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校园初遇
严肃,认真,好学,进取是这所大学的校训,校训被刻在一座雕塑的下方,闫佩芬的手指,在几个字样上面轻轻的擦过,这里是父母亲的曾经呆过的地方。
这次她从国外回来,父亲一直劝她到这个大学来读书,可是她还没有准备好,在国外长大的她,骨子里还是很叛逆,如果想让她在这里学习,她需要有自己的画室,自己的寝室,自己的空间,父母亲不可以干涉她的任何事情。
闫佩芬拉了一下自己头顶上面的棒球帽,心想,是的,要独立,父母亲不能干涉她在这里的一切行动,而且只有一个学期,一个学期之后,她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就是因为闫佩芬骨子里面的那份自由和叛逆,才让她的父母亲担心不已,他们一家人本来在国外过的好好的,原本以为在国外的优越的生活环境,会让闫佩芬变的出类拔萃,各方面都高人一等。
谁知,原本听话的乖乖女,青春期一过,就变宛若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从原本的安静婉约,变成了摇滚乐的吉他歌手,从一身白衣的美丽天使,变成了满耳朵都是耳洞的,黑眼圈怪物。从晚上不离开家,变成了一晚上都不在家。
作为知识分子和生性安稳的父母亲,严重意识到自己的女儿,长歪了,肯定是被学校里面的同学,朋友,反正是被什么人给带坏了,如果不早一点做出改变,恐怕将要大错铸成,恐怕会毁了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啊。
于是父母亲人一咬牙,孟母三迁,所以就从国外迁到这里了,远离了原来的生存环境,希望女儿再次从叛逆的路上早日回头,再次变成他们恬静婉约的乖乖女。
闫佩芬咬了一咬被自己涂成黑色的嘴唇,“从新开始,哪有那么容易?”父亲已经和校长谈话结束了,看到闫佩芬在雕塑下发呆,微笑着问:“怎么样?对老爸的安排还满意么?”
“满意,你什么时候离开?”闫佩芬不耐烦地问。
父亲看了一眼闫佩芬帽子下面的红色头发,再次提出:“佩佩,你把你的头发染成黑色的好么?你这样岂不是太前卫了,会把上课的导师吓到的。”
佩芬拉了一下自己的帽子,以为可以把自己藏的严实,哼了一声说:“我就喜欢这样,说好了不干涉我的人生自由呢,头发是我的,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佩芬的脸色难看。
父亲的脸色更难看,马上又要因为同样的问题,吵起来了,最后还是父亲缴械投降,“你要搞清楚,学校是有校规的,如果不服从,可是要被开除的。”
父亲的苦口婆心,像是紧箍咒一样,禁锢着佩芬的渴望自由的心灵,她轰地站起身,二话不说,转身就走,父亲愣了一下,跟在她后面,问:“你又怎么了?”
“被开除怎么了?我已经被三家学校开除过了,你是怕丢了你自己的面子吧。”佩芬干脆帽子也不戴了,直接把棒球帽扯下,露出了头顶上那鲜红的头发。
父亲的心一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能再和自己的女儿交谈了,只要超过三句话,两人都会像是炸毛的公鸡一样,斗起来,今天也是,又吵起来。
“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好。”又是为了你好,每次一有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你好。
佩芬苦笑:“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赶走了我所有的朋友,为了我好,你毁掉了我在乎的一切,为了我好,你把我一个人丢弃在我这个陌生的地方,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就给我自由,让我按照自己的方式生活。“
”啪“又是一个巴掌,同样的地方,同样的脸,父亲打出了一个巴掌之后,自己也愣住了,从几时起,他开始对女儿产生这种对待方式,以前不都是亲亲,抱抱的,为什么现在变成巴掌,拳头了呢。
佩芬还在保持那个被扇巴掌之后,一动不动地方式,只听父亲颤抖的声音道:”对不起,你知道我不喜欢你回嘴。“
佩芬一扬自己的短话:”如果我们还在国外,你知不知道我可以起诉你故意伤害罪。“佩芬分语气很冷,眼神也很冰冷。
父亲不敢看她,只是低声道:“我要走了,这里的一切我都给你安排好了,你好自为之。”说完话,拿着自己的皮包,开了车,留下佩芬一个人,摸着被扇的刺痛的脸颊。
风吹来,吹乱了那艳红色的头发,留海遮住了佩芬含泪的双眼,泪水落下,浸湿了地面的野菊花。
闫父的车,开出校门的一刻,背着一个大包袱的杨子,差点撞到车上,闫父嘀嘀地按了几次喇叭,一个农民打扮的杨子在车头重重地拍了一下,留下了一个大大的手掌印,这才满意地让开了道。边走边羡慕地说:“有车,真好。”
杨子还是决定来这里看看,也许不能交的起昂贵的学费,但是看一看,总是不花钱的,正要转身进门,一个人影快速地飞跑过来,正好一个趔趄,将他撞到在地上,幸亏背上是厚重的行李,要不然他非磕到脑袋不可。
杨子蹲坐在地上,本来想破口大骂:“你这人,没长眼睛啊,走路怎么不看着人呢?”杨子边爬起来,边拍屁股。抬头看着刚才撞着自己的人,那人戴着帽子,也不说话。
杨子生气地上前一推那个呆子:“你哑巴了,怎么道歉也不会啊?”
被推的人,呆呆地看着车子远去的方向,根本没有把杨子放在眼里,杨子更火了,一把拉着那人的胳膊,这是佩芬才扭头看自己的胳膊。
杨子抬眼正对上了哭的梨花带雨的佩芬,佩芬跑出来,正是为了追上闫父的车,她不想在这里,她不想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想回家,回去和父亲道歉,告诉他,她错了,她会乖乖地将头发染成黑色,她会听话弹琴,练书法,她会每天准时回家,像个没有生命,没有思想的木偶一样,只要父亲可以带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