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黑子!你开门啊!快回厨房去,等会就要给主子们烧火做菜了,你听到没啊!耽误了主子们吃晚食,怪罪下来,连累大家就不好了,你快开门啊!”门外的喊叫声,让魏卿从昏迷中醒来,“嘶——我在哪?”一双粗黑的小手飞上额头揉了揉,眼眸眩晕,半晌,一双清透刺骨睁开,只见屋里漆黑一片,手中湿濡腥腻,一摸,正是“他”的头在流血,还未来得及理清思绪便被门外的叫喊扯走,费力的站起,摸黑将打开,“黑子,你怎…你的头咋了!怎么流这么多血!你要不要紧!你……”“停!谁是黑子?你又是谁?”“我…你,我…”多福被魏卿刺骨寒冷的眼神吓得顿时话都说不出来了,腿还有些哆嗦。
“你,你怎么了,黑,黑子,别,别吓我啊!”“……”魏卿神色一收,眼中暗光一闪,便道“没事,我磕到头了,流了血,脑袋一时没缓过来罢了,等会儿我便过去!”说完,便推手关门,多福在门外一愣,“黑子!要不我帮你去请辞吧,我,我看你都伤成这样了!黑子你说话啊!”
屋中,魏卿神色不耐道“多谢!”门外安静了下来。“他”扶着桌子,走到床边,一头倒下,“我到底在哪?这是谁的身体?我不是死了吗?为什么还活着?我……,嘶——呼——,我真的是,重生了?”“他”举起这具身体的手,仔细打量,枯细黑瘦,指甲缝中满是泥垢,又粗暴着摩挲着自己的脸,干燥油腻,嘴唇虽然饱满但有些起皮,脸型小巧,鼻子挺立,“长得还行,可是,我穿成男人了?”瘦的皮包骨,典型的营养不良,没想到重活一世,还是个女人,“呵!人生在世,真是活久见,这幅邋遢样,没谁了。”说罢起身,朝屋外走起,“真丑!不仅丑,还脏!”借着月光,看着清水中这句身体的脸,腹诽着。“黑子,你怎么出来了,头烂了那么大个洞!快回去歇着吧,我刚向厨房管事的替你请了假,不用担心,不扣你月钱,嘿嘿”“好,多谢”“客气啥!好歹我们都是住一起的,没事的,你饿不饿啊?我留了馒头给你,你怎么不说话啊?还疼不疼?话说,你怎么和烧菜的钱婆子打起来了啊?哦~我知道了!是不是她看到你的玉佩了!我就知道她贼心不死!每次看到你就巴巴的到你跟前来,还有啊……”
“你这人好啰嗦啊,打住!你有药吗?我需要伤药,还有食物。”“有啊,就在我床头的柜子里,我去给你拿,你把脸洗洗,我帮你上药啊!”说罢,便跑到屋里去了。“黑子这是咋了?怎么怪怪的,不管了,黑子,给你药,要我帮忙不”“不用,多谢,麻烦告知我一下,我为何变成这样了?我磕到了脑子,实在记不清了。”“这样啊,我当时不在,外出买菜去了,我是听二丫说的,说钱婆子为了抢你的玉佩,追到屋里,对你大打出手,说是当时门口围了一堆人看,真是可恶,又趁我不在欺负你,你放心,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别担心。”“无需,多谢!”“黑子,你咋了?干嘛突然这样,跟换了个人似的,我有点怕,你可别吓我。”“我无大碍,就是过去记得事情不大清楚了,烦请告知。”“你过去的事情?进府前的不大清楚,现下只知道你叫李卿,跟我一样在厨房做事,你是烧火的,因为你老被炭火熏黑脸,所以大家老叫你黑子。你别老板着脸啊,以前见我还总是低着头,蛮腼腆的,怎么磕了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还冷冰冰的。”“无事,就是以前的事记不大清楚,脑子迟钝罢了,我想休息了。”“哦哦,好,馒头给你放桌上了,你饿了记得吃!我去做工了。”
“到底是穿越了,想想就荒唐,穿成一个发育不良的小孩,啧,既来之则安之吧。”一夜无梦。
第二日清早,“你个病秧子,快给老娘死出来!没死就赶紧出来给老娘去上工,别想给老娘偷懒!快点死出来!听到了没!”“钱婆子,我昨日已向厨房曹管事告了黑子的假,他可以不用上工的。”“呦,多福,看你这么向着他,那你今日就做两分工吧,既然他偷懒,不如你顶上?”说罢,炫耀似的将黑子的玉佩拿在手中抚摸,“哼,都是一样贱皮子,耍什么威风,看你还能护着那死病秧子到几时?”说着就扭着身子走了。“黑子!你放心休息,别担心,我去上工了,钱婆子尖酸刻薄又恶毒,还欺软怕硬,府里得下人都知道的,她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嗯,我不会,我也去上工,以免你做两份工。”“你还是休息吧,就你现在的样子,外面的风都能刮跑你,好好养着身子吧。”“无需,我去上工。”“好吧好吧,那咱俩一起,你等我穿一下上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