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次事情解决了之后,你是要回去了吗?”走在前面,夏宇禾问道。
“嗯,我叔叔跟我说了,你师傅失手杀了败天生,这事情若是被时光丛林和我未婚夫知道,他们决不会善罢甘休的,叔叔说他先回去和家里人商谈对付的办法,让我在外面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完再回去。”咬了咬嘴唇,忧苑一脸难色道。
事情却实很严重,时光丛林倒是无所谓,灵家家大业大,家中也是有魔神坐镇,谅他时光丛林再怎么强,也不敢与灵家硬碰硬,毕竟届时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
但他的未婚夫可叶就不一样了,他的家族号称魔界之主,他不好惹,起码灵家没有那个能力。
“那,听你的语气,你是要回去和他成婚了吗?”夏宇禾思索了片刻,问道。
“嗯,不确定。叔叔说他极为讨厌可叶家的做事态度,所以他回去应该是会极力劝阻我父亲的吧!”忧苑皱了皱眉头,回道。
“希望姑娘你能找到自己心怡的归宿,若是有那闲时,我会去府上做客的!”得知忧苑并不是回去结婚,夏宇禾揪起的心头是一阵放松,说道。
“嗯。到时我会准备的,希望道长你不要食言啊。”忧苑也是笑着回道,她感觉他们之间的关系很特别,虽说很亲近,但总有那么一丝隔阂,虽说她并不清楚那层隔阂是什么。
“忧苑,谢谢你的邀请,我会去的!”
岔口处,两人终是要分开了,对视了很久,夕阳都快沉下山去了,夏宇禾道了句“再见”便首先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良久,忧苑也轻笑着走了,另一条道路上汽车来回飞驰,看着红绿灯,忧苑走了过去。
那个岔口,夏宇禾依旧站在那里,他手中拿着爪机,拍下了忧苑穿过路口的背影。
“再见,忧苑!”
飞鸦穿过云层,它没有过多的停留,晚霞下,那一老一少的身影在水泥路上停下了。
“要去蜀山吗?”封觉看着夏宇禾,说道。
“嗯,刘家是蜀山的核心家族若是上门讨要洛清的肉身,蜀山定会插手,所以我想请师傅出山,助我一臂之力!”夏宇禾很是恭敬,他不似曾经那般嬉皮笑脸,现在这样却实有那么一丝徒弟的感觉。
封觉低着头,思索了片刻,道:“这件事上,我真帮不了你!”
“为什么?”夏宇禾不语,看着封觉说道。
“我现在是‘仙殿’的内阁成员,虽说我与‘仙殿’有种种不合,但说到底我依旧是‘仙殿’的核心,若是真去‘蜀山’大闹一番,只怕不过第二天清风那个老头儿就要把我捆成粽子卖给‘蜀山’了。”
听了封觉的话语,夏宇禾低下了头,封觉说得没错,他已经不是个能胡来的山主了,仙殿是个组织,这层枷锁的羁绊充满着无数利益的交换。
每做一件事儿必须要走一步看三步,毕竟这是个组织。
封觉掏出了三个挂件交到了夏宇禾手上:“放心,虽说我无法出手,但你可以去找些我认识的友人!”
接过那三个玉坠,夏宇禾近前细观。玉坠中刻着松、竹、梅三种植被,夏宇禾不解,急忙抬眼望向封觉。
“这是枯松、枯竹、枯梅三人送于我的信物,只要你去‘枯木门’将信物交给他们,他们自会领兵随你去‘蜀山’的。还有这!”封觉又拿出了一面铁牌令,令牌上面红、黑分明,上面写着“蓬莱”二字,“这是蓬莱岛上‘铜叶仙’的腰牌,不过那小子是不上路子,给他腰牌他也不一定帮你,不过他自修的神通上真的是弊端太多,很容易就会被他自己的真火烧着,所以……”
“投鼠忌器?”
“嗯,那小子的真火不是一般的水能灭得了的,所以他自己也很头疼,而世上能灭那真火的灵水也只有那几处,而且都在名门大派,第一是峨眉山上的‘不落根雪’,第二是普陀山上的‘柳静絮水’,第三是东海龙宫里的‘万斤若水’!三处珍液都无比珍贵,无论是哪处,灵水都不太好求,徒儿,师傅只能帮你到这儿了,至于去哪儿,自己做决定!”将一枚戒指交到了夏宇禾手中,看着它,封觉五谷杂陈倒了一地,“若是去了峨眉山被山上的尼姑们发现了,把这个给那‘老尼’,跟她说若是她敢碰你一根汗毛,我与她一切的过往全部恩断义绝!”
“师父……”
夏宇禾接过戒指,他知道这东西的意义,不过师傅真的是舍得,敢斩情缘,只为自己徒儿能够渡过此劫。
“反正已经有二十余年没有相见了,纵使再见又如何,不若以此情缘换我爱徒性命,此生我便足以了!”挥了挥衣袖,封觉离开了,夏宇禾也是向封觉深深的鞠了一躬,师恩不言谢,他已经是完全了解这句话的含义了。
“吱……”
门开了,王江林看着来人,没有惊讶:“我儿,长大啦!”他感叹,长长的呼了口气说道。
“爸,我要和师傅出去了,可能要个十年才会回来!您一个人在家要保重身体才是!”王墨已经褪去了一身纨绔,此时却如普通的十几岁少年一般,关心着王江林。
“放心,看着你长大啊!爸高兴,儿子,你记着我们王家曾经也是个修仙世家,虽说现在已经落魄到三世未出个修仙者,但我希望你能铭记祖先荣光,努力修行!”王江林很是开心,但与王墨的言语却是相当严肃,“十年,真的并没有什么的!但我真心希望十年后你的改变比你姐姐强!”
“爸,谢谢!我走了!”
轻轻关上了门,王墨离开了。夕阳下,那个中年人仿佛苍老了十岁,儿子终于学会如何去开关门了,可是那滴泪怎么就那么容易掉下来呢?
那个路口,夏宇禾倚在路口的柳树旁在等着自己,他是什么都没有带,因为他知道跟在夏宇禾后面根本没那个必要。
“行了吗?做好当个游道的准备了吗?”夏宇禾看着这个富家公子,问道。
“师傅,一切都可以了!我们出发吧!”
古魔被封觉直接镇杀,从未露头的初萧也是早已闻声逃走,虽不知他的目标到底是为了王墨还是王本林,但他基本是废了。
没了那古魔,来劫杀如今的夏宇禾,以他的修为夏宇禾却实打不过他,但想要追上夏宇禾,他是真嫩了点儿,昆仑的御剑之术可不是用来看的,日行千里来形容都是差不了多少的。
再加上夏宇禾如今几乎大成的《古战法》,真要说让他在御到上找同辈中的对手,那是真的少。
王本林那边更不要担心了,王佳佳境界不低,夏宇禾都不敢打保票自己能完胜,打个平手都可能悬着。
离开了上海,夏宇禾领着王墨走在路上,从马路一直到乡道,当踩过月亮洒下的第一缕月光的时候,王墨停下了脚步,他转头看向了那稻田的尽头,农家打开了房前的街灯,很遥远!不止是路程,更是心中的那层与家乡的隔阂。
仿佛日后的日子,它将会越来越大,到最后是无法修补,连现在的这种心态,放到日后也只是奢望。
“王墨,走了!在想些什么呢?”夏宇禾转头望向了他,问道。
“没什么,师傅。我只是在想我们到底要去往何方,没有目标,我感觉很迷茫!”王墨没有说心中的苦涩,而是将此时的坚定说了出来。
“蓬莱!这是我要带你去的地方,那个地方很远,所以这一路我将带你走过去,将我这一身本领全传给你,你呢,是能学多少学多少!记住不可贪学,贪多嚼不烂!”
蓬莱却实很远,它地处飞机、轮船的航线之外,而且南海之上岛屿星罗棋布,它如沧海一粟般,想要找到那是相当之困难。
但他是认识的,虽路途遥远,但这一路上真的能做很多事儿。
“老丈,我与弟子跋涉至此,能否借我们一柴房,容身一夜明日便走!”一处山丘下,那草房的柴门前,一身脏乱的夏宇禾带着王墨向那坐在柴门前,抽着烟的老人问道。
“可以,可以!小师傅随意,里面请,里面请。”老人双手合十赶忙站起来向夏宇禾说道。
“多谢老丈,徒儿我们走吧!”
老人的草屋并不乱,相反,他的房屋还相当的整洁,柴房虽是柴房,但堆放依旧整齐,并没有说柴火乱扔一地。
“就在此处歇歇脚吧,明天我们再继续走。”从画卷中拿出两蒲团,夏宇禾盘膝而坐,王墨也随他模样坐在蒲团上。
夜下,夏宇禾不知何时已睁开了双眼,而王墨却是抵不住困意进入了梦乡。夏宇禾伸出手,咚的一下敲在了王墨的额头上。
“哎呦,好疼啊!”捂着额头,王墨疼醒了,苦叫了一声。
“打坐别偷懒,你资质太差,什么事都要一步步来,首先就是要把你的精神力给我练上来!”夏宇禾诲人不倦,毕竟曾当过何船归的师傅,倒是颇有些经验。
“那师傅,这精神力要怎么才能练上来啊?”王墨被打得稀里糊涂的,捂着头问道。
“这事急不得,精神力的锻炼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提升上来的,今天教你《玉清心诀》,这是你打基础的心法。你是我门下第二个弟子,无论是他也好,还是你也罢,我都一视同仁,若有不懂尽管提问!我先将这心诀讲与你听一遍。”
“徒儿谨记!”
王墨点了点头,随后倾听起了夏宇禾的讲解。
长夜如水,很快淌过了寂如沉水的黎明。
这一晚,王墨理解了很多,也已经能将心诀背熟,虽说理解上差了点,但有夏宇禾在旁教导,他也是跟上了步伐,修行上比之平常修士没有落下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