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落继续上路,这里虽然在边陲,但快马加鞭距离京城不不过半月的路程。
阿落赶到京城,已近年关,街道上好不热闹,阿落此前从未好好逛过京城,当初出来时也是乔装出来,在街头随便看了看。
阿落看着时辰,也不着急,闲庭信步的在街上转着,向着欧阳家的方向走去。
这时,一边的吵杂省吸引了她。
“小乞丐!还敢到我这来捡吃的?我告诉你!到别处去捡!我这的就是吃剩的,也不是你这小乞丐能拿的!”
“求求你,我只有一点,我弟弟只吃一点!”
“呦!你弟弟是多精贵啊!我告诉你!我们这的东西不是你这个小乞丐能吃的!”
阿落看着此间酒楼的牌匾,嘴角微弯,走上前去,扔了一袋银两给那个小厮,“你们掌柜呢?”
“呦,客官,您这是?”
“把钱袋给你们掌柜送去。”
说着,弯身扶起了那个小乞丐,带着他走进了酒楼,找了个二楼的房间便带着小乞丐坐了进去。
那小厮一看,赶紧跟上:“客官,还请您移步,此间我们褚雪阁不对外开放的。”
“让你把钱袋给你们掌柜的,你照做了么?”阿落伸手抓起茶壶,嗯,随时准备了茶水,给小乞丐和自己各倒了一杯,“先喝点茶。”
“客官,您可听见我说话了?”
阿落也不理,只是和小乞丐喝着茶,拍拍小乞丐的手,好似让他不要害怕。
小厮看着,转身喊来阁内的打手,“客官,你再不走,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就准备让人进去赶人。
这时,掌柜来巡查,看见小厮一群人站在那间屋子跟前,走了过去,皱眉问道:“怎么回事儿?!”
“掌柜的,这人给了这袋银子,就直接进了这间房间。”那小厮说完,还斜眼看着屋内,完全没有看见自己掌柜,看见钱袋时那一脸震惊的表情!
“主子,您回来了?”还在小厮没得意多久时,掌柜的声音彻底让他来不及反应,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屋内,那一脸的扭曲的表情早已吓破了胆子。
“嗯。”阿落也不看其他人,淡淡的继续说道:“你召集一下堂主,今晚来府中一叙。”也不去看在听到她的话而抬头看着他的小乞丐。
“是,主子,还有什么吩咐吗?”
“先去小乞丐的住处把他弟弟接过来,准备准备一桶水搬过来,还有一套衣服,另外,准备一桌饭菜。”
“是,属下这就去办。”
阿落挥挥手,示意他们下去。
带屋里就剩阿落与小乞丐时,阿落也不看他,淡淡的开口:“你的弟弟是欧阳府的小公子吧。”
小乞丐更是紧紧的握紧了茶杯,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个淡淡的人,不说话。
“我想,他应该和你说过他的姐姐吧。”
“他,他,他说,他说他的姐姐有一双好看的紫眸,别人很害怕和她对视,但是他觉得姐姐的眼睛里有很多东西,很好看,一点也不可怕。”
阿落闻言,嘴角微弯,转头看向小乞丐,“那你说,我的眼睛好看嘛?”还戏谑的眨了眨眼睛。
小乞丐长大了嘴巴用力的点了点头:“嗯!好看!”
阿落摸了摸小乞丐的头,“你也不怕啊?”
小乞丐呆呆的摇摇头,阿落笑弯了眼。
阿落看着自己这一身白衣,起身将小乞丐交给门外的手下,便转身出门去了。
好似在街上闲庭漫步,却直接走进京城最大的衣行。
“掌柜的,把你们店里最好的成衣布匹都拿出来。”
掌柜看阿落虽带着面具,穿着白衣,却是气度不凡,赶忙招呼着伙计忙起来,“得嘞,客官,您先坐,稍后片刻。”
待得成衣推出来时,阿落扫了一眼,挑出两套男装,两套女装。“这两个样式,每个100套,最好明日便送去西南解府。”
“是是是,明日送到。”
阿落走到布匹前,挑了一段红绸,“掌柜,借针线房一用。”
“好好好,伙计,带客官去针线房。”
“客官,您跟我来。”
阿落在针线房中,亲自动手,做了一件红色的宽袍与斗篷,换好衣服从针线房走出,在衣行选了一双红鞋,将一张图纸放在掌柜面前:“按照这些个样式尺寸,做些衣服送去解府,这是定金。”说着完,将一锭金子压在纸上。
“得嘞,客官放心,我这可是京城最大的衣行了。”
阿落点头,便离开了衣行,回到褚雪阁,刚坐下没多久便响起了敲门声。
“进。”
此前那名小厮带着手下,将一名被捆绑的结实,还堵着嘴的小男孩带了进来。小男孩还在不停地挣扎。
阿落皱着眉,看向那名小厮,嘴角微弯,“我想,你应该有话要说。”
“主子,您是不知道啊,我们去的时候,这小子看见我们就跑了,我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抓住他,他还咬人,我们也是没办法只能把他绑了!”小厮说完还特狗腿的对着阿落讨好的摩搓着手。
阿落也不看他,挥挥手,让他们把小乞丐领了进来。
在地上的小男孩也不在意发生了什么,也不看她,仍旧在挣扎。
阿落见他不看自己,走到他的跟前,看了眼小乞丐,“咳咳,还有力气挣扎,看来还不饿,那先绑着吧。”小乞丐一听,也是轻轻的咳了两声。
闻言,地上的小男孩立马抬头瞪着阿落,待看到阿落身后的小乞丐时!立马爆发了:“你到底什么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抓无辜的人干什么?”
阿落坐会凳子上,“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难道不是当初杀我欧阳全家,发现我是。。。”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小乞丐对着他摇头。
小男孩立马低头不在言语。
阿落听着他的话,眼里寒光一闪而过,“你想躲一辈子嘛?欧阳柏烨。”
小男孩闻言,抬头看着跟前坐着这个难辨男女的身影。眼前浮起初见姐姐时情景:
那时的他刚刚五岁,母亲在家里没有地位,到哪儿都被欺负,就连外面的小乞丐都可以欺负他,那时候他只能找个没人的地方躲起来,祈祷没人能找到他,那次,他躲进了一个凉亭里,那群人在他跟前走过了很多次,都没有发现他。
“那个小贱人不会是躲进那个怪物的地盘里了吧?等找到那个小贱人看我怎么收拾他!”“就是就是。”“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听着他们愤恨的声音,心中更加惧怕,更是把自己缩成了一团,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他醒过来过来时,天已经黑了。就在这时头顶上想起了一道淡淡的声音:“你准备在这里躲一辈子嘛?”
他害怕的看向声音的来源。是一个坐在凉亭里喝茶的女子。
“你放心,你在这里,他们不敢过来,我也不会欺负你。”说着倒了一杯水放在他的方向,“过来坐下喝点水。”
他害怕的挪过去,坐下后握着杯子没了动作。
“你不可能一直躲在这里,你想过从这里出去后该怎么面对他们呢?”
“我。。。”他更加用力的攥着茶杯。
“先吃点东西。”女子将一盘点心放到他的面前,“快吃吧。”
他咽了咽口水,拿起一块糕点就塞进了嘴里,天知道他已经好久没吃饱过了,他一边吃着点心,眼睛却一直看着女子眨都不眨。
女子见他这样,眨了眨好看的眼睛,笑看他,“我脸上都什么嘛?你这么看着我?”
“姐姐,你真好看。”女子听着他口齿不清的话语与乱喷的点心怔了怔,摸摸他的头笑了。
“吃完了就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早点过来,姐姐教你几招。”
他闻言用力的点点头,更加用心的吃着点心,很快,一盘点心就吃完了。
从小母亲对他很好,但是就是什么时候都是唯唯诺诺,更别谈怎么对待那些拳打脚踢,每次带着伤回去,母亲只会哭着帮他揉揉,然后让他好好休息,连最起码的一点伤药都没有,更别谈什么点心了。
“扣扣。。。”敲门声将欧阳柏烨拉回了现实。
“主子,水和衣服准备好了,现在要送进来吗?”
“送进来吧。”
欧阳柏烨看着褚雪阁的掌柜指挥着伙计将浴桶摆放好,看着床上准备好的衣服,向小乞丐投去疑惑的目光,这是让他在死前洗个澡?然小乞丐只是对他耸了耸肩。
“你们两个,把他带进去洗干净。”阿落指着地上的欧阳柏烨对着两个伙计说道。
“是。”两个人便拎着欧阳柏烨进去了。
阿落对着小乞丐招招手,小乞丐走到阿落跟前,阿落将一颗药丸递给小乞丐。小乞丐看了看阿落便毫不犹豫就吞了下去。
待欧阳柏烨出来时,就看见小乞丐倒在地上,嘴唇发黑。欧阳柏烨冲到小乞丐跟前,颤抖着双手试探着小乞丐的鼻息,待确认后,跌坐在地上,指着阿落,“你杀了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什么都不知道!”
“是嘛?只有死人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说出去,我帮你解决了一个心头大患,你应该感谢我。”说完还喝了一口茶。
欧阳柏烨不说话,握紧了双拳,恨恨的看着阿落。
阿落也不看他,喝了口茶,“给你个机会,从现在起,你是我解府的少主,给你十年的时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阿落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走到了门口,“你们两个,带他回府,看紧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