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颜崖。”尹方天想都没想就说了出来。
“为何?”司莫邪趴在桌子上挑了挑自己的青丝,这月颜崖虽然离玄天教不远,但是却在这一脉山峰的侧边,侧着山谷边上,不过……那上面风景的确不错。
对于为什么,尹方天也是想好了说法:“十六,好赏月。”
正巧司莫邪生日在十六,真是个好兆头。
“好的,听夫君的。”
傍晚时分,宴会在即。月颜崖上平坦一方,中间落位,两侧旁座。崖下崖上玄天教的人们轻功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司莫邪正悠闲地坐在中央的美人榻上,尹方天在右,一双儿女在左,七绝的堂主门主还未来。
司竹墨亲自奉茶,同时为司莫邪上报情况:“师父寿安,白芷传音,已经在路上了,估计要一个时辰。”说完便看向了尹方天,白芷作为四国第一神医,没有外人知道她是司莫邪的徒弟……除了尹方天这个“外人”。
如果说司竹墨是玄天教明面上的利剑,那谢白芷便是司莫邪暗地里的毒针。她俩都不会让别人伤害她们的师父的!
“还要一个时辰?小白什么时候这么慢了?”
四国西岳地域宽广,普通人从万宗到这玄天教至少要半个月,仙者御剑飞行也得好半天。可谢白芷的轻功是司莫邪亲传,从昨天到现在还未回,的确怪了些。
“传音说是东临师叔和女帝的小公主生了病,白芷调头去了一趟。”司竹墨回答道,她知东临那位师叔司空子砚是师父在四国屈指可数的亲人,所以对于白芷的做法并没有不悦。
“哦……这样啊。”司莫邪完全能理解,当年东临先帝托人找了师兄去协助女帝,如今俩人情投意合有了小公主,想必前朝那些顽固势力又要出阴招了。魔族频繁侵犯,他们还在内斗,不知何时是个头。
而其中最大的笑话,便是师兄司空子砚这个国师位子。原本是那些家伙为了使绊子给新上任的女帝,可结果却出乎意料。
司竹墨说完了便端着茶下去了,女子为尊本就是难事,女帝和师父可谓同病相怜。
宴会场又再次空荡荡了,直至远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骂骂咧咧。
“我说小朱墨你这丫头,真是一点也不尊敬老人家,我渴了还不给我喝口水。”
“不就是一壶茶嘛,多金贵?”
“老朽我曾走遍大江南北,什么茶不是我没喝过的?!”
“诶诶诶,真走啦?茶留下啊!”
穿着红色衣服的糟老头子上了山顶宴会,杵着一破拐杖,可是腿脚却很利索,带着风,可快了。
老头手向司莫邪一挥:“教主,好久不见啊。”
“一虹长老,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这人便是七绝之首一绝的一虹,作为玄天教的主力,是每时每刻都在外办事。
一虹看了看这宴会架势,好像想起了什么……
今天……
我回来是干嘛……
只见一虹长老一只手卷起尘土,在这空荡的场所迎风而起。飞沙走石,气吞山河。
坐着的尹渊也好奇了起来,曾经的他对玄天教的人可谓相见相知却不识。
风沙中的红眼闪光骇人,尹萌微微向秦奶妈靠紧。
大秋天的被这一阵大风吹得呼呲呼呲的司莫邪不免汗颜:“一虹长老,气势够大了,场面够乱了,可以停了吧。”莫名其妙在宴会上发疯,再不阻止这个疯老头,一会吃饭的地都没了。
听了这话的一虹长老才收起了功力,风沙之中,竟走出了一名约莫三十,风度翩翩的公子。
司莫邪手中的桂花糕突然不香了。
“帅哥你谁?”
依旧是那一身骚气的红衣,依旧是那一根破拐杖。一虹笑笑,声音也如沐春风:“抱歉,风速太快,不小心返老还童了。如此小招,来给教主送上寿礼。”
司莫邪这才恍然,时间太久,差点忘了一虹的真实面貌。
“你就是忘记准备寿礼临时起意的吧。”
“教主说的什么话,老朽怎会忘记您的生辰?”
“你变回来是因为知道双华要回来吧。”
“教主大人英明。”
“唉。”
司莫邪也是哭笑不得,到底是谁的生辰啊,就没几个用心的吗。一绝的一虹长老喜欢二绝堂主颜双华的事是全玄天可知的,这个痴情的公子为了“爱人”,学了二绝探秘情报独有的易容术,顶着糟老头子的样子等待着。
从此一绝的人都会了二绝的易容。(真是个相互借鉴的和谐大家庭)
“表演”过后又是风平浪静,倒是两个小家伙,时不时向一虹投去好奇的眼光。
“教主大人,请用。”温柔的手缓缓放在眼前,精致的糕点也进入视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