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来历是个大问题。】托卡斯皱眉道,【我们可以支付他足够的报酬,但是将来路不明的魔术师引进您的府邸,会对您的安全不利,他说他是炼金术师,你们有谁听过这个词汇吗?】
【我并没有你的担心,骑士。】大病初愈的王女依旧虚弱,但是活着总是让人感到美好,虽然脸色依旧苍白,但是俊俏的脸上却少了几丝阴郁,把玩着手中洁白的狼牙,叹了口气,【如果他有其它的目的,大可不必费这么多的周章,直接杀掉我然后遁走,你的骑士们留不住一个能杀掉冰雪狼王的魔术师。】
【我依旧持保留意见,我的殿下,不过我尊重您的决定。】托卡斯躬身退下。
【安娜,扶我起来,我想出去走走。】爱特娜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要青涩的少女,微笑道。【可您现在需要静养。】安娜担心地看着王女,【您的伤口并没有愈合,不适宜活动。】
【安娜,你知道吗,从我十二岁开始,我就一直在作梦,这个梦已经持续了五年了。】爱特娜侧过身子看向窗外的太阳,【有的时候我会想,梦境和现实之间的区别究竟是什么,如果我们现在身处的世界只是一场梦……】
【殿下,您……】
【虽然是工作时间,但也可以开开玩笑啦……】爱特娜调笑道。
【我唯独不想被您这么说。】安娜爵士有些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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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啦?】少年捧着木质的茶杯走进了王女的房间,露出了关怀的表情,【身体好些了吗?】
王女冲着安娜笑笑,安娜便躬身施礼,深深的看了少年一眼,将房间留给了王女,王女笑道:【看来梦境并不一定都是虚幻,我果然不是在妄想。】
【当然不是。】泽尔也笑了,【你比梦境之中更令人着迷,简直美得让人窒息】
【可你却比梦中更憔悴,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爱特娜回视泽尔,仔细的打量着,似乎想要分辨眼前的家伙到底是不是鬼,【你骚扰了我五年,无时无刻不在呼唤我的名字,告诉我,我真的活不过二十岁?】
【你们兰迪亚斯皇族有谁活过了二十岁?】泽尔气定神闲的喝着浓茶。
【我的父亲上个月刚刚过完了三十五岁的生日。】爱特娜表情有些不自然。
【他的身上真的留着斯卡雷特家的血?你的母亲是多少岁死的?】泽尔的脸上写满了嘲笑。
【……】爱特娜脸上已经没有了任何表情,冷冷地注视着泽尔,【三大帝国的皇帝在这两百年间越来越短命并不是一个秘密。
宫中的魔术师告诉皇家,这是上古时期的诅咒,源自三大皇族的血脉,我五岁的时候目睹了母亲死亡的惨状,我十岁的时候幼弟也夭折了,那是斯卡雷特家最后一个男孩,我的教父一直在安慰我,女孩与男孩不同,有着教会的祝福,我和提莉至少可以活到三十岁。
为了追求生命的延长,我从小放弃了我在魔法上卓绝的天赋选择了成为一名骑士,和那些没有任何魔法共鸣的蠢货一起接受完整的骑士训练,我以护教骑士的身份为教会奔走征战了五年,当我半步踏入大骑士的大门之时,我坚信我至少可以活到三十岁。
可你却在梦中告诉我,我会死在十九岁那年。我本以为这只是一个笑话,也许是长期的征战影响了我的心智,让我噩梦连连。
可去年我竟然得了伤寒,你能想象会感冒的圣殿骑士吗?伤寒好了之后,我的身体却越来越虚弱,到现在几乎快要拿不动长剑了,昨天射伤我的羽箭,换作前年的我,我听着声音就可以用长剑隔开。
不过也罢,这么多年,我失望甚至绝望的次数太多了,是你唤起了我的希望,我坚信你将我叫来北域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千万,千万,莫要让我失望,也许到时,我会亲自斩下你的头颅。】
【你那高高在上的语气还真是让人厌恶。】泽尔咂砸嘴,【明明是你有事要求我,却感觉是你在施舍。你和你的祖先一样,说话生硬又讨厌,难道这是你们斯卡雷特家的特质?】
【也许在砍你头之前该撕烂你的嘴?】爱特娜还是面无表情。
【……】泽尔笑容不减看向北域苍茫的雪原,【回到永冬再说吧,对于一个炼金术师而言,延续生命的办法太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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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他到底是什么人?】骑士小心翼翼地打量着不远处黑发的少年,冲着同在火堆旁的托卡斯低声道。【谁知道道呢?也许是王女聘用的私人法师或是私人医生。】托卡斯将一块木柴扔向火堆,专心的搅拌着手中的稠粥。
【您就不好奇他的身份,他与殿下似乎是旧识。】骑士有些兴奋,这些天总算有些值得谈论的话题了。
【比尔,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托卡斯皱眉,【你的好奇心太重了。】
【无所谓了】比尔有些无趣地耸肩道,【反正那群变戏法的都一个样子,高高在上的,也不会和我们这些莽汉说话,混不到一块儿去的。】
【比尔!】托卡斯一巴掌抽在比尔脑后,要是让王都那群大人物知道有人称自己变戏法的,比尔也许会被烧成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口无遮拦,那群大人物杀人的时候可不会在意你是不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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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今后就跟着我吧。】安娜表情复杂的看向眼前的少年,【首先自我介绍,安娜.美帝奇,帝都荆棘花骑士团成员,同时也是爱特娜殿下的侍从骑士,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联系我就好,你每天都会跟从我学**国语和一些基本的礼仪,殿下出于对魔术师的尊重将会给您很大程度上的自由……】
【那么报酬呢?】泽尔很没有礼貌的打断了骑士的话,皱着眉头看向女骑士,【那家伙不会打算让我白给她打工吧。】
【……】安娜有点尴尬也有点困惑,现在还有缺钱的魔术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