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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5/7】伪鞘(上)

幽灵洋馆。

冬木市东部的一个极其偏僻的地方,竟然有一座废弃的洋馆,看起来历史甚至有百年,无论是样式还是砖瓦,都透露出古老的气息。远坂不知道archer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就是这里了。”archer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真是的,我们为什么要找一个这么偏僻的地方。”远坂嘟囔。

卫宫走过去,打开洋馆的大门,一股尘封的气息扑面而来。不过,当走进去时,里面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陈旧,虽然积了灰尘,但与这座百年的洋馆相比根本不算什么。显然,这个地方在不久之前还住过人。

“进来吧。”

卫宫和archer简单地打扫了一下,让洋馆勉强能够住人。

远坂把Sakura抱到洋馆的主卧躺下,然后又把伊莉雅背到一个房间。

“今天大家就先暂时住这里,”卫宫说,“我来之前带了一些速食,大家饿了可以吃点。”

远坂一身疲惫,一下倒在了沙发上:“呼,今天真是累死了,我不行啦,好想现在就睡觉。”说罢,把脸埋进了沙发中。

”辛苦了,远坂,今天也没什么需要忙的了。“

”话是这样说,但我还是要照顾Sakura啦……“远坂又把脸抬了起来。

”要是远坂累的话换我就来照顾樱吧。“

”算啦,你也别做老好人了……话说,archer,这里是哪里啊。感觉阴森森的。“远坂撑着脸。

“你们说要找一个偏僻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这里应该是很符合。但你要问我这里有什么渊源,凛,我也不清楚。”archer的声音漂浮在空中。

“喂,archer,你就不能出来说话吗,非要这样。“

“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还是算了吧。”

“没想到archer你还这么注重这些啊。”卫宫说道。

”否则呢?卫宫士郎?”archer反问。

“卫宫君你还是不够了解archer,你不知道,他可是每天都要好好打理自己的发型的。”远坂说。

“凛……”archer的声音有些无奈。

“哦,是吗。”卫宫稍有惊讶。

“……”

卫宫将自己带来的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在洋馆内放置好,然后拿出一盒杯面,问远坂:“远坂,你要吃吗?”

“算了算了,我现在不想吃,你问问saber吧。”

saber其实一直呆在房间中,只是刚才没有说话。她一直端坐在一旁的角落里,闭目休息,恢复魔力。

由于卫宫邸被吉尔伽美什摧毁,卫宫一行人不得不转移阵地。吉尔伽美什和安哥拉曼纽被击退后,远坂曾建议他们去远坂邸,那里不仅足够宽敞,而且是一个非常适合魔术释放和魔力回复的灵地,第二次圣杯战争的圣杯降临地就是远坂邸。但问题是,远坂邸太过显眼,他们已经知道了吉尔伽美什的目标是伊莉雅,如果吉尔伽美什短时间内卷土重来,远坂邸太容易被发现。除此之外,还得考虑安哥拉曼纽的因素。

另一个问题是,不论是archer还是saber,在经历了之前的大战后,魔力都出现了不足——saber在持有阿瓦隆的状态下实力的确大增,但魔力消耗也是异常的快,这才导致了与安格拉曼纽作战时阿瓦隆出现了漏洞——那不是宝具本身的问题,而是魔力不足导致的。至于archer,他之前的伤就没有完全恢复,这次又强行使用【炽天覆七重圆环】抵抗乖离剑,他现在的情况甚至比saber还要差。

因此,他们不得不选择暂时避战,找一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进行整备,再考虑下一步行动。

“那……saber,你想要吃点吗?”卫宫转向saber。

saber从休整中睁开眼睛,平静地说:“是的,麻烦士郎了。”

卫宫士郎走去厨房,宽敞的洋馆房厅中剩下saber、archer和远坂三人。

“话说回来,archer。”saber说,“对这个洋馆你有没有一种感觉,这里似乎有魔术的气息。”

“是的……我也感觉到了。在第二层我还发现了魔术施放的痕迹。大概之前住在这里的人是个魔术师吧……”archer平淡地说。

“不过,现在来说很难判断究竟是不是和这次圣杯战争有关的人了。”archer又说。

……

远坂睡着了,archer没有踪影,saber在吃杯面。

卫宫士郎独自走出洋馆,看着远处寂静的细长的树木,树木的间隙是逐渐下落的夕阳。

第五日就要过去了,按照伊莉雅说的,还剩两日。

卫宫扶额。摇头。

完全没有办法。

一直是被动地接战,这场圣杯战争想不出出路。

如果自己什么都不做,这场圣杯战争会怎样结束?卫宫不禁开始想这个问题。

吉尔伽美什会争夺圣杯,而安哥拉曼纽……会把这个城市的人都杀光吧。

不知为何,卫宫现在想这种事情时,心中已经早已没有之前那般的愤怒感了。只是,很平静地想着。即使与他的正义相悖,他也没什么触动了。

大概是,正义这种事情,太遥远了吧。

太遥远太遥远,自己也就能空口说说而已。

当一件事完全脱离自己的掌控范围,自己似乎就可以完全置之度外了。

“保护所能保护的人……仅此而已……”卫宫喃喃,然后突然想起这是切嗣说过的话。

“呵,”他又摇头。

“圣杯战争……”

“圣杯……”

他不禁感到一点好笑,没想到到了这种扭曲的阶段,英雄王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逐圣杯,真是无法理解……那样的黑色的圣杯,吉尔伽美什也是知道的吧,又有什么好追求的呢?只是英雄玩的收集癖好?……或者说,他表面是这样,背后却有其他的目的吗?

卫宫浅浅地想了一下,想不出来,遂不再想。

现在……又该怎么做呢?

**

这一天就这样过去了,Sakura依旧没醒,远坂在睡前打趣说,睡美人是不是需要王子的吻才能醒来?卫宫听了,也只是笑笑。

天黑的时候,卫宫去问伊莉雅,他问伊莉雅现在还能不能再展示一遍从前的宝石剑。

“怎么,士郎,你想投影宝石剑吗?”

“虽然不知道有什么用,但如果能的话,至少能增加不少战斗力吧。”卫宫说。

“我当然没问题,虽然现在身体机能已经下降到了最低限度,”伊莉雅向卫宫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

“不过,士郎,对你来说,那是不可能的,你现在没有archer的手臂,是绝对不可能投影出宝石剑的,即使是再劣质的赝品,都不可能。”

伊莉雅直接否定了卫宫的想法。

卫宫听了,沉默地垂下头。

其实他也知道不可能,现在的自己,最多只能投影出宝石剑的空壳。archer本应该可以,但现在的archer,让他投影宝石剑就无异于叫他自杀了。

他只是在盲目地寻求希望而已,他不希望告诉自己已经无路可走。

伊莉雅伸手,轻轻地抚摸士郎的头发,卫宫没有躲开。

“别这么愁眉苦脸的,士郎。总有办法的。”伊莉雅微笑着说。

卫宫又缓缓抬起头,看躺在床上的伊莉雅。

”以前,你还经常叫我大哥哥呢,现在都叫士郎了。“卫宫也微笑着轻声道。

“士郎不喜欢吗?”

“只是觉得,我越来越没有一个哥哥的样子了。”

伊莉雅笑笑,没说什么。她目送着卫宫士郎离开房间。

**

saber已经睡下了。她这一天下午至晚上几乎没怎么说话,一直在休息。卫宫不清楚saber的魔力消耗到了什么程度,saber也没跟自己提起,但看样子确实有些严重了。他自知是个三流魔术师,一直很自责自己帮不上saber,而他去问远坂有什么办法的时候,远坂却总是跟他挤眉弄眼,含糊其辞。

“哟,卫宫君来问我这个?嚯,你还真是个三流魔术师呢。“

“哎呀我说了我也不是很清楚啦,魔术师之间可以移植魔术刻印……servant的话……你直接问saber不就行了?”

“她说不清楚?嚯?那我也没什么可以说的啦~”

卫宫士郎有些恼火,他总觉得远坂是知道什么,却不告诉他。但他又不好发作。

**

卫宫在洋馆中漫无目的地走了一圈,希望能想出点什么,但没有。最后也只好回房睡下。在进入房间时,他突然感到一股气息。

“saber?”

说出口后,才发现这不会是saber的气息,这股气息熟悉而微弱,却并不让卫宫士郎舒服。

房间的一侧,archer缓缓现身出来。

“不错,卫宫士郎,现在居然能感受到servant的气息了。”archer还是那股冷冷的音调。

这是archer在战斗后第一次实体化。卫宫士郎看着archer,惊觉他的样子和之前有很大的差别。他身上有几道明显的伤口,衣服也破了,虽然看得出用魔力修补的痕迹,但已经过了这么多个小时,仍没有完全修复。

而最大的差别是,他的头发,原本竖起的白发,现在完全耷拉下来了,显得乱蓬蓬的,完全没有之前倨傲的感觉了。

“archer,你……”

“果然很糟糕吗?呀嘞,”archer揉揉头发,自嘲地笑了笑,“幸好没在凛面前实体化,不然又要被她说教了。”

“……”

虽然archer的声音还是和以往一样冷冷的,但不知为何,卫宫士郎觉得随着发型的塌落,archer的性格也发生了些许的变化……竟然有点lancer的感觉,卫宫想。

“你这家伙……没问题吧。”卫宫说。

明知故问的话。

“现在还好,至少能维持身形不至于消失,但要恢复到之前恐怕有些困难。”archer轻描淡写。

“……”

“……”

“你有事吗?”卫宫问。

“要说有事,其实并没有什么。”archer说。

“那你来干嘛,还不如好好灵体化恢复些魔力。”

“只是想问问,卫宫士郎在之后的时间中的决策罢了。”

“……”

“怎么,卫宫士郎,不想告诉我么?还是说你根本就没有计划呢?”archer说道,但他的样子,并没有显得非常严肃。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没有计划。”卫宫只想了一秒,然后说。

“嚯,我也猜到了。”

“你只是来嘲讽我的么?还是说,你有什么高见?”卫宫冷声道。

“卫宫士郎都没有办法,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是在为之后着想。”

“嗯?”

“为这场圣杯战争失败之后着想,走到这种地步,为什么不考虑一下之后的事呢?”archer轻笑,“冬木市怎样我都不在意,反正我只是英灵,最终会回到没有时间的英灵之座,继续进行那无止境的轮回,但如果我现在杀了你,也许就能让我的命运结束了。”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才来找我的?archer?”

“我们一直只有被动应战,无法做出更多。这是事实,我只是把它说出来了而已。”

“就算你现在想杀我,”卫宫冷笑,“就你这样子,杀的了我吗?”

“……”

不知为什么,卫宫突然感到很愤怒,对archer这种态度的愤怒,但好像,还不止于此。

干将莫邪出现在卫宫士郎手中。

他想都没想,凭着自己的愤怒的意志,直接朝archer冲过去。

“嘭!!!!”

卫宫手中的双刀断裂。

但同时,archer也后退,撞在了墙上。刚才回击卫宫士郎的那一击消耗了他不少的魔力,他本来魔力就不多了。

archer首先是愣了一下。

“卫宫士郎,你疯了吗。”

”不是你要杀我吗?”卫宫冷冷道,“来啊。”

“你……”

“我当然会继续战斗,无论如何。但我最看不惯那种一边战斗,一边又无所谓地说着没希望了的人。就算真的没希望。”

“……卫宫士郎。”

“你是想说,你在开玩笑吗。”卫宫士郎直视着archer。

“……很好,你的态度我知道了。只是,我还有另一个问题。”archer声音冰冷。

突然,卫宫士郎发现墙边的archer消失了。

“Trace on。”耳边的声音,惊得卫宫士郎后颈冰凉。

“Trace on!”干将莫邪再次出现在卫宫士郎手中,向身旁的archer迎击!

转瞬之间,四刀双双相交,发出短暂剧烈的爆响,然后四把刀全部都断裂。

这一次,archer的干将莫邪崩成了几块,而卫宫士郎的,仅仅只是断成了两半。

“果然……”archer喃喃。语气中带着克制的惊讶。

“你这家伙——”卫宫转过身,手中第三次投影出干将莫邪,他愤怒地望向archer,却发现archer蹲在地上,拿起了半截刚才卫宫士郎被折断的干将。

他注视着裂口,端详了数秒。

“果然如此,我就说为什么触感不一样。”

“你这家伙想说什么。”

“卫宫士郎,你没有发现你已经可以用自己的身体三次连续投影出干将莫邪了吗?”archer抬头,注视着卫宫士郎。

“……欸?”卫宫一愣。

“前一天和你对刀时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劲,不过没有很在意,但今天那种感觉越发明显了。”

“……你说什么?”

archer站起来,把手中干将的断裂面伸到卫宫士郎面前。

“你只是复制了干将的外形而已,但这已经不是干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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