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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青石粉

“石真,这鸽子是张远辰给你的,他可跟你说了小玉具体的来历吗?”

“溪亭姐,其实我也不怎么清楚,当初远辰哥直接塞给我一个灰鸽子,我本来觉得并不怎么好看,可是远辰哥说这是极为少见的鸽子,还说它可能受伤了,要我好好照顾它,还让我顺便验一下鸽子身上的血,远辰哥走了没有一会,你和吕珂大哥就来了,你们来了就问鸽子的事,我也觉得很纳闷呢。”

“哦,这样啊。”王溪亭低声说道。

“这样的鸽子本产于南方,多见于福建路那边,因此当年六王爷命人去找的时候,也是搜寻了好久才在那里找到的。”

“六王爷为何点名要红血蓝眼鸽?难道真的仅仅是为了观赏吗?”

“六王爷怎么想的,我不曾过问,只记得当年鸽子刚刚到他府里的时候,他还十分高兴,四处炫耀呢。”

“哦。”

“极其稀少的红血蓝眼鸽身上染满了犬血,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莫非跟那个杂艺班有关?”吕珂有些质疑道。

“这个还是说不准,最主要的还是在凶手作案现场,同时出现了这两种东西,还有,那日你所见的那个飞鸟,应该就是它了。”

“嗯,只不过,还有一点不同,我见到的那个飞鸟,身上发着些许的光,看起来就像一个飞行的圆点。”

“对了,有微光!”王溪亭托腮思考着,眼珠不住地转动。

“你们在说何事?有会发光的鸟?”石真一惊一乍的,听到鸟会发光,他就一下子来了兴趣。

“不对,不只是鸟会发光······蝴蝶······蝴蝶也会发光!”王溪亭惊喜道。“方才那个奇怪的杂艺摊,不久有一个表演,就是用的会发光的蝴蝶么?”

“对,那些蝴蝶在夜里如同漫天萤火,好看极了。”一直不说话的叶溟此刻突然开口,看起来是对那个表演极为喜欢。

“好看吗?你喜欢漫天萤火吗?我可以给你去捉真的萤火。”石真听到叶溟突然开口,并且还说了喜欢的东西,他就“噌”地一下坐了起来。

叶溟冰着脸没有理会,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哎,你······”

“石真,严肃点,坐好!”吕珂低声命令道。

“吕珂大哥······好吧。”石真见吕珂严肃的样子,终于还是妥协,立马坐直了身子。

“石真,我问你······”王溪亭认真道,“你可知这世上是否有会发光的剂料?”

“会发光的······会发光的东西可多了,有萤粉,还有青石灰,其他的东西应该也可以提炼,只不过我还没有时间去研制。”

“萤粉是什么?”

“就是一种比较残忍的方法,在秋季之初收集萤火虫,将它们处死之后,在两个时辰之间将其发光的尾部取下,用特制的液体固定住,将其发光的成分封锁在里面,然后将其晾干一日,研成粉末,就是萤粉了。”石真说着,还颇为自豪。

“残忍。”叶溟低低说了一句。

“哎,我这不是为了研究吗?我也没有杀死多少只萤火虫!我可是心肠柔软之人!”石真不服气地反驳道。

“那另一种呢?”王溪亭不理会他的说闹,直接问道。

“另一种,就是青石粉啦!这个可就不像某人说的那么残忍了!这个就是将一种特殊的名为青石的一种矿山,研制成粉即可,若是加上水,其亮度更为强烈。”

“那相比之下,哪一种在夜里放光更明显?”

“当然青石粉在夜里更亮一些了,萤粉虽然也能发光,并且极为好看,但是毕竟是萤火的那种微弱的光芒,这种光你也是见过的,很微弱,一般的人将其采集起来不过是为了在画幅上染上一些,这样的画,即便是在夜里,也是极为好看的!就跟漫天萤火一样,超级浪漫的感觉!”石真说着,还不忘故意看了眼叶溟。

“变态。”叶溟依旧对他没有好感,依旧是冰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

“不变态的仵作不是好仵作,我不排斥这个词,这在我的词典里,它就是莫大的夸赞。”石真笑嘻嘻地回过去,叶溟却直接避开了他发射过来的笑容。

“青石粉······那······杂艺摊那里的蝴蝶,用的大概就是这个了吧。”王溪亭一直都自动排除外界干扰,自顾自的分析案子。

“可能吧,得看它发光的程度了。”

“石真,青石粉的光有多强?”王溪亭突然转问道。

“很强的,就是有人将手上涂上青石粉和水的混合物,站在黑夜之中,不敢说太远,十丈远的距离是绝对可以看到的。”

“那红血蓝眼鸽一般在多高的地方飞行?”

“这种鸽子极善飞翔,比寻常的鸟类要飞得高得多。就像平常的喜鹊、黄莺、布谷鸟,飞得不过是三四丈的高度,而红血蓝眼鸽可以达到其飞行高度的三倍之多,这样一对比,你就清楚啦。”

“这样说来,红血蓝眼鸽可以飞十丈左右的高度,这样的话,刚刚好!”王溪亭激动道。

“什么刚刚好?”

“石真,你检查小玉的血迹时,有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比如······比如青石粉。”

“小玉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青石······哎,不对,好像确实有些问题!”石真突然惊讶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问题,你先讲。”

“那血液里面明显有很多矿物杂质,即便是粉剂,却也有些颗粒,我本以为那时鸽子受伤不小心蹭到的沙子,不过你现在这么一问,我倒是觉得其质地更似青石粉!”叶溟瞪大眼睛,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这样的话,这些线索就连得上了。”王溪亭缓缓地吐了一口气。

“亭儿,你的意思是,你们曾见过一只会发光的飞鸟,飞于夜空高出,且有亮光,根据其飞行的特点,与一般的鸟类很易区别,于是,极有可能就是红血蓝眼鸽,而其之所以会发光,就是因为它身上涂了青石粉!”

“正是!”王溪亭肯定道,“并且,我们就是因为这只与案件有什么潜在关联的鸟,从而根据其踪迹追到了京师,我在街道查看时看到了骑马的张远辰,他的手中正握着一直全身通红的鸟,看起来很是诡异,我就跟着他的踪迹一直追到了开封府。”

“难道,你们所见的那个发光的鸟,真的就是红血蓝眼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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