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降临在了玄天教。司莫邪的房中红烛闪烁,房中央的红罗大床上,尹方天正坐在一角上看书,旁边堆了一踏,都是他今夜用来消遣的。
“夫君?”司莫邪轻轻地走了进来,一层红纱下,有致的身材若隐若现。她虽二十又一,但早练得仙体,容貌和肌肤不会再变老,依旧是她十来岁时的倾城模样。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见过素颜的她。
明日是她的生辰,夫君特地留下,不知她可否讨个礼物呢?
尹方天看了看她,运动明显停顿了下,道:“何事。”
转身靠上尹方天的胸膛,毫不掩饰地抱住:“想讨个礼物~去年一直卧病在床,没有和夫君亲近的时候,所以想……”
怀中软玉温香,且司莫邪的小手不停点着微火,尹方天无奈转过头去,亦或者想起什么,眼神越加冰冷。
“欲误人生,不可。”于是推开了坐在他身上的司莫邪。
见尹方天态度如此坚定,司莫邪便知道没戏了。夫君不喜同她行鱼水之欢也是有原因的……一是仙者本有的禁欲,二便是两人的隔阂。
他俩的第一次是在尹方天师父死后偶然发生了的,本是敌对的两人更加相对,至今也没找出给尹方天下毒的人。误会就误会吧,最终他还不是娶了她。于司莫邪而言,现在的情况已经满足了。
撇了撇嘴,司莫邪倒在了床中央,如个怨妇般看向尹方天。她并不觉得自己是个色女,和自己的夫君行事又有何错。反倒是是尹方天不懂得怜香惜玉,曾经的每次都如此……
往事不开回首。
等等!司莫邪突然升起一个可怕的念头,夫君在外……会不会……不对啊,那么冷淡的人怎么可能呢。可是夫君很好看,身材也好,万一有什么小狐狸精勾引……
当司莫邪正沉浸在“斗小三”的心理矛盾时,一旁见她张牙舞爪的尹方天说话了。
“司莫邪。”
“昂?”
尹方天垂下了清眸,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我伤害了你,你会如何。”
此次计划是有可能灭玄天满门,不由得想知道后果如何。他虽不会参与其中,可人是他带进来的,里应外合,又怎能撇干净关系。
“嗯……”司莫邪抱着软枕想了一会,“夫君的话…好奇怪啊,为什么要伤害我呢,虽然我的确算个坏人。”外界都说她做事害人,伤天害理,她又不是圣人,怎么可能面面俱到。
尹方天惊愕她的自知之明,却又说不出什么感受。他记得她最开始的样子。
“夫君,其实……我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是在不经意地伤害着别人,更别说那些刻意的伤害了。”
“司莫邪……”这真不像她说出来的话。
不知想起了什么,司莫邪一番惆怅,望着窗外的圆月,竟然静了下来。
“夫君可愿听莫邪一说往事。”
低眉染情,却又如风逝去。
“好。”
他俩,好久没好好说过话了。
“莫邪的父母亲原本是东临官家的孩子,两家交好,父母亲也是青梅竹马,自小定有亲事。在莫邪父亲十四岁那年,东临朝廷混乱,君臣不合,皇帝给我祖父家扣下未有的罪名,抄了祖父家上百口人,独有父亲活了下来。”
尹方天沉思,东临的事……“三十多年前的东临政变?”
“夫君知道?”
尹方天点头,眉头也一邹:“东临两任前的君主暴政,与魔族来往,错杀几十家无辜官员。后来才有先帝洛尊的夺位。”那是一段东临的黑历史,如今三十年过去,现君主为女帝洛凰天,依旧没有完全治理好曾被破坏的政务。
“嗯……”司莫邪也知道这段历史,“当时莫邪的父亲为了报仇,一心苦练邪功,最后走火入魔离开了四国。不久后母亲家也被卷入这黑暗的政变,在外祖父母的保护下,母亲活了下来。”
外祖父母都不是东临人,所以那段时间,没有人帮得了他们,体弱的母亲活下来真的是万幸。
“所以,你父亲寻得了你母亲?”
“嗯……不过,练了邪功的他终是忘了一切,徒有报仇记于心中。”
尹方天默了,原来她说的伤害是感情啊……忘了情意,如同陌生人一般生活在一起。如果不是他早认识司莫邪,他俩在一起也定是不好过。
“我曾问过母亲,父亲那般模样,她是否难过……她说,只要她在,父亲也在,任何的伤害与遗忘都微不足道。”
尹方天一愣,为何……像是在说他一般。
两人再没有过多的话,魔族残害是每一代都可能经历的事,每个家庭都可能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他俩之间有再多的难言之隐,在魔族面前也会一致吧……
今夜注定是不眠的,尹方天也久久不能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