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跳转到两个月以前,夏子渊从西荻万毒窟途转到君氏神医谷的时间。
“南夏景帝陛下造访我神医谷,所为何事?”歌酒幽脸上保持的适当的微笑,对对坐的人,开口问道。
夏子渊一身墨锦缎袍坐在歌酒幽的对面,发髻被一支墨玉簪束起,双鬓微白,儒雅的面容,难掩憔悴。
“今日贸然造访,所为求药。”夏子渊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道。
“求药?”歌酒幽闻言,微微一笑,“既然南夏景帝是来神医谷求药的,想必,也知道我神医谷的规矩。”
“不过,再谈谈我神医谷的规矩之前,本谷主倒是有一个问题,想要问问南夏景帝。”说着,歌酒幽幽若亭兰的面容上,浮现出一抹高深的笑意来,看着夏子渊的目光,亦是十分的探视和好奇,“不知,南夏景帝此次来我神医谷,是为了何人来求药?”
“这个...”夏子渊面上闪过一丝犹豫,手放在案几上,不由细敲了敲,眉微皱,唇也微抿,面上神色看起来也是十分的复杂与纠结。
歌酒幽见此,也不逼问,拿起放在他案几边的清茶,便饮了几口后,又轻轻的放下,等待夏子渊的回答。
夏子渊不知,这是歌酒幽对他的一种试探,面上闪过几分犹豫后,还是坚定自己本心的想法,开口道:“说来惭愧。朕是为了朕的几个孩子而来。”
孩子?不知夏子渊这口中的几个孩子其中可否有若璃?
歌酒幽神情一动,按下心中浮念,继续问道:“不知能否告知,是哪位皇子?医者仁心,自然是要明白病者的病疾。况且还是陛下你亲临我神医谷求药,更是怠慢不得。还请,陛下告知一二。”
“这是自然。”夏子渊点了点头,“倒不是全为了朕的几个孩子,还有一个自小被我带回南夏的璃儿,朕亦是为他担忧。此行,除了为云羲寻得接经续脉的药王圣品,朕之前也去过西荻万毒窟。”
“哦?与北越巫山门齐名的两大善用巫蛊之术门派之一的西荻万毒窟?”歌酒幽装作不懂的样子反问夏子渊道:“想必陛下亦知,神医谷与西荻万毒窟、北越巫山门两大门派,向来不合。
纵然神医谷在百年前,同西荻万毒窟、北越巫山门,同出一脉,但在观念上,各执其一。更是因为各自观念的不同,自神医谷第一任谷主出山起,便禁止神医谷中人,不得修习蛊术,否则废除所习的医术和蛊术,逐出师门。”
说到此,歌酒幽已然变了脸色,冷着一张脸,便起身对坐着的夏子渊,一个甩袖说道:“既然陛下已然去过了西荻万毒窟,想来,早就在西荻万毒窟寻得了答案。所以,我神医谷也没有什么,陛下所求的地方。
念在陛下不知神医谷和万毒窟、巫山门二者的渊源,又是南夏的景帝陛下,陛下失礼于神医谷之事,神医谷不作计较。还请陛下速速离开神医谷,不然,休怪我神医谷没有看在陛下你的颜面上,多留情面。”
夏子渊闻言,儒雅的面上,闪过一丝羞恼,站起身,对歌酒幽弯下了腰,拱了拱手,满是歉意的对歌酒幽开口道:“是朕考虑不周,失礼与谷主和神医谷。只是,请神医谷谷主看在朕为了那几个孩子,日夜奔波,四处周旋寻访求药的份上,给子渊一个机会。”
歌酒幽表面闻风不动,实则内心已然大吃一惊。
夏子渊这个人,他并不是很了解,最多从若璃的口中,知晓一二。
倒是个难得的圣明贤君,在民间,颇受赞誉。
南夏更是在他的带领下,在第一诸侯国的位置上,稳稳的坐了整整十七年,国力之强盛,不亚于墨氏、君氏。
可叹的是,南夏到了夏子渊这一任国君,倒是个痴情种,和南夏先皇,昭帝夏平章天生的凉薄不同,他太过痴情。
帝王不能有情,一旦有情,那么,他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帝王。
很显然,当时还是景太子的夏子渊,痴情当时还未逝去的太子妃这一点上,对南夏先皇而言,就是一个肉中刺,眼中钉。
也造就了,后面一系列悲剧的产生。
只是,若只因为如此,就造就了后面这一系列悲剧的产生,那难免太可笑了。
或许,此时的歌酒幽还未想到,人心之复杂,足以让不该发生的一切都发生。
这也就是人心之魅力所易抵达人内心深处最敏感的地方,一切是未知的,人心亦是。
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
人心,亦是如此。
歌酒幽伸手扶起弯下腰的夏子渊,抬手对着二人刚坐过的位置上,示了示意:“如此,南夏景帝请坐。”
说着,便率先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为夏子渊斟起一杯清茶,亲手搁置在夏子渊所坐的位置上,所摆放的案几上,复又看了站在原地,神情微愣的夏子渊一眼,复又开口道:“我神医谷也不是不讲情理的地方。看在南夏景帝如此诚心为几位皇子的面上,便给陛下你一次机会又何妨?还请陛下坐下,听我说道来我神医谷求药的规矩。”
夏子渊闻之,一喜,快速坐下,看着歌酒幽,拱了拱手,行了一礼道:“子渊,在此先言谢谷主给予子渊一次机会。”
歌酒幽闻言,笑了笑,颇为深意的看了夏子渊一眼,沉声开口道:“本谷主给陛下一次机会,是一回事,但陛下能不能过我神医谷历来所设真心前来寻药之人的考验,是另一回事。这是我神医谷历来的规矩,不会因为求药来者身份如何,而做出迂回选择。”
“这是自然。”夏子渊点了点头,“神医谷的规矩,子渊是知道的。”
“很好。”歌酒幽微微一笑,“如此,陛下,那么神医谷设给你的第一重考验开始了。一共三重考验,如果陛下过得了神医谷设下的三重考验,相应,那神医谷会应陛下所求,将求得的,无论是奇花,还是异草,一并交于陛下。”
“第一重考验开始了?”夏子渊闻言,愣住,突然眼前一片模糊,他晕过去了。
歌酒幽看着夏子渊饮了一口他亲自斟的清茶,神秘的笑了笑。
“开始了啊,第一重考验……”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