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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2/7】回收(下)

先是破碎的玻璃在空中飞舞,然后才是哐啦碎裂的声音。

红色的英灵破窗而入,红衣摇摆,携着狂风。安哥拉曼纽没有抬起头,就被一脚骤然踹到墙上,嘭地引得这栋老宅震动。

archer漠然看了一眼黑影,从地上抱起Sakura。

在安哥拉曼纽下杀手的最后一刻之前,archer 及时赶到。

“没想到你这次这么早就行动了。安哥拉曼纽。是预见到自己的死期了么。”他低声说道。

archer没有多做停留,抱着樱从破碎的窗口跳出,向远处离开。

安哥拉曼纽从墙边缓缓站起来,刚才的撞击对它似乎丝毫没有影响。他用黑色的手划过自己的面颊,然后又放下。

“是你们的。”它像是自言自语,依旧是没有起伏毫无特征的音调。

“有点迫不及待了。”

**

“Sakura!”远坂在间桐邸外,看着archer抱着樱走过来,惊叫道。

“她没什么事,只是晕过去了。”

远坂松了口气。

“这么说,里面真的……”她指了指间桐邸里面。

“安哥拉曼纽。”archer说,“虽然不知道它来这里是为什么,但刚才已经发生战斗了。间桐家损伤成什么样我就不清楚了。”

远坂点头。

”好了,我们先回去吧……不过我有点惊讶,你居然没有和那个黑影打起来。”

“不是master叫我只解救Sakura不要多停留吗。”

“话是这么说没错啦,没想到你这么听话……”远坂揣手。

这时,巨大的响声出现在他们背后。

“什么?“

安哥拉曼纽已经窜出了间桐邸,在夜晚漆黑的小巷中与黑暗融为一体。它并没有选择逃走,紧紧盯着archer,快速地靠了过来。

它不想让他们离开。

“嚯,这下好了,我本没有战意,但你居然追出来了。”archer背对着安哥拉曼纽冷声说道。

他把Sakura交给远坂。

“你带间桐樱先走吧,凛。”

远坂瞟了archer后面的安哥拉曼纽一眼,点点头:“嗯,archer你也小心,还有……”

“放心,我不会杀死它的。”archer说道。

“而且……这家伙现在可是并不好对付啊……”

远坂并没有听到红A的这句喃喃。

远坂转身,抱着Sakura快步离开。同一时刻,安哥拉曼纽手中露出寒光,黑暗朝着archer包围过来。

**

卫宫邸内,卫宫士郎缓缓离开仓库,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在不久前,他再一次经历了重启。当时他在仓库中面对saber,没有说什么。由于是再一次返回这个时间点,Lancer仍旧在这里。不过,Lancer似乎也反应了过来,没有再和卫宫士郎交流,也没和saber战斗,骂骂咧咧地飞走了。

远坂说archer感知到了间桐邸似乎有战斗,就赶过去了。

夜晚的宅子空空荡荡的,只有卫宫和saber两人。

“…今天不去柳洞寺了吗,士郎?”saber跟在士郎后面。

“嗯,这一次不去了。”卫宫回答道。

“好的,但是,为什么?”

“去柳洞寺和caster她们汇合,也不一定是最好的选择吧。”卫宫士郎不回头。

“那是……不过,要是人多的话…”

“就有办法解决问题吗?saber?”士郎没让saber说完。

“士郎…”

“今天我想就呆在这里,saber要是不愿意的话,可以自己去柳洞寺哦。”

“士郎,你说什么啊…”

“对了saber,”卫宫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面对saber。

saber愣了一下,也停下来。

“saber在上次战争最后使用的那个宝具,叫阿瓦隆吧。”

“……嗯,对,它的意思是指遗世独立的理想乡,是我最强的防御宝具,不过在很早以前遗失了…诶??”

saber突然发现,自己这次没有失忆,而是拥有前几次战争的大部分记忆。

“原来是这样啊…不愧是saber的宝具,连空间崩坏那种程度的破坏都能挡住啊…”卫宫说,“不过,我想问的是,为什么最后只保护住了我一个人,saber却消失了呢?”

“这…”saber踌躇了一下,答到:“这个宝具的确具有举世无双的保护能力,不过,虽然在张开的短暂时间内能将范围内的所有人保护住,但它真正的守护范围其实只限一人。”

士郎听了,叹了口气。

“……saber,你在最后让阿瓦隆保护了我么?”

“……”

“为什么呢,那时候本来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片刻沉默。

“士郎…是我的master啊…”saber低着头,“而且…我也没必要保护自己,圣杯战争结束,我们英灵迟早是会消失的。”

“……啊。”卫宫士郎听了,片刻,又叹气一声。

“不过,士郎,既然这次圣杯战争又重启了,是不是后面又发生了什么?”saber抬起头问道。

“是啊,多亏了saber。”士郎笑道。

“那后面发生了什么?”

“……即使安哥拉曼纽死亡,圣杯战争依旧有重启的方法,简而言之就是这样。”卫宫低声说。

“…这是怎么一回事,士郎。”

“我现在不想谈这个了…saber。”

saber发现士郎罕见地终止了话题。

“等会远坂回来,让他们随便去哪里都行。想呆在这里也行,想去柳洞寺也行…”

“士郎…你怎么…”

“我没什么,saber,”士郎在隔几米远的地方朝着saber淡淡一笑,“不知怎么的感觉有些疲倦,我先去休息了,明天才有精力想接下来的计划啊…”

saber沉默地注视卫宫士郎两秒,突然感觉这个男孩确实是累了,在月光下的走道上,这个人身上笼罩这一层飘渺而沉重的倦意。

“那好…士郎好好休息,等会凛就由我来负责。”saber说。

“嗯,辛苦saber了。”

“…要是有什么事,随时都可以找我,士郎。”saber停了两秒,补充道。

“我真的只是有点想睡觉而已,saber就不用操心这么多了。”士郎又笑了笑。

**

saber终于离开了。

卫宫士郎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没有骗saber,他确实感觉很疲倦。

把之后的事都甩给saber,自己还真是一个不负责任的家伙啊。他心中自嘲。

他躺下来,想让身体舒展开。

望着黑色的天花,他希望今天自己就这样睡去不思考任何事。就像给saber说的那样,明天再想。

安哥拉曼纽。

这个黑色的名字。他不想想起来。

连自己一定会选择重启的这一心态,都在它的掌控之中。

每一次的重启,都如它所愿。

它究竟想从这一次次重启中得到什么。

卫宫士郎不知道。

半梦半醒中,他脑海中存在的最后一个思绪久久不散,久久不让卫宫士郎摆脱无法排解的忧虑,沉入避开一切的梦乡:

“……如果,安哥拉曼纽不允许死亡,那么这场圣杯战争,是否还存在正确的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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