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肃,那个人在哪里?!”
跪在雪地里的少年低头沉默,黑绒绒的发上堆满雪粒,他轻轻抬起眼睫,艰难的吐字:
“弟子早已把他送走,具体去向,弟子不知。”
“哼!好个不知!”
老者枯朽的手紧紧的捏着拐杖,额上青筋暴跳,“算老夫,识人不清,打!”
说罢,他甩手离去,师兄在旁急忙上前扶住他。
谷肃身后走出几名身形魁梧的弟子,手执长棍。带头一人抬脚把他给踢趴下,小小的身子“嘭”的一声砸在雪地里。
长棍高高扬起,携着冷风,带着狠劲,一棒接着一棒,敲在谷肃的背部及大腿。
闷哼声接连响起,我哆嗦的回过头,转过身去,心有余悸的往回廊上拐。
这么粗的棍子,敲在身上该有多疼。
“小师妹!留步!”
我吓得刹住脚,惊愕的回头。
“师兄?”
他严肃的表情让我感觉到畏惧,但隐隐更让我害怕的,是他的眼神。
一种求而不得的怨怒。
他俯下身故作亲昵的靠近,我连忙躲开,口中嚷嚷道;“师兄我都说了,他的身份我真的不清楚,捡了这么不明不白的人回来,我也很怀疑他的品行。”
哦?
他阴恻恻低头,大掌抚上我的发顶,“在哪儿捡到?”
“鹘山脚下。”
鹘山?莫非跟宋家人有关系?
这小子该不会姓“宋”吧?!我天!麻烦大了!
我有点胆怯的抬头,“师兄,我是不是闯祸了?”
师兄故作和善的点点头,眯起眼睛,“可不是吗?小师妹,等着挨罚吧。”
你?!
我心中十分不快,一路气闷的回到房中,掩好门窗,踢掉鞋子赌气的爬到床上睡。
虽不了解鹘山,但我曾听说鹘山宋家人舞得一手好剑。
江湖人称:塑飞花,绞青云,鹘山一剑破云天!
但你舞剑就算了,偏偏跟我师门杠上做甚?
我疑惑不解,索性睡觉,谁知翻了个身,面朝床外时刚好对上一张脸。
啊啊啊啊啊啊啊!
纵使心内波浪涛天,我却丝毫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姑娘,实在对不起了,麻烦带一趟路好吗?”
低头瞧着她捂住我嘴巴的手,我呜呜呜的点头。
我还以为谷肃的姐姐早已逃出去了,原来是躲在床底下。
“那么,带路吧!”
说着,一柄尖刀抵在我的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