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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搏斗场

“嚇啊,父王,母后!”哈里姆从噩梦中惊醒,梦里他又一次回到了自己的家,但是能看到的只有无数的尸体。哈里姆找不到任何的活人,只有可怕的断肢陪伴着他,最后他听到有人在叫他,当他想回头去看的时候就醒了。

醒来的第一眼是阴暗且潮湿的天花板,接着是一张老人的脸,他看了哈里姆一会,然后挠了一下有点秃的头顶离开了。

“这是在哪儿?”哈里姆挣扎着坐起来,但是那个老人没有回答他,他只是在一支即将燃尽的蜡烛旁边蹲坐着。

老人没有搭理他,哈里姆就开始查看着自己的处境。此时自己似乎是被关在一个牢笼里,这个牢笼前面是一根根的铁柱,左右两边都是黄色的土墙,地上铺满了枯草,而后面则是一片黑暗,看不到后面到底有多深。

而整个房间就只有一根蜡烛,那根蜡烛就待在阿里姆的身边,墙角又潮又湿,一些肮脏的小动物在那里摇头晃脑地行动着,附近回荡着呻吟和骂人的声音,让哈里姆有种身处于冥狱中的感觉。

“这不是家吗,这是哪里啊,告诉我,我在哪里,这是马斯里亚帝国吗?”哈里姆慌张地问着那个老人,但是那个老人看起来昏昏欲睡的样子。

“告诉我啊!”哈里姆大喊着,接着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声大吼:“吵死了,不闭嘴就把你剁成肉泥!”

哈里姆恐惧地闭上了嘴巴,而那个老人像是被吵醒了一样,慢悠悠的回头看了哈里姆一眼,然后回过头去看着蜡烛。

“这不是你的家,小子,这是我们的家。”老人说道。

“什么,什么意思,不,这才不是我的家,我的家在伊森卡兹帝国……”哈里姆说道,他指着牢笼外面,想告诉老人他的家有多么漂亮。

“别想你以前了,从现在起,这里就是你的家。不论你以前过得有多好,吃的有多好,现在你和我们是一样的。”老人继续说道,他有点讨厌和哈里姆说话,但是莱德的命令还刻在他的脑海里。

“不可能,我和你们才不一样,我是王子,我要回去,你们快点放我出去,否则等我找到马斯里亚的战争议会,你们就死定了!”哈里姆恶狠狠地说着,但在老人听来这和笑话没什么两样。

“你尽管试试,如果你能打开那扇门走出去的话,莱德会把你打个半死,让你试试当王子的时候没尝试过的事情。”老人说着,声音十分的冷淡,冷到哈里姆完全不敢开口。

附近骂人的声音越来越大,哈里姆的喘气声也越来越大,他开始觉得害怕,最后他吐出了一口气,埋着头开始哭起来。

“别在这里哭,小子,否则连我也要打你!”老人平静地说着,但是这句话很凑效,哈里姆马上止住了哭泣。

“那我该怎么办,父王和母后都在等着我回去救他们。”哈里姆埋着头低声说着,他是在问那个老人也是在问自己。

“忘了他们吧,从今天开始你就只有你了,你不能用原来那个名字,不然莱德会打你,你还不能在外面随便说出你的身世来,因为这样莱德也会打你,当你哭了,莱德还是会打你,而且会很用力,因为他最讨厌爱哭的人。”老人说道,他不是故意要吓哈里姆,有些事就得先说清楚,不然会惹火上身。

“不过你不用怕,只要你听我的,从今天开始,你的名字就叫塔奇,你要跟着我打杂工。哦,对了,你可能不理解这个词,打杂工的意思就是,别人让你干什么就干什么,尤其是我的命令,如果你不听的话,莱德会把你丢进满是污水和尸体的水牢里,然后不给你食物和水,最后你只能在里面腐烂,清楚了吗?”老人说道。

哈里姆发着愣,老人说的话里他有一半没听进去,但他知道,自己做错事就会受罚。

“对了,我叫阿里姆,以后你就叫我阿里姆老爹,或者是老爹也行,而这里的大老板,莱德,你要叫他大人,记住,绝对不能叫错,否则会被吊起来鞭打!”阿里姆准备把剩下的规矩也一起告诉这个年轻人,省的夜长梦多。

“还有,当有人问你你是从哪里来的时候,你就要说我是阿里姆老爹的小外孙,特地来这里帮忙打杂的。在这里,话不能太多,最好就是别说话,因为说错话的几率很大,而说错话,也是要受重罚的……”老爹不断地说着,有一大半的时间都用来跟哈里姆说这里的规矩,而剩下的是如何恐吓他。

“老爹,那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哈里姆问道,他觉得自己不能一直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待着,他要想办法离开,但在那之前,他要了解一下,自己离马斯里亚有多远。

“这里是丘落城,是马斯里亚帝国脚下的城邦,而这里,这里是附近最大的搏斗场,有钱人都会出钱来这里观看斗士们打斗,而穷人们会把钱孤注一掷,而我们……”阿里姆老爹转头看了一下旁边的土墙,然后继续说道:“外面那些人,他们是这里的斗士,最希望得到自由的一群人。”

“自由,什么意思?”哈里姆问道,他不太理解这个词。

“就是彻底地离开这里。”老人看了哈里姆一眼,随后告诉了他。

“彻底地离开这里,我也可以吗?”哈里姆听到这里觉得有点高兴,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当然可以,只要你成为斗士,然后和其他的斗士死斗,你要打败一个又一个和你有同样想法的家伙,最后站在巅峰之上,到那时候,你就自由了。”

“嗯……嗯!”哈里姆兴奋地应道,看得阿里姆老爹皱起了眉头,他在想这个小王子可能还不懂死斗的意思,但他也不准备和他解释太多了,反正他早晚都会看到。

牢笼内的烛光突然间消失了,整个牢笼顿时陷入了黑暗中,哈里姆被吓了一跳,以为那个黑暗之神又出现了,便颤抖着问道:“老爹,这是怎么回事?”

“蜡烛用完了,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我们要打扫一下搏斗场的外墙,还有你应该有很多天没吃东西了,如果明天早上你晚起了,你就得多挨饿几天!”黑暗中响起了阿里姆老爹的声音,然后就只有沉默。

哈里姆转头看了阿里姆老爹的方向一眼,随后看着地上,他发着呆,脑海里不断地出现宫廷里玩乐的画面和母后的笑脸,父王的怒颜,随后他捏紧了拳头,慢慢地卧倒在草堆里,闭上眼睛。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哈里姆就被人叫醒了,由于之前他睡了很久,所以昨晚有大半夜都花在了失眠和想一些以前的事情上了,直到很晚他才睡着,直到现在他感觉自己只是刚睡下而已,就马上被人叫醒了。

“跟着我的声音走,塔奇,如果你想有早饭吃的话,那就快点挪动你的双脚。”阿里姆老爹的声音黑暗中响起。

哈里姆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跟着细微的声音往前走着,却没想到脸撞在了牢笼的铁柱上,顿时痛得他整个人蹲了下来。

“快点,塔奇,你还在磨蹭什么?”阿里姆老爹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哈里姆赶紧回应了一句我马上就来。

摸着黑离开了牢笼,哈里姆终于见到了光线,不过这光线来源于墙上挂着的火把,哈里姆看到了,前面是一条走廊,之前在小屋里见到的那个又高又壮的男人就倚靠在墙边,和阿里姆老爹说着什么。

“快点啊!”阿里姆老爹回头催促了一句,但不是很大声,看来是怕吵醒什么人。

哈里姆赶紧跟了上去,而那个倚靠在墙边的男人一直用凶狠的眼神盯着他,哈里姆有点害怕,他低着头,直到他完全走过去了那个男人才转头看向别处。

“他是谁?”走了一段路之后哈里姆才敢问道。

“莱德的帮手,沃拉斯,听说他曾经是斗士冠军,但是他不想离开这里,所以留下来给莱德帮忙,你最好别去惹他。”阿里姆很小声地说道,就好像沃拉斯现在跟在他们身后一样。

哈里姆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他也怕沃拉斯躲在他们的身后,而他们穿过常常的沙土走廊之后,终于重见天日。

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里放着许多的武器,墙上挂着用长长的铁棒穿成的链子,除此之外,院子里还有几个笼子,那些笼子上都盖着红白相间的布料,当阿里姆老爹带着哈里姆靠近那些笼子的时候,里面就会有东西不断地发出低吼的声音,然后那些东西就开始用力地撞击着铁笼子。

院子的两边各有两条甬道,哈里姆就是从其中一条出来的。阿里姆老爹先是带着他来到了另一边的一条甬道,在走过同样长长的走廊之后,他见到了一条木头梯子,他们从那里爬上去。

当他们上去了之后,哈里姆终于见到了搏斗场是什么样子的,这里是一个非常宽阔的四方形场子,四边各有一扇巨大的铁门,这些铁门都是用粗大的圆形铁柱交叉铸成的,所以哈里姆从其中一扇门后面走过的时候不仅能看到搏斗场,还能看到上面的观众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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