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宝不愿说自己家的事,秦姗就是想知道也不好多问了。
向他道了谢,秦姗就准备回家了,但是想了想还是回头朝他说了一句。
“要是有什么事,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话就去城东最靠里的制衣店找那个掌柜吧。”
秦姗不是一个“到处留情”的人,世上那么多可怜人她不会帮也帮不了,她没有那么大是能力和资本。
但是,她还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刘大宝帮了她这么大的忙,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蒙混过关,一笔一笔认真炼的,刻的。
她已经很满足了,就刚才的情形看来,他们家肯定是遇到麻烦的,别的她帮不了,毕竟现在她还只是个小透明,但是还是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用现有的资源帮他吧,她说了,刘大宝去不去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刘大宝听完了秦姗的话,又盯着她看了许久,他试图从秦姗的眼睛里找到开玩笑的部分,可是并没有。
刘大宝对于秦姗多了一丝好感。
“不用了,谢谢”
秦姗耸耸肩,她也并没有指望他轻易答应。
“那我先走了。”秦姗向他道别。
刘大宝点头,又憋了一会,只憋出了一句。
“走好”
秦姗没有在意,转身走了。
刘大宝待在原地看着秦姗越走越远的背影,第一次显露出纠结。
少女的身影消失在目光里,刘大宝眼里的怒火越加的重,又在一瞬间转换为无可奈何的笑。
刘大宝走到不成样子的屋子前,毫不犹豫的跪了下来,然后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许久才起身,刘大宝额头上已经红了,可见是用了大力气的。
……
秦姗急忙赶回店里,又翻窗户进了房间,忆云听着动静知道是秦姗回来了,连忙跑到窗户前将秦姗拉了上来。
一上来,秦姗就第一眼看到了忆云委屈巴巴的表情,两个大眼睛都红通通的,像一只小兔子似的。
就是秦姗这个女人看着也觉得心疼她,伸手抱了抱忆云。
“怎么了?”
“怎么晚了,小姐还没有才回来。忆云刚刚担心死小姐了。”
看得出来忆云是真的担心她,秦姗心里一暖。
“没事啦,不用担心的,我这不是完整无缺的回来了吗”秦姗耐心的安慰着忆云。
忆云连忙站远了一点,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秦姗的全身,发现真的没有一处伤疤后,才松了一口气。
“小姐没事就好。”
“嗯”
没有多留在制衣店,秦姗换了衣服,又叫忆云拿了胡老板准备好的新衣服就回府了。
路上还偶遇了秦琳,秦姗是看到了她,不过秦琳注意力在别处,硬是没有注意到自己不远处的秦姗。
秦姗看着秦琳鬼鬼祟祟的样子倒是有点好奇,本来想跟上去的但是不是一个好时机,秦姗就放弃了。
秦姗回了府,先去向秦夫人请了安,又蹭了一顿晚饭,才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思菱小孩子心性,依旧十分热情的迎接了她说起来是有些不和规矩的,但是秦姗并不在意。
她现在,只想躲回房间,好好看看自己的短刀。
吩咐了忆云她们早点休息,没事就不要打扰她后,秦姗又锁了门,她可不确定自己院子里有没有什么内奸,有几个,都是谁。所以还是谨慎一点好。
锁住了门,秦姗才多了一分安全感,她坐在床沿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布袋。
将短刀握在了手里,缓缓闭上了眼睛。
手一寸寸摸索在刀体上,熟悉的花纹在自己脑海里成画,还有无比熟悉的那个人。
记忆一点点打开,她和师父相处的一切细节越加清晰。
这比她任何一次梦到的都更加清晰,好像她师父就站在她面前一样,好像幼时的欢乐自己又一次体验。
还是一样的开心,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她真的好想好想冲上去抱住他,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只是,她原以为会冲进熟悉的怀里,可是她拥抱的只有一片虚无。
她愤怒,她不甘,她从不知道自己的脾气那么不好。
她刚想做些什么,手指不经然碰到了刀刃,刺痛让秦姗睁开了眼睛,看着熟悉的房间她确偏偏感觉自己有什么不一样了。
殷红的血洒了一身,伤口很小,但是怎么也止不住。
不想惊扰了丫鬟,秦姗只好用另一只手暂时按住了伤口。
刀柄上一滴滴血融了进去,秦姗颈间灰色的石头上,正好滴露了一滴血,是秦姗师父给她的。
秦姗注意到了,艰难的拿出怀间的手帕准备擦的时候,却发现整个石头都由灰色变成了血红色,血滴深深的融入了石头。
秦姗十分惊讶,还没来得及细想,房间里就出现了一到亮眼的光。秦姗慌忙的闭上眼睛。
直到没有了亮光的压迫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目光所及已经不是她的房间了,眼睛里都是一片荒芜的地方没有任何生机。
是她从未见过的地方,寂静的让人害怕,她的努力压住自己心里的惶恐,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这个地方。
忽然,远处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姗儿”
“师父”
两个字喊出的一瞬间,秦姗的眼眶就湿润了,上一秒的恐惧也立马消失了。
温和的老人声音再次响起。
“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死了,而你也不再是以前的姗儿了。”
秦姗循声望去,在正前方的半空中缓缓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熟悉的老人,站在自己面前一如往昔的模样,秦姗一下子就湿了眼眶恨不得立马冲上去抱住他。
“师父!”
“姗儿。”就像从前无数次叫她一样。
“别太伤心了,人固有一死的。无须太过在意。”
秦姗很是听话,立马就擦干了眼泪,细心听着话。
“我不知道你现在在哪里,你现在怎么样,但是师父希望你好,希望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师父看着你长大,你小时候纵然调皮捣蛋,但是又自卑敏感。
师父希望你可以放下以前的事情,不要让他束缚你的成长。
更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和权力叫你原谅。
但是,师父我希望你好好的。
不要顾及太多,更不要否定自己。师父相信你会如我愿的。”
“嗯,师父我会的”秦姗望着身影传来的方向跪了下来,就向往日无数次跪那张木板一样。
秦姗虔诚又纯净。
“至于我送给你的那条项链,是我很早以前无意得到的。
这条项链看似平常,但是肯定另有玄机的。只是我缘浅,研究多年也未能所用。
相信是要有机缘的人才能所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