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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新年一过,转瞬之间便到了二月中旬。今天是永恒案件开庭的日子。昨夜一世又一宿未眠,她像那些面对突然发生在自己人生中的重大事件的人一样,不可避免的对于事件结果的可能性进行了种种悲观或者乐观的猜测。但一整夜无论猜测的结果如何,她的心情一直没变,始终是焦虑不安、坐卧难宁。这一夜,她不停的开灯关灯,从房间的这一头走到那一头,又不停的从客厅走到卧室,从卧室走到客厅。时而坐在沙发上痴痴的发呆,时而又躺在床上浮想联翩。木森曾不止一次旁敲侧击的对她暗示过,永恒极有可能坐牢,刑期至少也是五年。如果被告不服一审判决,当然可以提请上诉。但就他所了解的情况而言,永恒的上诉理由并不充分,极有可能会被法院驳回。所以他认为永恒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服从判决,在牢里好好改造,以求获得新生。

‘新生’这个词不可避免的刺痛了一世的心。她不敢想象一个在只有一扇铁窗、四堵冰冷的围墙和一个铁栅围成的空间里生活了多年的少年,当他刑满释放后,如何去面对一个日新月异的崭新世界。这个世界曾无情的对他关闭了大门。如今,它即便宽大为怀的愿意敞开大门重新接受他,他又该如何不计前嫌的跨进这扇大门,融入大门里的这个他已经相当陌生的集体呢?他离开这个集体的时候还是个少年,而当他重新回来的时候却已经是一个青年了,一个如假包换、面貌一新的青年。在不同的环境和不同的空间里所发生的这种自然而然的改变,随之而来的那些断开的心境、抽离的思绪和粉碎的感情又该拿什么去衔接和弥补呢?身体的不适应和心灵的不适应又该如何调和呢?这一系列的问题每一个都不容忽视,每一个都是太可怕的问题,一世不敢继续想下去了。

但今夜困扰她的并不是这些问题,而是她难以抉择明天该不该到庭。就在昨天,她还从未犹豫过,她认为自己必须亲自到法庭作为家属或者听众旁观这次审讯,她必须要知道法律是不是绝对严谨,绝对公正。但今天她突然改变了想法,改变之快使她自己既惊讶不已又措手不及。因为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一直以来是多么的幼稚可笑、荒唐至极。这就好比一个人一直固执己见的坚持着某种自认为不可动摇、正确无比的人生观。某一天,由于受到神祇的启示,他突然意识到自己之前所坚持的人生观其实是一种可悲的谬误,不仅不利于自己积极、健康、纯洁的人生走向,而且会一劳永逸的把自己引向固执、高傲、浮夸、自大的歧途。这时,他会哑然失笑,为自己的无知和愚昧汗颜。无疑,一世当时的醒悟导致的正是这番心境。虽然这种醒悟在某种意义上未免有点矫枉过正。她意识到:法律虽说是由人制定的,但人却必须服从法律。服从也是作为一个守法公民的基本素养。这句话听起来有点苦涩,却有利于一个人的生存,而且在生活中也是一个行之有效的折中之法。识时务者为俊杰在某种意义上也不外乎是这么个道理,有谁见过鸡蛋碰石头的时候那脆弱的外壳没有破碎过?

“没错,绝对的服从,服从律法,服从强权,服从财富,一个卑微的人只有学会服从苟且起来才不会那么辛苦。”一世悲观的想,“所以,无权无势的我除了用两条腿、一张嘴徒劳的四处奔波外,还能拿什么去拯救我所至爱的人呢?一切只能听天由命,命运如果注定要摧毁一个人,这个人又能这么办呢?深爱这个人的他人又能怎么办呢?是的,我们毫无办法、一切都无能为力。积极的投入生活总会引来一堆意想不到的麻烦,但是消极的坐以待毙也不能幸免于难。哎!一切都矛盾重重。是的,我还是不到庭的好。如果结局是注定的,我去又能怎么样?”她继续想,“我去,只是为永恒徒增伤感,他会用无力而忧伤的眼睛望着我,而他的那道忧郁的目光会射碎我的心。我会眼睁睁看着最后的判决就像一只冷酷无情的大脚,把这个可怜的少年直接踢到了监牢里。”这样想着,她把泪水涟涟的脸埋进双手里,绝望的呜咽起来。多年前得知阿婆去世的消息时,她也曾这样哭泣过,但那只是对生命自然陨落的伤心,而现在却是对不公命运的绝望声讨和低沉咆哮。

昨天,木森拿着永恒案件的卷宗去拜访了自己的叔叔。这位叔叔是前任庭长。由于普遍存在于家族关系中的那种不可避免又错综复杂的矛盾,这对叔侄之间的关系并不融洽。叔叔一向看不惯侄儿的自命不凡和年轻气盛,而侄儿一向看不惯叔叔在官场上养成的虚情假意和矫揉造作。因此,他们很少往来,尤其是在这位前任庭长退休以后。这次,木森之所以觉得有必要走这一趟,是想让这位前任庭长看一下永恒案件的卷宗,想听一听叔叔对这起涉毒案件的看法。以便得知,像这一类型的案件最终的审判结果会是什么。去与不去他曾考虑再三。最终他决定去。他之所以认为有必要这样做,是因为如果坐牢不可避免,但他至少要尽可能减少永恒精神上和心灵上的痛苦。他去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想知道在辩护过程中有没有必要把永恒的身世作为呈堂供证。如果想用唤起法庭审判人员的恻隐之心而使他们在做出最后判决之前想到的不是不偏不倚和刚正无私,而是出于人道精神对是非曲直进行明辨后,怀着人文关怀的同情心理对这个可怜的少年酌情处理,使他能少坐几年牢,而用感人肺腑的陈述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把永恒的悲怆身世当着这个完全丧失记忆的年轻人的面讲出来,也是值得的。但是,如果换不来想要的结果,那么这种做法必定是多余的,不仅不利于被告,而且这对他是一种新的伤害。木森对此没有把握,但出于对这个少年的怜悯、同情以及关怀,亦或者出于自认为的赎罪心理,他又不想冒险一试,所以,他决定打破常规在开庭之前去拜访一下自己的叔叔,对事情的结果有个大概的估摸。

从叔叔的别墅走出来后,木森决定在辩护过程中只字不提目舜的身世。因为退休后已经变得平易近人的叔叔诚恳的告诉他,纵观整个案件的来龙去脉,这个少年被叛五年的有期徒刑是肯定的,不多也不少,任何的辩护都是徒劳的。最后这位前任庭长又补充说,这个少年的案件就像是一根牵着他走向某一个固定地点的魔法之线,故意把他引到了这样的处境,不会置他于死地,但也不会让他幸免于难。

一世最后一次探望永恒的第二天,永恒便被转到了监狱里。今天早晨八点,永恒被执法人员从监狱里提了出来,坐上囚车去到了法院。下午四点半他被同一辆囚车又送了回去,这次回去出来的日期就很漫长了。没错,不多不少,他被判刑五年。这个少年的这五年已经被打了封印,就像一户人家因为犯事门口被贴了封条一样。行动上没了自由,思想虽然不可能被禁锢,但却找不到立足点了。

进法庭之前,永恒被摘了手铐,他的心麻木不仁的意识到双手被突然解放了的那种感觉的到但却已经无所谓的自由。自由!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他已经忘记了这个概念了。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喝惯了污水的人,早已忘记了清泉的味道一样。整个审讯过程他都晕头转向、神志不清。他觉得法庭上所有的人都像那些去动物园观看关在笼子里的动物的人一样,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怀着莫名其妙的心情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的一举一动。因此,他一站到被告席上,便不由自主的垂下眼睛,看着自己在体前交叉的双手。心里很慌乱,是那种无所适从的慌乱,但却不紧张,也不惊惧。只是觉得自己就像即将要死去一样。害怕死亡,又渴求一死。这是永恒站到被告席上前五分钟的想法。这一想法就像一只托起他下颌的手一样,使他立刻抬起头。他用探寻的目光在整个人头煽动的大厅里来来回回的扫视了几圈,他只看到一张张陌生、好奇、冰冷的脸,只感觉到一道道刻薄、逼迫、冷酷的目光,他浑身战栗,随即又沮丧的垂下头,再也没有主动抬起过。他一张熟悉的脸也没看到,不是因为没有熟人,而是因为他最想看到的人并没有出现,其他的一切对他来说就毫无意义了。

这时,他的辩护律师走到他跟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对他说,不要紧张。他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木森用无奈而怜悯的目光默默的看了看他,然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开始翻看与卷宗放在一起的备忘录。

起诉书念完后,审讯便正式开始了。永恒站在被告席上始终低垂着眼睛,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什么。思路清晰,语言简短流畅。在回答他看起来严肃刻板的几个中年男人的提问时,他既不会左思右想,也不会刻意补充,更不会反复解释。对于自己知道的事情就实事求是的陈述,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直截了当的回答说不知道,对于自己干过的事情,他会坦率承认,对于自己没干过的事情,他会矢口否认。审讯的几个小时,不管别人说什么,不管法庭如何像蜂箱一样骚动,他始终是这个态度。

审讯终于结束了,审判的声音从耳鼓顺势而下,一下又一下冲击着他的心门,告诉了他最终的,也是他很早便希求揭晓的答案。现在,这个少年的神志骤然清醒,就像刚从酣畅淋漓的睡梦中苏醒一样。除了知道自己会坐五年的大牢以外,他还异常清楚的知道,他的辩护律师在法庭上的确为他尽了力。如若不是他的功劳,他的刑期根本不会是‘5’这个幸运数字,也许会是‘6’、‘7’,亦或者‘10’。

从法庭出来的时候,永恒又被戴上了手铐。从法院出来的时候,他的身后跟着四个男人:莱芒、单仁、奕理和他的辩护律师木森。这四个男人中他唯独不认识单仁。除了他的辩护律师外,其他三个人在审讯过程中一直都坐在旁听席上,可永恒的目光在扫视整个大厅时,虽然也曾落在他们的面容上,却由于心不在焉并没有认出他们。莱芒和单仁是因为担心他们深爱的女人而来到法庭的,而奕理就像大人身边的随从一样,他一方面追随自己敬重的领导及至交,一方面追随自己青年时代的友人,他认为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都必须到庭,他也的确这样做了。尤其让他不得不到庭的理由是,他想知道他的领导和他的友人共同深爱的这个女人所深爱的这个少年的案情结果,以及伴随着这样的结果继之而来的这两个人的命运该何去何从。但令人未曾想到的是,这个至关重要的女人并没有露面。

永恒上囚车之前,神情沮丧,脚步缓慢,显得犹豫不决。四个男人尾随在他的身后,一直从法院跟到囚车跟前,这时在离囚车三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他们默不作声,表情严肃,阴郁而忧伤的目光追随着这个少年的背影。只见,囚车的门被站在囚车旁边的一位执法人员打开了。他抓住囚犯的一只手臂,示意他上车。永恒顺从的抬起一只脚踏上囚车,上半身已经探了进去,但他突然退出脑袋,放下那只脚,不顾一切的转回脸,看着木森,大声而急切的问:“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她没有出现吗?”但此刻永恒心里想的却是:“她知道我会被判刑,她一定以我为耻,不愿意看到我。”

木森转过脸用询问的目光瞥了莱芒一眼,似乎在问他同样的问题。但莱芒却用茫然的眼神回看着他,他便转过脸对着显然在耐心等待着的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意思是他也不知道。他的确不知道一世为什么没有到庭。按常理来说,她不可能不到庭。但是,这段时间与一世接触的次数多了,他也多多少少对这个姑娘有了点了解,知道她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子,喜欢自行其是。看到辩护律师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永恒的心从谷底弹跳出去,又坠落到了深渊。他用绝望而哀泣的目光看了看木森,又看了看别人,然后便转过身径直上了囚车。他毅然决然的神情仿佛在说:“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

囚车开始向前行驶了,但移动的速度很慢。司机似乎有意放慢了速度,也许这是出于一种人道关怀,他以为后面的几位男士是坐在囚车里的这位犯人的家属,因此不动声色的尽自己最大的能力让他们尽可能多看对方几眼。他是十分清楚这一刻的,与他们双方而言,在某种意义上,这近乎于诀别的时刻能多看一眼是一眼。因为谁也想不到,那个被关进监牢的人,会不会在某一天突然暴毙在大牢里。说到底,监狱是个什么样的地方呢?不就是一个比想象中的地狱好不了多少的折磨人的地方吗?既折磨人的身体,又折磨人的精神,完全可以把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硬生生的摧残成机械的,毫无感情可言的行尸走肉。就是毫无意义的喘一口气而已,由于害怕死亡,很多人即便痛恨活着,却依旧保留着那口气。的确,五年的刑期,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但论折磨人的期限,这一时间足够绵绵无期了。谁能保证这个面容憔悴、枯瘦如柴、弱不禁风的少年能活着出来?如果他当真不幸的死在里面,这一别不就成为永别了。从此车里车外的人便生死两地,互不相见。

四位男士似乎意识到了囚车司机的良苦用意,便不由自主的跟着囚车向前走了几步。但囚车里的那位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回过头看他们一眼。他冷漠而单薄的背影用一种无声的语言陈述了这样一个事实:他们互不相干、两不相欠。彼此之间没有情,没有义——茫茫人海,充其量只是擦肩而过罢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囚车的道义已尽,行驶的速度越来越快了,四个男人理智的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从囚车的左后方冒出一个飞一般的身影,这个身影像一道闪电一样落到了囚车的左边,与囚车齐头并进。没错,这个身影绝不是什么闪电,而是由于奔跑气喘吁吁、脸颊绯红的一世。只见她一面跟着囚车跑,一面用力的敲着窗户。飞扬的秀发在二月的寒风里狂飞乱舞,一会儿遮蔽了她神情急切的面庞,一会儿又残酷的使其暴露在冷风里。听到急促的敲窗声,一直低垂着头的永恒转过脸,他看到了她,与此同时原本悲哀落寞的脸上露出欣喜激动的表情。他把戴着手铐的双手放在囚车的玻璃上,瘦削的脸颊紧紧的贴着玻璃窗,目光一动不动的看着外面的人,嘴巴着急的翕动着,一世却听不到一个字。司机看到了突然冲出来的女人,这时便对坐在他身旁的执法人员说了句什么,执法人员回头瞥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于是车窗被摇了下来,但囚车并没有暂停,而是略微放缓了速度。

车窗一摇下来,一世便紧紧的握住永恒伸出来的双手,一面跟着囚车跑,一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永恒,好好的活着,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活着。”永恒用力的点点头,紧紧的回握着她逐渐在往外滑出的手,瞳孔里闪出一道惶恐不安的光。显然,他害怕这只手滑出去,害怕她被甩在囚车的后面,他是如此害怕这件显而易见的事会立刻发生或应验,以致他顾不上和她说点什么,而是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那只他紧紧握着的手上,聚精会神的看着它,握着它,深怕一不留神就丢失了它。但这只手还是逐渐的滑了出去,就像泥鳅一样从他的手里滑落了。这是因为囚车突然加快了速度,远远的把一世丢在了后面。

“你会等我吗?”永恒急忙探出头回望着她,并声嘶力竭的喊道。

一世望着囚车绝望的迈着有气无力的步子,她听到了这声呼喊,但没有回答。车窗被摇了上去。永恒立刻转回脸看着她,但她的身影正在变的越来越小,越来越模糊,最后,他什么也看不见了。“我永远的失去了她。”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囚车无影无踪后,一世转过脸看着身后的四个男人,并快步走向他们。四个男人也向她走去。在适当的距离,双方都停了下来,默默无语的面面相觑。

“莱芒,”一世望着莱芒首先打破了沉默,“永恒的案件你冒着违纪的风险没少出力,对此我感激不尽。但现在我还要对你提一个不情之请,我知道这个请求既不应该,也没有理由,但我还是要说。因为除了你,我再也没有其他人可以托付了。请你在这五年中尽可能的多多照顾他,他还那么小,别让他在监狱里被人欺负,我想他经受不住这些。”

“我答应你。”莱芒回答。一世感激的看了看他,然后又把目光转向木森。

“木森,”她突然用哽咽的语气说,“我非常感谢你在这个案件中始终都那么尽心尽责、竭尽全力,你是一位优秀的律师,更是一位值得信赖的律师。我也想对你提一个不该提的请求,请以后抽时间多去探望探望永恒。这座城市有那么多的律师,可你偏偏成为了永恒的辩护律师,而且我看的出来,你不仅同情他,还对他充满了怜悯之情。所以,基于这种浅浅的缘分,请多去看看他,给他一些必要的指引和帮助。我知道你没有理由要这样做,但看在我的薄面上,请一定要这样做。”

“我答应你。”木森回答。

在这三个深爱一世的男人中,唯有单仁最了解一世。此刻,他从一世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他意识到,这个女子已经有了新的打算,她为自己的人生很可能做了全新的规划。于是,他忍不住问道:“一世,永恒的案件已经尘埃落定,你有什么打算?”

听到他的问话,一世默默地把目光转向他,深情而哀伤的看了他很长时间。她之所以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他,是因为感激他这么多年一直默默的深爱着自己,且毫无所求、毫无怨言。而近一年多的时间,在她的世界里又突然出现了三个和她纠缠不清的男人,但单仁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他高尚的行为让她无法无视他的爱,他是如此深情的一个男人,执着的让人感动,忠贞的让人震撼。

“是的,我有了新的打算,我决定离开这里。”过了很长时间,一世回答。

“你要去哪里?”三个男人异口同声的问。

但一世没有吱声,只是一言不发的看了看他们,然后又转过脸望了望囚车消失的方向。仿佛在说:永恒在哪里,一世就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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