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就是火车问题吗?”在听完斗比的讲述之后,战兔不由脱口而出道,“这可是个经典的哲学题呢……”
“是啊……不过我为什么会做这个梦呢?”斗比伸手将身前桌面上的玻璃杯拿去,透过玻璃的表面注视着战兔,“总感觉有点不对劲啊……”
“不对劲?这不就是个梦吗?”一旁的龙我不以为意地拿起了新买来的三明治,以粗暴的手法撕开了包装,“反正对现实发生不了什么影响……”
说话间,他就已将手中的三明治送到了自己的嘴里,大口地嚼咽了起来。
“是吗……”
虽是这么说,但斗比就是觉得不对劲。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就是从心里,感觉到一种不妙。
“还是注意点吧……”他想道。
而且……时间也快到了呢……
“我出去一下……”
…………
在某处的上空徘徊着的“星黎殿”中枢部。
在一个煞风景的宽敞半球形空间中,响起了动听优美的女性声音。
“唔,连大名鼎鼎的‘探耽求究’也感到棘手吗……”
在正中央的呈锛形往下延伸的楼梯底部,有一个巨大的炉灶。站在炉灶前的人,是一个身穿挂满饰品的紧身礼服,右眼戴着眼罩的三眼妙龄美女。
她是世界上最大级别的“红世使徒”集团【化妆舞会】的干部,“三柱臣”的其中一柱,参谋——“逆理之裁者”贝露佩欧露。
“虽然那东西事关重大,自然还是尽量慎重处理为好,但不管怎样,三个月也太长了。”
在她的右后方弯着腰的那个恶魔外形的男人,保持着脸朝下的姿势回答道:“啊,那、那个……他其实是说“最少也要三个月“……”
“什么?”
女性的低吟声似乎比巨人的咆哮更具有威胁性,那男人不禁蜷缩起身子,辩解道:“据据据、据、据他所说,首先并不是从起动方法入手,而是首先从自在式整体的构造解析,以及新发现事项的研究开始着手,所以……”
从那见者生怜的样子看来,完全想象不出他居然是独自担任“化装舞会”的移动要塞“星黎殿”守卫工作的“红世魔王”——“岚蹄”费可鲁。
“不过勘塔特.多米诺说他在大御巫的协助下,正试着催促‘探耽求究’大人进行启动部分的构造研究。”
转过身去的贝露佩欧露,稍微抬起脸来慨叹道:“唔……算了吧,不管怎么说,在御名发动之前,也有很多必须要落实的准备工作。在这段时间里,就干脆让将军处理那些杀害同胞的家伙们的耳目和移动工具好了。那样的话,从结果上来看,就等于让御命能更顺利展开工作铺垫了。”
“是。现在正好斯托拉斯也回来汇报战况了。那么我马上就向将军阁下转达您的意向吧。”
以“哼”这样一个似是而非的回答回应后,贝露佩欧露眺望着眼前的大灶“格新诺姆”。
上面堆满了乌黑的灰,以其倾斜面描绘着一副世界地图。她的视线先固定在位于东方边缘的弧状列岛日本,然后又转向位于其反面的欧洲。
“没办法,这个世界果然是不能事事如意呢……”她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指托在光滑的脸颊上嘲笑着。
像是忍不住笑意似的,她的薄唇两端微翘,嘲笑道:“……不能事事如意,果然是,不能事事如意……呵、呵呵、呵呵呵……”
像是很困惑,但是,却也像正因此而嘲笑。
…………
一来到坂井家,斗比就感觉到了不同。
发生了变化……
对此,他的心中已然有了准备。
待到悠二向他倾诉最近发生的事情之后,这一点便更加清晰了。
特别是听到夏娜与威尔艾米娜和解的那段,斗比笑了。
“怎么说呢……真不愧是夏娜啊。”
无论大家有多爱自己,无论自己有多爱大家,也决不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哈哈哈……”
他几乎可以想象到那个时候少女那昂首提胸的姿态……
果然……完全不需要去担心啊。
无论是夏娜,还是悠二,现在的他们都了属于自己的目标,有着自己所要前行的道路。
对此……他对他们所要做的事情,就只有……
“来,让我们接着继续之前的锻炼吧。”
“哦!”
…………
盛夏过后的清晨,清爽的空气中荡漾着一种寂寥的味道。
在这样的凉风中,到坂井家进行晨练的路上……
“唱歌是吗?”一如往常地穿着长长的连衣裙,头戴纯白的头饰,外面还系着围裙的威尔艾米娜卡梅尔,一边面无表情地望着前方,一边回答走在身旁的少女道。
“对,唱歌。”和往常一样穿着体操服的夏娜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昨天却有人说我完全不会唱歌。”
她之所以没有指明是谁这个主语,是因为她觉得如果说出了那个少年的名字,自己就会很生气的缘故。威尔艾米娜虽然察觉到了这一点,但却没有深究。现在,这件事也处于一种比较复杂的情势之中,所以,还是先围绕她问的问题进行思考吧。(唱歌的确,我没有教过她唱歌是也。)为了把少女培养成完美无缺的火雾战士,她以排除一切不必要事物的方式养育了少女。即使在与离巢的少女重逢之后,也仍然顾虑她的完美无缺会发生变质,而企图把自己判断为不必要的事物排除掉。
可是,经过了悲喜迂回曲折后的现在……
如果没教过的话,那就现在教吧。)她就开始有这种想法了。因为她很清楚,即使那样做,少女作为火雾战士的信念也不会发生任何动摇。
当然,刚才少女没敢向自己说出的那个谁,或者可以算是例外吧。
(那么唱歌是吗有什么好的歌呢)威尔艾米娜稍微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
从自己在出生成长的地方学会的赞美歌、宫廷恋歌,到成为讨伐者后,从罗马商队那儿听来的世俗歌谣出乎意料,她对乐曲这个领域可以说是相当熟悉。
从这些乐曲里面,该选一首什么样的歌呢?她只考虑了一瞬间。脑海很自然的,就浮现出一首歌来。
“如果你不介意是一首很古老的歌……”
“嗯,是怎样的歌?”
威尔艾米娜稍微顿了顿,以一种富有技巧的清澈声音唱了起来:“我要写一首歌一首热情洋溢的歌……
作为吊坠挂在夏娜胸前的天壤劫火亚拉斯特尔吃了一惊。
这并不是因为威尔艾米娜的歌声,而是因为她所选的歌曲。
他马上张开并不存在的嘴巴叫嚷道:”嗯?威尔艾米娜卡梅尔!”
“怎么了?这可是我所知道的歌曲里面,最好的一首歌是也。”
“大声可疑。”
听到她和以头饰来表达意志的梦幻冠带蒂雅玛特一起这么说,亚拉斯特尔本想再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沉默了。
夏娜觉得很不可思议,不停地来回看着自己胸前和身旁的女性。问道:“欧舒丹语是什么歌啊?”
魔神熟知。
风在吹雨在下雪在飘在那之前威尔艾米娜毫不介意地继续唱着歌。
夏娜看着她装成很正直的样子,突然间发现了一件事。
到底今天吹的是什么风?(威尔艾米娜竟然在捉弄亚拉斯特尔)而且还非常乐在其中。
虽然脸上依然是那种处于半睡半醒似的无表情状态,但夏娜已确信她和先前有所不同。
无论是幼年开始共同生活的那十多年里,还是在这个城市里重逢后的这一个星期来,从来没有看到过她们两人这个样子。
虽然也许有过,但自己却从来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