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日,羲芷瑶都待在汀芷苑中自己的房间内,除了一个伺候饮食起居的羲玉案,连同云逸尘在内,不论何人求见通通拒绝。直到立冬当天,生日宴开始之前,她才出了房门,跑去找云逸尘。
云逸尘不在汀芷苑,听羲玉案之言,他是去羲华城南边清沂泉的源头寻些东西。至于他到底是去寻些什么东西,她便不知道了。
闻得此言,羲芷瑶也顾不得自己衣冠不整,就急匆匆地赶了过去。
正是傍晚,天空正中央如同用艳红色水墨晕染了开来,延伸到边缘,最后过渡为浅黄。那残阳映照着岛屿,所有林木都沾上了艳丽的霞光,美丽的同时又带着几分诡谲。
也不见得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去,归巢的鸟儿拨动枝叶,发出“籁籁”的声响。
但羲芷瑶无心顾及此,清沂泉边,她面色苍白,无力地趴在地上,衣裙上满是血迹。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她面前,立着一名一身黑衣的女子,容色美艳,眼波流转间便是无限妩媚。
只可惜,太美丽的东西,往往有毒。
“蝼蚁,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女子不屑地冷哼:“碰你,脏了我的手!”
羲芷瑶咬着下唇,袖底下的手紧握成拳。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折辱!
“哼,”女子一双宛若淬了毒的眸子在她身上扫过,扬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细细打量她绝色的容颜,“你和她,当真长得有七八分相似……不就这么一张狐媚的脸,何德何能让他惦记十余年?”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五脏六腑传来的剧痛,让羲芷瑶全身颤抖。
她来至这清沂泉边寻人,却不想遇见这女子,不由分说几张符咒便轻易将她制住,甚至还受了重伤。
“你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女子嗤笑,“你可知,若非你竟能同时御二元,让我稍感兴趣,你早就死无全尸了?是她和你父亲的血脉遗传?有趣……同时御二元,便是在整个东岸,也是难得一见的。”
“你是东岸之人?!”羲芷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云海分东西两岸和无数岛屿,虽说两岸和岛屿差距大,可两岸本身的差距,也很大。
如西岸,只有守护者一脉才可御四元,可在东岸,灵力比西岸充足的多,若无意外,东岸之人都可以御四元,且由东岸制作的符咒,也比西岸的要强大许多。
只是同时御二元,若非是离弦那种四元献祭,便也只有东岸皇族一脉或变异血脉才可能了,哪像西岸,父母的血脉决定子女的血脉?
羲谨赋可御水,离倾为天界守护者一脉,可御风,自然,羲芷瑶则可同时御二元。
“我便是东岸之人,又如何?”女子冷眼看着羲芷瑶,如同上帝悲悯地看着一只小小蚂蚁一般,“非我朝之人……皆蝼蚁!”
“黄毛丫头,再给你看个美丽的景象如何?”女子回头,也不知看到了什么,唇角漾起一抹欢悦的笑容,“真美啊……”
她扶起羲芷瑶,让她朝她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