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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生意伙伴初聚首

士农工商,商最低贱,比商更低的就是倡优。清高夫子程青雀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和倡优一起从商做生意。

家门不幸啊!

要是程仲琳在世,知道了,一定会沉痛地训诫她:“雀儿,失节事小,饿死事大。留神,不要轻易经商。因为……我们家算术不灵,顶多会耍个嘴皮子,你爹跟人做生意从来没有占到过便宜,你要小心,可别亏了。”

程青雀就这么悲愤地想着父亲的训诫,来到了预约谈生意的酒肆。

“你竟然已经来了?”

青雀推开门,发现涂逸之坐在席上,悠悠喝着酒。

“赚钱的事嘛,就应该起劲些。”

她在他身边坐下,接过他斟好的酒,灌了口:“你又不怕饿死,要那么些钱做什么?”

“活得太长了,总要寻些有趣的事情做。”他无聊地转动着案上的白玉酒壶。

青雀冷笑一声:“我从不知道赚钱也是有趣的。”

他停下手里的游戏,抬头望着她:“哦。赚钱不有趣,那什么才是有趣的?”

青雀愣住了,因为她也答不上来,只好丢下杯子,岔开道:“我那个朋友有些懒散,可能要迟到。”

“无妨,我有的是时间。”逸之靠在几上,懒懒看着熏笼里袅袅的青烟。

“瞎了你的狗眼!”

只听外头一声吼叫,雅间的门被踢开了。

酒肆的老板倒在地上喘着粗气。他刚被狠狠刮了个耳光。因为他挡了进来的这位大爷的驾。

这实在是“瞎了狗眼”。

“逸之,我总算见到你了。还哄我病了。这不是漂漂亮亮在这儿,陪着这穷酸嘛。”大爷一见里头风华绝代的男倡,立刻换了副嘴脸。

老板已经识相地爬了出去。

涂逸之见了,不慌不忙坐起身,笑笑地与那位大爷斟了酒:“国公,我不敢骗您,这些日子确实是有些不适。”

来的这位是晋王宇文护的小儿子,谭国公宇文会,长安城出了名的花花太岁,欺男霸女的行家。

宇文会不管酒杯,只捏住涂三郎的手:“你这小东西,尽吊我胃口。今日不许再推脱,定要叫我玩够了才好。”

涂逸之咬着唇,蹙起一对秀眉,柔声道:“国公,您一定要么?”

他脸上委屈的表情,梨花带雨一般,更激起了宇文会的凌虐之心。他也不顾青雀犹坐在边上,一把抓过涂逸之,按到身下:“逸之,我快想死你了。快些。”

涂逸之浅浅笑着,目光清冷得叫人心痛,他嘴角一扯,放任自流地张开了艳丽的唇,准备去伺候那浊物。

宇文会正要兽性大发,背上却被人拍了一下。扭头只见穷酸正冷着脸,看着他:“国公,就算嫖倡,也该有个先来后到。没见着他已经在陪我了吗?”

宇文会仔细看看,终于认了出来,原来是李夫人的外甥女。

“程青雀,原来是你。怎么?贱奴的种子也要来凑热闹吗?”他撇了涂逸之,起身凑近青雀,露出淫邪的笑容,“你若实在难受。等我与逸之尽了兴,再来与你戏耍,如何?我会留着些力气,来收拾你……”

青雀的西域宝剑利索地刺了过来,好在宇文会躲得快,只被割破了袍袖。

“你要寻死吗?”望着这个贱奴傲慢的神情,宇文会也拔出了剑,眼中闪出杀意。

涂逸之看着青雀拼命的样子,悄悄叹了口气,用上挑的眼梢瞥了瞥张牙舞爪的谭国公。

他只看了一眼,宇文会便立刻腹痛难忍,也不知是吃坏了,还是得了急病。

见他蹲在地上,疼得满头大汗,到把青雀弄得诧异:“你装什么脓包?”

“怎么会……唉……。好……我不同你计较。”宇文会实在支撑不住了,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勉强收起剑,准备走人。

“国公……”凃逸之似是十分遗憾,犹在媚态十足地拉扯宇文会的袍袖。

“逸之。不知怎的……唉,今日只好作罢。我……。。我改日再来寻你。”宇文会疼得死去活来,只能满脸歉意对美郎君请了假,瞪了青雀一眼,挑帘出去了。

程青雀愣住了,这演得是哪一出?

凃逸之收起楚楚可怜的表情,起身合上了门,坐回席间继续笃悠悠喝他的酒。

青雀望着他若无其事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你既然有妖法,为什么还要让那个狗东西作践?”

凃逸之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她:“我让他……作践了吗?”

青雀没好气地坐下,自顾斟茶:“莫非,你也要与他采补?倒还真是不挑食。”

“恩,我是不大挑食。反正一样要吃。于我而言不过是修炼的手段,不痛不痒的。我也不知道人为什么喜欢做这事。”凃逸之理理被弄乱的衣衫,淡淡道,“倒是你,却为何要生气?”

青雀被她问得愣住了,默了一阵,方捧起酒杯自语道:“我见不得人家自戕……”

凃逸之的手颤了颤,轻轻笑道:“谁说我要与他采补了。你没看出他眼下的青黑吗?他的精元就快被吸尽了。你到好心,救了他一命呢。只好下次再吃吧。”

“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手段。确实是我多管闲事了……”

“我们狐族,只因修炼方式与众不同,自然是被另眼相看一些。我也习惯了。这就是那些上神们说的…。。”他望着她,绽开了灿烂的笑意,“哦,天生的贱骨头。”

青雀的心一颤。

“天生的贱骨头”,这简直就像是在骂她。

她怔怔望着他没心没肺的笑容,红了眼圈。

凃逸之见她这样,突然觉得被什么噎住了喉咙,竟再也胡说不下去了。

二人正在尴尬,却听外头有人喊。

“程青雀,快开门,道爷我来了,可曾错过什么好戏吗?”一个穿着道袍,细眉细眼的汉人少年走了进来。

“左远道,不晚不晚,来得正好。”青雀见到少年,十分高兴,终于来了个能收妖的了。

左玄,字远道。是三国时神仙左元放的后人,得了丹鼎派道术的嫡传。他与青雀是在驿路上争道的时候认识的。因为他的道术没有青雀的拳头硬,所以乖乖做了青雀的朋友。青雀想,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宿命的邂逅”吧?

可这种邂逅,他娘的,实在一点也不风流。

青雀死也不愿承认,江湖神棍和穷酸贫士是容易相互吸引的……

左玄总是吹嘘:“你是个婆娘我才会输的。好男不跟女斗。你要是个男人,或是只妖怪,我保证你跪地求饶。”

程青雀信了。

于是,左玄来了,左玄遇到了个男人,左玄遇到了个如假包换的妖怪男人。

于是,左玄跪地求饶了。

“上仙爷爷,小道终于遇上真神了。望您提携,赏小道一口饭吃。”左玄的眼中闪着无比崇敬的光芒。

青雀扶着额头,闭上了眼,这场面实在太过惨烈,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了。

她咬牙切齿地关照:“左远道,你要是不给老娘站起来,老娘就打断你的狗腿。”

左远道没有起来,涂逸之施施然离了座,扶起犹在仰望自己的少年道士,淡淡道:“小道爷,你还是起来的好。她说要打,八成是真会断的。”

“你家祖宗八辈的老脸都被你丢尽了。”程青雀狠狠地灌了口酒。

“青雀,这就是你同我说的上仙?当真是仙风道骨。”左玄坐到席间,犹在啧啧赞叹,凑近青雀身边耳语道,“他的道法高深,修为少说也有三千年,已经与天相通。你是怎么招惹上这种麻烦的?你要死就死,可别带累我。”

“滚。”青雀重重放下了酒杯。

“是我托侍读大人请道爷来的。想同你合伙做点小买卖。”涂逸之笑得风流婉转,把正出着冷汗的左远道也看傻了。

“哦,哦,上仙要给小道财路,真叫小道惶恐。但不知要小道效什么犬马之劳。小道莫不从命。”左玄小心捧起他斟与他的酒,赔笑道。

“左远道,你不是修道之人吗?怎么跟妖怪同流合污起来?”青雀实在看不下去了,想要替左元放清理门户。

“青雀,你不懂,我这点子修为不过是在俗世里混口饭吃。这位上仙才是修道的前辈。”左玄说着,笑眯了眼,抬脸凑上去,“上仙有何吩咐?”

“原来同我合伙的那个道人,去年升仙了。我想小道爷你,有没有兴趣,与我一起做除妖的买卖?”

青雀一口酒喷在案上。咳得几乎昏死过去。

她没听错吧?

除妖?妖怪要除妖?还当做买卖去做?

左玄与凃逸之都诧异地看着她。

“你们合伙,除妖?!”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左玄蹙眉道,“难道你不知道。会除妖的道士都是要有法力高强的老妖怪,哦,不……”他谄媚地望望凃逸之,“是法力高强的上仙帮忙的。”

凃逸之笑笑,表示原谅他的口误:“你赚了银子,我饱了口福,实在是皆大欢喜。”

“不错,不错。”左玄笑得嘴都快歪了。

“上仙若是有空,那鸿胪寺馆驿里头就有一桩了不得的大买卖,您可愿意屈尊去做吗?”左玄立刻想起了那桩自己吃不下的生意。

“说来听听。”凃逸之慵懒地撑着头,等着左玄讲他的发财计划。

“当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青雀冷冷哼了声,不再理睬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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