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字如针,扎入了段澈的心。
昨夜的恐惧仿佛还历历在目,而今天的他就可以笑容满面,如沐春风,手臂挽着佳人,看起来丝毫没有妖的凶狠无常。
也没有驰骋时的动情。
易怀城穿着阿玛尼的限量版棕色西装,意大利Vittorio Spernanzioni手工皮鞋,绅士的将徐榕的雪白的手挽住,有礼貌的向着媒体微笑。
才子佳人,大概就是形容他们两个吧。
段澈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人,喝了一口手中的海岸。
口感酸甜,略带些伏特加的小辣。
在舌尖回味无穷。
易怀城感受着身边的嘈杂,赞美,诋毁,各种喃喃自语。
突然,他听见了完全不一样的声音。
那是一种平静而又正常不过的心跳,一声又一声,但却在这种场合中显得极不正常。
这声心跳入耳开始,易怀城的笑容就开始渐渐褪去。
因为一种莫名的慌乱将他的内心充斥。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就像是磁铁的南北极反向吸引,不安之间也充斥着抵抗。
他在签名之后,便略有些匆忙的走进了会场。
徐榕看着易怀城的样子,眼神中仿佛有些满天星光一般的温柔,可就在他匆匆离开的时候,她的眼中充满不惑。
可也只能对着媒体架起职业性的笑容。
段澈看着这突如其来的场景,也没有多想,只是定定的看着红毯。
她最期待的那个人还没来。
金牌制片人,冷乾。
25岁的年纪,就已经是票房毒药《浪子逍遥》的制片人,他懂得马术,品酒,艺术感十足,为这部电影拉来了不少投资。
果不其然,经过他手的剧本如同脱胎换骨,最终拿到了26亿的票房。
平时,他又是一位服装设计师。
随性又洒脱,帅气俊朗,外貌更是让他俘获了广大迷妹的心。
当然,段澈也是。
今年是喜欢他的第二年。
她想着,第一个要采访的男人就是易怀城,第二个就是他。
现在是没有机会了,但是远距离看着他也是赏心悦目。
那个男人已经从自己心里原来的王座跌落。
一夜之间。
终于,冷乾一身肃杀的黑色正装出场,清冷的笑容总是有一些独特之处,吸引着别人。
“蔚蔚你看,是冷乾。”
惊喜的段澈咧开嘴笑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小手转过去胡乱的抓着。
“你快过来嘛,一会儿就走过去了。”
突然,后背传来了一阵冷风。
准确的来说是那种熟悉的压迫感。
猛地回头,段澈和易怀城的眼神相撞。
“你怎么会来这里。”
这个小可怜不应该是乖乖待在他的公寓里躲避她父母吗?
怎么会穿着晚礼服,顶着精致的妆容,手中拿着鸡尾酒和他对视。
令人不解的不止这个,更奇怪的是,段澈破了易怀城的结界。
“怎么,你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我只是说……为你……反正,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在我爸他们不找到我的前提下。”
易怀城像是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一般,一把拽住了段澈的手,一路带着她来到了卫生间。
后背狠狠到了撞击冰冷的墙壁,段澈痛呼一声。
“你干什么?放开我。”
那种感觉在易怀城接触到段澈的一瞬间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她手上的戒指发着暗淡的光,就是那么一瞬,易怀城没有忽略。
“说,你到底是谁!”
易怀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有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段澈不解至极。
易怀城知道,他的戒指是爷爷传下来的,是用祖先的心头血融合银锻造而成,是易家家族的象征,同时也蕴含着力量。
不过坊间相传,锻造师内有私心,用角料偷偷锻造了另一枚与它极其相似的戒指,当两枚戒指重新接触时,便会融合,本体和另外一个将会直接化为灰烬。
爷爷找了那个戒指好久,却总是杳无音信,在那天把段澈救下来,看到她手上的戒指时,易怀城产生了怀疑。
今天突然之间的不安,她所破的结界,都可以证明,这枚戒指很有可能就是锻造师私藏的那一枚。
可会是谁想要加害于他,再或者说,段澈想尽办法的接近自己,韦德就是毁掉本体。
手腕被他捏的快要骨折,段澈使劲踩他了一脚,对着他恍若神祗的盛世俊颜,就是来了一巴掌。
“神经病嘛你!这戒指是我妈车祸留下来的,谁想故意接近你,不好意思,随便你怎么想……”
段澈停顿了一下。
“反正,只要偿还了你,咱们两个就毫无瓜葛,别再神经兮兮的好像我总要加害于你一般,把我说的话当空气吧,咱们两个平了。”
说完便想走。
“站住。”
易怀城醇厚的声音传来,段澈一下子停在了原地。
“你还要……喂。”
段澈没缓过来,而易怀城的眼中冲满坚定,把她手上的戒指和自己的对上。
花纹相嵌,明亮的白光出现,不过只是几秒钟,便消失不见。
两人的戒指依旧完好无损……
这下子换易怀城有些不解了。
看来又是个假的。
可那种感觉为什么会那么强烈。
看着奇怪的易怀城,段澈从他的怀里挣脱,连忙走出了洗手间。
“这个人真是……”
嘴里小声嘀咕着,面带愠色走了出去。
“神经病。”
要不是看在他是妖,真想好好修理他一顿。
可是他那体格子……
自己也够呛了。
越想越来气的段澈四下寻找着金蔚蔚的身影,可颁奖典礼已经开始了,她现在必须就座。
“这金蔚蔚去哪儿了,”
本就让易怀城气的满肚子火,现在更甚。
段澈找到了她和金蔚蔚的位置,坐了下来,拿出手机打着电话。
一阵忙音过后,电话接通。
“喂澈澈,真不好意思啊,我爸从英国回来我去接机,我现在在机场呢……”
段澈懵了。
“那你的意思就是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了?”
“哎呀,你不是一直想来嘛,正好呀,和你的男神女神们一起参加典礼,多好呀。”
“我和你说金蔚蔚,我记住你了啊这次,挂了挂了,典礼开始了。”
说罢,段澈便将手机放入手包中。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清冷的男声传来,段澈缓缓转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