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找了一块石头打坐休息,坐到叶管家打电话来喊吃早饭才下山,丝毫不知道有人将自己的一举一动看了个遍。
毕竟山上本就不对外开放,山间的住户也不多,大多是些老弱病残,谁能想到有人会大早上不睡觉跑到山头上喂蚊子呢!
温暖吃过饭就回了房间,要彻底医治左廷受损严重的内丹,她还需要做一些准备。
两老都习惯了自家小姐没事就往房间里钻,最近还喜欢上了晨跑,两老也不多问,习以为常地做自己手上的事。
不想,正当温暖准备行动的时候,接到了来自一个名叫“张真”的电话。
“喂?”
“温暖,今天六点的聚会千万别忘了。”
“什么聚会?”,温暖一头雾水,她什么时候有一个聚会?
电话那头的张真握着手机气的像只河豚,不过就是随便说了她两句,死丫头居然这么多天都不联系她,自己打电话给她竟然还推三阻四的,气死人了!
张真气呼呼道:“什么什么聚会,让你来你就来,问那么多废话做什么!”
张真气冲冲吼完,一把挂了电话。
温暖握着手机一脸无语,好半天才从记忆的犄角旮旯里找出相关的记忆。
原来原主所在的班级约定在开学各奔东西前再好好聚一次,班长统计了班上同学的开学时间,只有温暖是最早开学的,所以时间定在了今天晚上六点。
而张真和原主是好朋友,两人填志愿的时候因为志愿相背,小女孩的友谊恨不得去哪里都要手拉手,如今一个要去南边,一个则留在宣城;前者不愿为后者妥协,后者也不愿为前者让步,所以闹脾气了。
自己的好朋友却不愿意和自己去同一个城市,深深感觉自己被好朋友背叛了,气愤之下说了几句难听话,还撂下狠话要绝交。
张真本一直在家等着好友跟自己低头,结果左等右等都没等到对方联系自己,眼看着自己就要开学离开宣城这才慌了。
而原主以为好朋友只是因为两人以后不能再一起上下课、一起吃饭逛街而难过,过段时间就会习惯,所以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转头就忘了。至于聚会,原主性格内向,很少出席这种人多的公众场合,本来就没打算赴约,所以温暖才没有什么印象。
温暖吃过饭就骑着小电驴下山赴约了。
聚会定在宣城最大的KTV,温暖找到聚会地点时已经六点过了十分钟。
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即将被黑夜侵蚀,城市的灯次第亮起。
温暖递上自己的名字,成功进入明亮奢华的大厅,然后由一位侍者引至一间包厢门口。
包厢大的出奇,温暖打开门时,包厢里的鬼哭狼嚎戛然而止,一双双眼睛转向门口,音响里“死了都要爱”的男声在耳边盘旋,侍者微笑着离去。
温暖淡定看着一双双眼睛大方地点头,将一张张和印象中的人名对上。
“不好意思,来晚了。”,温暖一件白色T恤搭配修身七分牛仔裤,脚踩一双白色板鞋,再看看在座的,男生都白衬衫搭配小西装,女生都是各色漂亮礼服、裙子,再看温暖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来参加聚会的人。
班长林春和人如其名,是个很好说话的男生,笑呵呵道:“不晚不晚,快坐快坐我们也刚到。”
“快,递杯果汁给温同学。”
不等温暖反应,一道刺耳的声音响起,“人人都能六点到,就她到不了是吧!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要我说,喝什么果汁啊,迟到的就应该罚酒才对!”
温暖微微皱眉,这声音怎么感觉在哪里听到过,可惜人太多,音响里又刚刚彪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狮吼,一时分不清是谁。
“就是,别人都能准时到就她到不了。”
“真是一定时间观念都没有,哎,这些年真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能进尖子班了!”
……
一班的知道原主性格乖巧不爱说话,又是班里年龄最小的,大家都让着她;原身学习成绩极好,时常霸榜年级一二名,长相精致,是妥妥的初恋型长相,不说一班,二班都有不少小男生暗恋过原主,可惜这却惹了二班诸多女生的不快。
这个年纪的小男生小女生最爱抱团,都是一群富家子弟,原主在班上一直很低调,身上穿的用的都是普普通通,便自认为原主家境贫寒,在学校里相互遇见总要明里暗里嘲讽两句。
原主从小被家族抛弃,出来后开始疯狂迷恋上看书,看各种各样的书籍,时间长了便越来越内向,也不懂什么人情世故,对别人的情绪感知变得迟钝。
这些人的嘲讽她总要大半天才反应过来,然而时间过去了人都已经走远了,原主又转眼就将之抛诸脑后。
班长了解这群人唯恐天下不乱的德行,无奈道,“温同学不会喝酒,我来代温同学喝吧。”
“啧啧啧,这么上赶着也不知道人家领不领情!”
“就是啊林春和,人家当事人都没说话你慌什么啊?!”
“凭什么你代她喝,你是她什么人啊?!也不看人家乐不乐意你就上赶着!”
“再说了,不过就是些没什么度数的红酒罢了,这都不会喝,谁信啊?”
“反正我是不信,姐妹们你们信吗?”
二班的女生一向唯沈意马首是瞻,当即齐声道:“不信。”
此次本来只是温暖所在的1班内部聚会,也是碰巧遇上了隔壁2班,两个班都是市重点的理科尖子班,平常属于王不见王,这次遇上了,对方非说并在一起人多热闹,都是认识的人,林春和也不好拒绝,所以原本六十人的聚会变成了一百多人的大聚会。
刚才起哄的都是二班的女生,一班的女生都没说话,本来一个好好的班级聚会平白多出来一群,大家心里都不怎么爽快,听到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一班的人当场就炸了。
孟俊芹一个挺身站上前:“都说了不会喝酒,听不懂人话怎么滴!人家会不会喝关你什么事,人想喝什么就喝什么需要你多管闲事,真以为自己脸多大呢?!”
“不会说话就闭上你那张臭嘴,整天哔哔哔,你不说话也没人把你当哑巴。”
“你、你你……”沈意因为优越的家庭条件一直是大家争相追捧的对象,何时被人这么骂过,你你你、你了半天都没你出一句完整的话。
温暖趁着这一空隙,终于找到了那道声音的主人,难怪听起来这么熟悉,原来是老熟人了,温暖成功将人和原主记忆中的名字——“沈意”对上,这不是自己刚醒来那晚在小巷子里听到的那道女声嘛!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温暖拦下气咻咻的孟俊芹,道,“别和疯狗一般见识,要是每次被疯狗咬了一口都咬回去那多掉价儿啊!”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所有人都能听到。
孟俊芹反应过来温暖的话,哈哈大笑。
沈意气愤地大叫,“温暖你说什么,贱人你再说一遍,你骂谁是狗?!”
温暖正要说话,二班的班长终于领着两个班的老师姗姗来迟,一场硝烟消弭于无形。
整个包厢重新热闹起来,刚才剑拔弩张的情形仿若一场幻觉。
温暖找了个安静的位置落座,她发现这里的红酒度数不高,口味还不错,花样比北齐多不少。
班上不少同学来找温暖说话,她都不动声色挡开了,她的性格与为人处事的原则、方式同原主就是两个完全相反的极端。
这些人与原主朝夕相处了三年甚至更久,她暂时不想引起不必要的怀疑和麻烦。
温暖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给自己打电话的张真。
过了半个小时,很多同学都去给老师敬酒,温暖身边没什么人,她今晚喝的酒有点多,肚子有些涨,便提着小书包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在走廊的尽头,走廊上灯火辉煌,地上铺了一层地毯,脚踩上去寂静无声。
走廊上不见人影,温暖随处打量着朝尽头走去。
“唔”
温暖被人一把捂住嘴按在马桶旁边的瓷砖上,双手被紧紧桎梏住,头顶上的白光影影绰绰,温暖试着动了动还能活动的双腿,瞬间被男人用腿压住。
男人力气大的惊人,温暖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毫无反抗的余地,要命的是,自己的灵力居然使不出来,任凭她怎么调动都毫无反应,就像一颗小石子掉进了大海里。
安静的环境里,任何一点声响都被无限放大,温暖清晰地听到门口的交谈声。
一道粗噶的男声问道:“人呢?”
“没有”,一道压低的男声应道。
“继续找。”
“是”
“……”
门外悉悉索索一阵后归于安静。
夜晚的风从大开的门口吹进来,晃得头顶的白炽灯一闪一闪的。
温暖被男人紧紧抵着墙,努力仰着头只能看到身前的男人灯光下岑白的下巴和喉结,男人实在太高了,温暖一米六几的身高才到男人的胸口。
她试着动了动,这个姿势着实有些恼人,这一次,温暖很容易就挣开了男人的束缚,她用力一推,男人顺着她的力道“啪”地一声坐在了马桶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