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修武馆内,一道身影在院内不断挥舞宝剑,习练剑术。
这人一身玄色勒腰短衫,长发束后正是赵隶,只见他或抽或提或刺或点,舞的是剑光四闪。
“看剑!”一侧观看的秦广义突然轻喝,然后拔剑而上。
赵隶神色顿时一凝,跨步一动,提剑就刺。
看着迎来气势汹涌的一剑,秦广义不为所动,手腕一抖,掌中之剑迎上一搅,赵隶那气势十足的一剑偏离一侧,险些脱手。
见此,秦广义眉头一皱,心生不悦,怒喝道“拿稳!再刺!”
唰,又是一剑,秦广义又是同样手腕一转,一搅把赵隶这一剑搅向一旁。
“气势再足,又有何用?握稳,静心,再来!”
噌!两剑再次相击,赵隶不出意外,手中铁剑再次撇向一侧。
这时,赵隶终于注意到秦广义的手法,于是眼睛一眯,不用秦广义出声,又是一剑刺去。
而秦广义一如既往,仍是手腕抖动,剑身搅向赵隶之剑。就在两剑相击之时,赵隶同样手腕一抖,同样一搅,借力卸力,这次竟然没有被其搅开,然后赵隶去势不止,直直刺向秦广义。
面对着近在咫尺的一剑,秦广义丝毫不慌,右臂曲抬,叮一声,手中剑身就挡住了赵隶这一刺。
“不错。”秦广义夸道。
赵隶也收剑而立,擦擦汗笑道“师父这招是……“
“剑的用法罢了,此乃是搅。天下剑招不论如何去变,总归是逃不出抽,提,带,格,击,刺,点,崩,搅,劈,截,压,挂,撩,斩,挑,抹,削,扎,圈此二十法,剑招简单的讲便是从这二十法中组合而成的招式,算是万变不离其宗,世上剑招多如繁星,然大多皆是华而不实。只要熟练融通这二十法,无论对手使用何等剑招,皆能从中找出破解之法。当然了,此二十法,熟记易,练习也易,但是融练贯通,却是不易,更何况与人交战,电光火石之间便分生死,哪里给你时间去寻求破解之法。所以要常练常习。”秦广义缓缓说道。
“弟子受教。”赵隶眉头凝结不散。他可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二十字显然很是重要,可他一遍下来,却是只寥寥记住几个。
放佛明白赵隶所想,秦广义笑着道“记下来学不会也是白搭,来,今日先教你三法,看好了!”
说着长剑往前猛然一突“此乃是刺!”说着再次一变,“此乃是挑!”手腕不停,再次一转,“此乃是搅!”
三式下来,秦广义收剑入鞘,淡淡道“记住了?”
这下赵隶自然能记下,点头道“记下了。”
“来一遍,刺!”
唰!赵隶手中之剑猛然前突。
“要有一往无前之意!刺,舍锋弃刃,只求一点,要的就是靠着一点寒芒伤敌之意!再来!”秦广义在旁点评指教。
赵隶认真聆听,再次前刺。如此十几次,秦广义这才满意。
“现在来挑!”
只见赵隶双眼一凝,手中长剑自下而上,猛然挥出。
“挑非是刺,那般用力是为何?挑,要用柔劲,有四两拨千斤之意!”秦广义再次说道。
可这次赵隶却道“师父,若是发现挑不开对手的武器呢?”
秦广义皱眉示意赵隶出剑,然后只见秦广义自下而上,两剑接触后,秦广义手腕随即一抖,换为搅式,两剑上下之位陡然而转,然后秦广义手腕下压用力,赵隶之剑便被压在地上。
然后秦广义才道“我刚刚是先挑,挑而不动则搅,继而借力再压。要灵活运用,懂吗?”
“弟子受教。”然后赵隶开始幻想面前有人出剑,自己则在挑其兵器。
几遍之后,秦广义这才道“再来搅。”
赵隶赶忙演示一遍,然后等待秦广义指教。
果不其然,“搅,乃是靠手腕抖动发力,从而带动剑身,或左或右,或紧贴或虚绕,这个要在搅之前,心中有数,”
“弟子受教。”赵隶表示明白,然后开始抖动手腕,剑尖顿时闪现几朵剑花,很是好看。
却没想到秦广义还是出声喝道“是让你搅!做这些花样子干甚?手腕发力抖动,要带动剑身!不是剑尖!”
赵隶心中一突,赶忙假想着身前有一把剑,手腕抖动不停,虚绕而搅。
又是几遍之后,秦广义这才满意,点点头道“今日你就不断练习这三式。”说罢转身走进馆内。
于是院内便只剩下赵隶一人,深吸一口气后,开始不断习练三式。
刺!一往无前!
挑!四两拨千斤!
搅!虚实相结!
想着秦广义对这三式的解释,赵隶不断练习。手中长剑更是随意而动。远处透过窗户看到这一幕的秦广义暗自点点头,不再去关注。
一日修习,直至夕阳斜照。秦广义这才慢悠悠的探步出来,“今日就到此为止,明日再来学习另三式。”
“喏,弟子告退。”赵隶抱拳道。然后才缓缓收剑入鞘,擦了擦额上汗珠,抱着有些酸胀的臂膀离去。虽说有内力驱使滋润,但一整日不间断的习练,体质如赵隶这般,还是会感到酸胀。这还是赵隶,要是换个人,恐怕臂膀早已疼痛不已,这一日能否坚持下来都难说。
出了修武馆,赵隶把剑递给小柔,迈步走向一侧停放的步撵,他是真的累了。
抱着剑的小柔笑眯眯的走在步撵一侧,“殿下今日甚是乏累,回去以后小柔给殿下按捏可好?”
赵隶眼皮一挑,自是想到了那名为按捏,实为调戏的举动。虽然心中一动,但面上还是淡淡道“不用了。”
“嗷……殿下是嫌弃婢子了吗?呜呜……”说着小柔委屈的皱着小脸,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甚是惹人怜爱。
可惜赵隶完全不吃她这一套,把头瞥向另一侧,淡淡吩咐道“快些,孤饿了。”
抬撵得太监自是连忙加快步伐,站在原地的小柔顿时为之一堵,暗自磨了磨牙,要是她知道直男这个词,恐怕一定会把它按在赵隶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