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天边,云雷炸响。
陷入一片漆黑寂静的南夏皇城转而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倾盆大雨所冲洗,像是洗去近日皇城迎来的莫名烦躁不安,淋淋细雨如针,飞落在宽阔无声的官道上,噼里啪啦作响。
大风突起,嗍嗍冷风直面而来,吹得左右树立在南夏皇城城墙边两旁的茂林枝叶哗啦啦的作响。
一声,两声,三声,于一片漆黑寂静中,陡然引来在黑暗中活动之人心中一阵莫名悚然,“砰~砰~砰~”心跳猛然加速,连呼吸不由沉重些来,黑夜中,有数支铁骑一路驰骋,迎着风雨快速疾奔。
“驾!”
皇城城门不远处传来一阵接连不断而又急促的铁蹄声。
“开城门,御驾回宫!”
滂沱大雨中,有一人手执令箭,迎着风雨,一身淋漓,弛马飞至封闭的南夏皇城城门口,大喝道。
“——吱啦——”
无数火把燃起,封闭的城门打开,数支人马自打开的城门骋出,站成两列,手举火把,于火光中只见一张凛冽的面容,单骑着马,左手执着长枪对向地面,长枪尖上似有乌红的血迹斑斑,右手执着令箭直对着自城门打开迎来的数支人马的领头人的脑门一啪,沉声说道:“你来晚了。”
……
三个月前,顾州。
顾州知州府衙一处避静后院,灯火昏黄。
书房内,一身着青衣布衫的中年男子,发髻微乱,在昏黄的灯火下,拢起长袖口的左手,按下手中纸张,添墨,快速疾笔。
“吱啦~”一声,房门被推开。
有一身着青色长裙绒球花袖的十四妙龄女子,一手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父亲。”徐清惋缓步走来,清秀姿容的脸蛋上抹上一丝清风微浮的笑意,提着手中的食盒,小心地放在书房案上,打开食盒,拿出叠叠散发出热意的饭菜来,上碗,摆筷。
“是清惋啊。”闻声,徐言书揉了揉眉心,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便只见徐清惋正一手细心的为自己备起晚膳,原本严肃的面容柔和了几分。
“父亲公务了一天,也该用些膳食了。女儿连夜下厨,父亲多少用些。”徐清惋低着头,自食盒里拿出备用的公筷,拾几样徐言书平日常吃的,放入碗中,添上几勺米食,推至徐言书案上的跟前,顺便将徐言书刚刚手书的一部分公务文书细细整理一番,放置一旁,看向徐言书,眸中说不尽的担忧切切。
徐言书也忙了一天的公务,眼瞅着自家女儿清惋为自己细细整理公务文书也没多说什么,便拿起碗筷,吃着自家女儿为自己特意做的膳食。
“这顿膳食还没吃完,我就要早些歇息喽。”徐言书扒拉着碗中的饭菜,一脸颇为苦恼的看向徐清惋说道,
“嗯?”整理完公务文书,站立在徐言书身后的徐清惋不解,“父亲这么早就准备歇息了吗?需要女儿吩咐下人,准备热水梳洗一番?可清惋见父亲未动几口膳食,还请父亲多用几口膳食,莫因公务繁重劳累了身子,连膳食都来不及用。”
“虽然我很想吃。”徐言书摇了摇头,“可此情此景,实在是让我难以下咽。”说着,徐言书放下手中碗筷,脸色微冷,一手抽出放在案上的一双公筷,快速射出书房外,大喝道:“老子吃个饭,你们还不消停?非要老子空着肚子和你们打一场,你们良心才过得去吗?”
说着,徐言书扭头看向有些愣住的徐清惋,喊道:“清惋,开门,放狗。为父给你施展一招痛打落水狗。”
徐清惋:“……”
书房外,一路翻墙进来的黑衣人面色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