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淩的嘴角渐渐的弯起冷冷的笑着,嘴角划过犹如锋利的刀剑一般的弧度。白淩冰冷凌冽的寒光看着许氏和沈辽两人,眼底的深处有着像是藐视众生的冰冷。
白淩举止温柔的拉过沈宁的手,白淩掌心传来的温度给了沈宁心里有了些安心。白淩白皙且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沈宁,修长的指尖在沈宁的掌心划过几笔。“有我。”
简短的两个字出现在了沈宁的手里,沈宁温柔的回了白淩一个浅浅的微笑,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沈宁看向玉娘开口问道:“你可知当初许氏给我娘亲用的是什么毒?”
玉娘焦思苦虑的想了想说道:“是与夫人身上的同一种,名唤其华。”玉娘说着望向了沈宁,眼里居然划过一抹担忧。
“老奴有那张纸的方子,是当时夫人亲笔写的。”玉娘说道。玉娘此话一出便是在许氏的心里泛起了波澜,许氏望着玉娘的颜色越来越狠毒。
好你个老东西,看来是早已有了异心!许氏恨不得现在就上前狠狠地踹玉娘几脚。
白淩想着若是有了毒药的方子那想要解沈宁身上的毒那就会来的容易一些了吧,会更有希望了。白淩低着头沉思道到。
白淩抬起头看向沈宁却见到沈宁也是望着自己,两人只是用眼神对望了一下就知道了对方心里在想什么了。
沈海捋了捋胡子,眼神犀利的望向玉娘。“这方子现在在何处?”玉娘当时也是想着这方子可以让许氏再次利用所以才留了下来。
玉娘抬起头来看着沈海一字一句的说道:“在我房间里的床下的盒子里。”沈木听到思索了一番,才忆起那盒子便是玉娘用锁锁起来的放在床下的东西,一次自己的脚不小心踢到了便弯下身来,去想看看究竟是盒子里是什么东西却正好被玉娘推门进来撞见就被玉娘一把夺了过去,还被莫名其妙的骂的狗血淋头。
现在,沈木才知道里面放的居然是能证明许氏下毒的证据。沈木有些愤怒,握紧的拳头上的青筋也显露了出来。早知道今日会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就该打开那个盒子。
沈木知道现在会给自己的主人带来很大的麻烦,看向沈辽的眼神里也就有了些羞愧之意。
白淩往身后看了一眼,小一便从怀里拿出来了一个棕木盒子上面雕刻着一些精致的花纹。小一径直的走到深海的面前,将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小一用剑尖破了锁,小锁“啪的”掉在了地上。
沈海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了盒子,盒子里躺着一张有些发了黄的纸张。沈海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的是一些毒物沈海不曾习过医术但是鹤顶红还是知道的,鹤顶红是最毒的毒药,只需要一滴就可以毒死一大片人。
沈海眼睛睁大的往下几行看了看,虽然不知道是何物但是不出意外的沈海猜想应该是一些至毒之物吧。
沈海沉着眼把视线定在了许氏的脸上,眼底沉下了一抹不可思议。沈海万万是没有想到许氏是这般的蛇蝎心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许氏此时低着头心里在盘算着该怎么摆脱自己的嫌疑,沈辽站在一旁黑着脸气得一言不敢发。许氏看着跪在地上的玉娘,心下顿时生了一计眼角闪过一抹算计。沈海刚想把盒子合上却没想到眼睛撇到了盒子的角落里有些皱起。
难道里面还有隔层?沈海被自己心里的想法吓了一跳但还是伸出手来把藏在底下的东西给取了出来。还没来得及打开来看。就被许氏的声音给打断了。“玉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许氏出人意料的跪了下来,扒拉着玉娘的衣袖,脸上挂满了泪水哭着说道:“玉娘,我该就与你说过,姐姐姐夫他们对我们有恩,是万万不能做出这种谋财害命的事情来啊。”
许氏哭着以帕掩面,整个人都要靠在了玉娘的身上。许氏表面上是在哭着求着玉娘的解释,实则是当着众人的面在看不到的视角里用指甲狠狠的用力的掐着玉娘衣袖下的皮肉。玉娘疼的咬紧了嘴唇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玉娘没有忽略许氏眼里散发出来的杀意,许氏紧紧地盯着跪在一旁的李园。
李园见许氏靠着玉娘便上前想要推开许氏,却被玉娘用眼神犀利的瞪了一眼便吓得待在了原地。
玉娘拒绝了李园不让她靠近自己,玉娘是怕许氏会突然对李园做出什么事请来。李园是自己唯一的女儿,玉娘不敢冒险也不想让李园出任何的事情。
沈宁皱起眉冷冷的看了许氏一眼,许氏脸上是没有丝毫的破绽好像是自己听从了玉娘的建议而做出了那些事情。沈宁从许氏的脸上又把视线放在了玉娘的脸上,玉娘眼底那一丝的忍痛还是让沈宁给发现了。沈宁看着被许氏拉着的手,果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沈宁盯着许氏,眼底的温度敛去了往日的柔光变得越来越冰冷。许氏被盯的有些莫名觉得胆颤,低下头来嘴角扬起一抹恨意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许氏直接把头砸在了地上一声比一声的磕的响,闪烁其词的故意说道:“玉娘,求你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说出事情的真相,放过我们吧。”
“玉娘,我求你了,求你了。”许氏头上被磕出来了鲜血来与地上沾染的灰尘混在了一起,好不狼狈但是许氏还是哭着不停地朝着玉娘的方向磕着头。
相比玉娘的一言不发来说,许氏的举止更让人能够信服。很快围在府衙门口的众人开始议论纷纷了起来,有些人的言辞开始往许氏那方向倒去。
“哎,当家的,你说这许氏会不会是被手下的人说的话给迷惑了才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阿?”一布巾包着头发的妇人拉着身旁站着的布衣男子说道。
那布衣男子瞪了她一眼,妇人便怂的闭上了嘴眼珠子也装作往其他的地方瞟去。
“你没看到那玉娘被许氏打成什么样子了吗?”布衣男子碎骂了一句便开始继续看公堂。
“啧啧,连血都磕出来了,难道真是被玉娘骗的?”卖白菜的小哥嘀咕了一句。
许氏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众人的看法都有了些松动。只要相信她的人越来越多自己的话也就会被信服。
沈海有些不耐烦了,觉得许氏的戏码有些过了。自顾自的打开了压在盒子下的袋子。
沈海看着手里的纸条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大胆,公堂之上岂容你放肆!”沈海瞪着眼珠子厉声喊道。
“证据确凿,许嫣你还有什么话说?!”沈海气愤的把手里的纸件一扬落到了玉娘许氏的面前。
玉娘视线落在地上的纸上,眼里有些不可思议却是没有作声。
许氏一把从李园手里夺过,看了起来。
许氏眼底的恐惧慢慢的蔓延了全身,身子开始有些微微打着颤就像是风雨里被击打着快要凋零的植物一样,颤颤巍巍的。
许氏不敢相信纸上所写的一切,眼里充满了血丝的发疯的叫道:“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知道那件事情的所有人都被我杀了,不可能!”
许氏被公堂上的气氛,眼里所看到的纸条给折磨的有些歇斯底里了,连声调里都听起来有些尖锐刺耳。
沈海有些暗暗的恼怒,许氏公然在公堂之上犀利其辞,犹如一个泼妇一般无二。沈海皱了皱眉拿起惊堂木在桌上敲得发出很大的声音来。
“还不跪下!”沈海厉声喝道。
看了袋子里的纸上所写的一切,许氏所做的事情是和沈宁所呈上来的证词毫无差距。
袋子里有些许氏亲笔写的买凶杀人的信件,还有一些吩咐杀手杀了那件事情所有的知情人,还有一些购买药材的票据、银票收据等等。
沈海看了沈辽一眼,看来许氏和沈辽是保不住了。证据这么的齐全的情况下,许氏沈辽只有处以死刑的一条路了。
不然,恐怕自己的乌纱帽也会不保阿。
沈海眯着眼捋了捋胡子,“你还有何话要说,许氏?”
许氏面如死灰的坐在了地上,眼神呆滞的望着地上。
“来人,将许嫣沈辽两人压入大牢,秋后问斩。”沈海吩咐到,衙役便上前来将许嫣沈辽拷上了手链。
沈辽眼色惊恐的,瞳孔开始有些放大,不敢相信的看着想要站起来跑出府衙。
沈辽还没跑几步就被衙役用棍子一棍打的双腿跪地的跪在了地上。
沈木看到自己效忠的主人落到了这个下场,眼里充满了恨意瞪着玉娘。
一把抽出一旁衙役的刀来,一刀刀的胡乱的砍向玉娘。
玉娘没想到沈木会有这样的举动,被伤心的坐在了原地没有动反而是闭上了眼,等着死亡的来临。
沈宁轻轻说了一句:“不要。”
小一便出了手,沈木的身子直直的倒在了玉娘的怀里。
玉娘感到身前一重,疑惑的睁开了眼来。
“爹!”李园有些凄惨的声音划过玉娘的耳膜。
玉娘悲痛万分的抱着倒在自己怀里的沈木,脸上流下了两行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