砌墙码砖若是放给夏宇禾一人做,一个月也都是干不好的,毕竟他一个凡人,就算再逆天,也不可能一天到晚的不间断的砌。
虽说事情快结束了,但夏宇禾是彻底不愿去做了,他已经完全不能动了。
“尘阳道长,小僧送斋来了!”虚风提着斋笼飞快的跑了过来,向夏宇禾道。
拿出斋饭,夏宇禾看着饭食发起了呆:“小和尚,我问你件事!”
“道长有什么事尽管问吧,小僧一定知而必言!”
“慧明禅师说过,我不是禅院的有关人士,那你们为什么要给我这么丰盛的午餐,你们怕不是以为我是个白痴!”夏宇禾夹了道红烧蘑菇,满脸疑问道。
“额……”
虚风轻咳了一声,“尘阳道长,你别有疑问,你来了本寺就是本寺的贵客,我们招待你是应该的。”
“是应该的?”
啪嗒!
蘑菇掉到了盘子里,夏宇禾站了起来:“小和尚,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儿瞒着我?那个老和尚是不是有什么自我为中心的计划?说!”
夏宇禾的样子有些格外的凶狠,联想到穆榕,他是想到了些事情,在三清山他是遭到了各山主的集体围捕,来尼泊尔的路上是被仙殿、蜀山和妖盟等人士的疯狂暗算。
但问题是一到尼泊尔,那些问题全消失了,好像这尼泊尔真的是极乐净土,一切硝烟都被净化了。
夏宇禾闻到了阴谋,那慧明禅师可以认得肖叔,那是不是可以假设,他也是认识正阳和清风的?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道长,家师确实有事瞒着道长,至于什么事,道长只能自己去问了,里面的一切小僧也是不知道的。”看到暴走的夏宇禾,虚风知道纸是包不住火的,看这样子应该是瞒不住他了。
大雄宝殿上,慧明禅师睁开了眼睛。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夏宇禾,他笑了:“小道长,来此,莫不是院墙砌好了?”
“禅师,我也不和你猜什么字谜了,你是不是和正阳有什么协议?为什么我一到禅师你的势力范围,正阳的部队就全退了,我可不信我那行走江湖的肖叔会被正阳发现踪迹。”夏宇禾直接开门见山,他不知这禅师脾气怎么样,但他知道这禅师可不是个吃亏的主,不被他耍得团团转就已经很不错了。
看到气到冒烟的夏宇禾,老人是不动声色,笑脸盈盈道:“小道长,你的感觉却是不错,你来之前正阳道长的确是来过的,他要求我把你带给他!”
夏宇禾咽了口口水,双瞳是猛得一缩:“果然……”
看着面露惊恐的夏宇禾,老人微微一笑:“不过你放心,老衲拒绝了!”
“什……”
听到老人的回话,夏宇禾惊喜之余更多的则是疑惑,对于正阳的条件,这老人是完全没有理由放过啊,为什么他会拒绝?
“她肯为你乞跪佛门三日,我佛垂怜,应允了她的要求,所以你不能死!而且,那女菩萨的要求正是我那计划的一部分,我也很乐意帮忙!”
咚咚咚……
不知为何,这禅寺的佛钟被敲响了,悠悠钟声让夏宇禾一阵头昏:“怎怎……怎么回事?我为什么……”
正当夏宇禾头痛欲裂的时候,穆榕一身素衣的走了进来,静静的跪坐到了夏宇禾的旁边,将夏宇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没事的,很快就会过去的!”
“没有想到老衲终会有一天要用到那位老友的情蛊,小友,赠你一言,千年之前我是我,轮回千年我是谁?”
夏宇禾的脖口,那蛊虫已经醒了,他撕咬着夏宇禾,穆榕的手臂,另一只蛊虫也在撕咬着她。
夏宇禾不堪其痛,被蛊虫之毒毒得死去活来,在地上不停颤抖。
慧明禅师口诵佛经,阵阵灵波在大雄宝殿中不断激荡。虚风站于门外,大殿内他是不敢靠近,这种灵波他感受的到,他根本受不了,只能站门外,静等他师父的结束。
轰!
仿佛一声炸响,从那禅院内传了出来。无念看着那光波,他开出了娑婆沙眼,他很明显就能感觉到,那光波中参杂的时光破碎的感觉。
“计划启动了!没想到动静会这么大,他还真是个老滑头啊,对立的两边都交好,不过苦的还是我那弟弟,一人之力扛起他们的希望,也不知他们的那个计划到底是有多大,别到最后一点用都没有!”肖骅看着那如涟漪一般的光波,叹道。
遥远的昆仑山上,清风邀请正阳、封觉在山顶喝茶。那西南处的异样自然是引起了他们的关注。
“没想到追曾忆往之术居然会引起这般大的震动!”正阳自然是清楚那股波动来自何方,不过他也是无力去阻止,他清楚慧明敢帮那小子就一定有他对付自己的后手,不过他不清楚的是,这个三清山的牛皮道士到底是用什么方式,让慧明禅师去帮他的。
封觉一脸风轻云淡,喝着手中的茶看上去并不想解释什么。
三人无声,但各有算计。他们都清楚,已经踏出的那一步谁也无法逆转,无论是要继续向前的封觉,还是另有打算的清风,谁都不知道之后会如何,或许这计划之中的东西连封觉都不知道要去往何处。
“计划?那个计划漏洞太多,我也不是说慧明那个小兔崽子,他这么干,又帮清风又帮小封觉的,以后凡间的秩序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一处凉庭,一僧一道举茶对坐,那老道是牙都掉完了,但依旧是神采奕奕,对慧明的举动颇为不满。
“你还谈什么秩序?你我都是快入土的人了,还能活个几年?千年之后的现在,你的坟都有可能已经被盗了。到时谁还给你讲秩序?可惜啊,老衲至死都没有再回‘魔都’,老东西,你别不承认了,你我都已经老了,没法再如当年一般潇洒了。”老僧摇了摇头,他们的身体已经风中残烛了,还能撑几年?或许他们的法力仍在,但日渐消瘦的身体真的是无法逆转了。
禅院内,夏宇禾倒在了地上。他脖口的蛊虫已经死了,慧明将雌雄双蛊捡了起来:“任务完成了,该采血了!”
一瓷瓶,慧明切开了夏宇禾手臂上的脉络,血滴满了瓷瓶。
“双方都下注,慧明老弟,你真是个聪明人啊!”一道残影闪进了院内,禅师看着他并没有一点惊讶。
“你要的东西已经在这儿了!快拿走,这孩子,你不许动他!”老禅师闭了闭眼,对他道。
接过瓷瓶,正阳伸了伸手,但还是放弃了:“我是分身降临,确实不是你对手,否则,这小子,你保不住!”
“老衲知道,但你现在真动不了手,封道长虽不及你和清风道长,但要说打起来,我看啊,你没这胆!”
禅师并不慌乱,微微摇头道。
“哼,记着你这句话,终有一日你会后悔的!”正阳的残影消失了,带着他的目的。
慧明禅师关上了寺门:“徒儿,离开之前帮忙将庭院打扫一下,秋日不多了!”
看着已经整理好行囊站在门外的虚风,禅师将一把扫帚交到了他的手里。
“是!”
秋风刮落树叶,虚风拿着扫帚静静的清掃着满庭树叶。当他将庭院清理干净的时候,扫帚发生了变化,金光闪过,扫帚退去了本来的模样,一根他不曾见过的锡杖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师,师父?”
他明白了他师父的用意,看着关闭的寺门口念了句“阿弥陀佛”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