快到极限了。
但是都跪在地上的两人抬起头互望了一眼，眼中都透露出了几分的疯狂，几乎是同时暴起，冲向了对方。
“叮叮当当”的撞击之声在整片空地回荡，两人挥舞着手中的剑飞快的拼杀着。
他们都明白，刚才的一击，他们领悟到了一些，但是还不够，必须尽情的厮杀才行。
风清灵紧张在望着场内的东方白，她看得出来，两个人都到了极限，口中轻轻的说道：“为什么要这么拼？”
柳成的手臂几乎已经废了，全靠意识支撑着，巨大的霸道之力将他的身体摧毁着。
东方白也是鲜血染红了白衣，但是他还差那么一点点，就像是纸窗户一般。
两人都像是红了眼，手中的剑挥舞的越来越快，两人身上的伤口也越来越多，几乎是血肉横飞。
月光依旧洒在大地上，空地上的两人终于带着笑容倒了下来。
柳成有一丝的欣慰，东方白也是嘴角扬了扬。
两人仰面躺在地上，就像是第一次那样，但是呼吸却是更弱了几分。
风清灵站起来想靠近，却又踌躇了一番，又站在了原地，远远的望着东方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