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ber带着卫宫士郎从暴雨中返回到卫宫邸,邸内没有一个人。远坂凛和伊莉雅都不知道哪去了。
“士郎,虽然我知道你很悲伤,但现在不是沉溺于感情的时候,你一定要振作起来。”saber说道。她把士郎扶到客厅坐下。
“我一个人待一会儿。saber你去休息吧。”卫宫士郎低低的说。他双手捂着脸,像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往事。
“好的。要是有什么事就来隔壁叫我。”
saber离开了。
士郎一个人,守在空无一人的房厅内,凝望着窗外的倾盆大雨。
圣杯战争重启之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第五次圣杯战争最后的阴影重新笼罩在卫宫士郎的上空。天空中的大孔降下无尽的黑泥,就如同他梦中的地狱。
其实他很早就发觉了。
在柳洞寺黑影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卫宫士郎就已经隐约有感觉了。那时他脑中总是出现一些片段的记忆,他知道那些就是圣杯战争重启前的记忆。但他不愿去回想。
他不愿去回想,潜意识不愿去面对那地狱再现的事实。他装作自己真的一无所知。
不是恐惧,只是不愿接受。
直到他看见言峰绮礼的黑键透出樱的心脏,看见黑色的虫从樱的身体爬出,他才在这样的刺激下强制性的获得记忆的复苏。
“是,这是没用的。”他看着屋外无尽的雨幕,喃喃道。
他又想起了樱死亡的场景。
先,辈。
想起她的呼声。
逃避没有意义。只会重复上次的结局。
有的东西,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记忆已经完全恢复,他明白自己掌握着这次圣杯战争的所有master和servant都不曾掌握的真相。
他知道上次圣杯战争的结局。
也知道了这次重启的原因。
因此,真正能够作出改变的,真正能够挽救这场悲剧的,也许只有他一个人。
卫宫士郎独自一人,在昏暗的房厅坐了很久很久。
他抬起右手。那手背上黑色的三条印记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鲜明了。
他凝视这这三道痕迹,准备做什么。
这时。
“master。”saber突然走出来了。
“嗯,saber?”士郎放下手。
“那个,已经到吃午饭的时间了。”
没有新鲜的菜,由于大雨连下不止,也无法出门,卫宫士郎就将就之前的剩饭剩菜回锅重炒了一遍,saber倒不嫌弃,吃的津津有味。
“saber。”
“怎么?士郎。”
“我其实……记忆已经恢复了。刚才一直没告诉你,不好意思。”
“是吗,”saber听了倒没有很惊讶,“真是值得高兴的事呢,我一直在想,士郎要是记忆一直不恢复,这场战争该怎么打下去呢。”
“抱歉,之前让saber帮了我这多。”
“嗯嗯,” saber摇头,“士郎是我的master嘛。既然记忆恢复了,那么士郎打算怎么办?”
“我……”
卫宫士郎语塞了。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中的确有一些想法,但不知道是否应该说出来。
“没事,士郎,不要紧,我反正随时候命就是。”saber善解人意地说。
“……谢谢你,saber。”
卫宫士郎没有午睡的习惯,但他今天感觉非常的疲倦。清晨在教堂经历了那样的事件让他感到思考不及,身心俱疲。他想回房休息一会,就一会儿。然而这个时候,saber焦急地跑过来,告诉他出事了。
“士郎,你过来看一下。”
卫宫士郎跟随着saber走到府邸的后院,在后院的木亭后面,他们看见了远坂凛。
远坂凛倒在一滩血泊之中,已经失去了意识。卫宫士郎俯身一看,她左边的小腿已经没了。除此之外,身上还有几处很深的伤口,就像是被锋利的刀刃贯穿。
卫宫士郎愣了半秒。
“快,saber,送远坂去医院!
*
卫宫士郎给远坂做了简单的包扎,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送进了冬木市最近的医院。
看着远坂被推进急救室,卫宫士郎重重地坐在了通道旁边的固定椅上。
“就在我们出去的那会儿,”卫宫士郎沉着头低声说,“一定就是在我们去教堂的那会儿,远坂他们被袭击了。我为什么没想到……”
“是言峰绮礼么,”saber的神情严肃,“但是,不可能,当时我们看见他在教堂。”
“我大概猜到是谁了。Saber,你观察过远坂身上的伤口吗?那些伤口,根本不是一把武器制造的的,而是许多不同的武器。”
“你是说……是英雄王。“
“英雄王?“卫宫士郎对这个称呼并不熟悉。
“就是吉尔伽美什。“saber说。
“对,我想就是这个英灵。现在存活的servant,只剩下saber你和那个叫吉尔伽美什的英灵了。我很相信远坂的实力,除非是超一流的魔术师,没有人能够有本事伤到她的。此外,”卫宫士郎顿了顿,“saber你注意到了吗,言峰在教堂召唤吉尔伽美什的时候,是用令咒召唤的。这就是说,那个英灵当时并不在言峰身边。”
Saber突然明白了:“难道说,他当时就在……“
“嗯,我想就是在我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