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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引子

东方有山,其名葬天,山之巅,有劫云千里,怒而落,则万物不存,山临千陵兽域,于修士而言,为绝地,而今,有客至。

山林间,一道白衣身影掠过,带起一阵劲风,吹动无边落叶,将这一带原有的宁静打破。

霎时间,如石入静湖,水泛涟漪,在白衣人掠过后,兽吼接连响起,林叶无风自动,整片山林都动荡起来。

数十道强大气息升起,或暴烈,或厚重,或火热,或幽冷,总之是在无声的宣示着自己的强大,沉默地表明自己领地的所有权。

但白衣人依旧毫无反应的向前飞去,这些强大的气息对他来说,似乎都无关紧要。

随着白衣人的沉默潜行,一股莫名的压力充斥场间,那数十道强大气息顿时有些静默,似乎不知道怎样应对这样的情况,事实上,他们的确不知如何应对,此前若是有人来此,感受到他们的气息,或是惊慌退走,或是战意冲霄,或是散发气息与之对抗,却绝无这种沉默前行的,这可以理解为服软,当然,更可以理解为嚣张。

“吼”

仿佛是被惊扰到,在白衣人经过一道强大气息笼罩的山峰时,一只巨大的苍狼从山林中扑出,直直冲向白衣人。一张狼口陡然间变大,将周围数十丈都笼罩而下,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让人如陷沼泽,那模样,竟是想将白衣人一口吞下!而那名白衣人却好似完全没有察觉,依旧沉默前行,被那苍狼一口吞下!但下一刻,苍狼的身体巨烈颤抖,巨口张开,一双狼爪拼命的向喉咙挖去,仿佛吞下了一口岩浆,但显然是徒劳的,除了数块属于自己的血肉外,什么也没有挖出,苍狼颤抖,于数息之后,陡然炸裂,化成一蓬血雾。

而那名白衣人袖袍翻舞,在血雾中竟是没沾上一滴血迹,脚尖凌空一点,再度向前飞掠而去,而在这只苍狼之后,山林间那数十道气息陡然消散,化做清风消失不见。

而这山林依旧,只是再无兽吼响起,只有林叶偶尔摇晃间,响起的沙沙声,仿佛又回了之前的宁静,而白衣人则如一叶扁舟入海,转瞬间便消失在了林海中。

在白衣人消失的百息之后,这片林海还依旧保持着安静,直至林海边际雾气涌动后,那数十道气息才恢复原状,续隐于林中。

继林海之后,一条弥漫着雾气的山路出现,白衣人到达这里后,停下了脚步,整理了一下衣衫,尽管没有丝毫的凌乱,然后调整了一下呼吸,向山路迈去。

仿佛是因为清晨的缘故,山路上的雾气很浓,白衣人才向前走了两三步,身形便消失在了浓雾中。

不知是不是刚下过雨,路上很是泥泞,白衣人那原本不染一尘的鞋袜,很快就变成了一双泥迹斑斑的脏鞋,看的出来,白衣人来这之前是经过精心打扮的,但此时,却像是毫不在乎,仍旧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山路不但泥泞,而且很崎岖,不少石子都隐藏在湿泥中,好几次都险些让白衣人跌倒,在这种路上行走,显然是很艰难的,不多时,白衣人头顶便己经见汗,但白衣人却亳不在意,随手用衣袖擦了擦,便又继续向前走去。

约么过了半个时辰,前方雾气更浓,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像是故意不让白衣人上山,看着渐浓的山雾,白衣人首次出现了停顿,又整理了一下衣衫,长长的呼出一口浊气,又再度向前走去,不知是不是错觉,前方那雾气在这一口浊气呼出之后,好像变的稀疏了些。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山雾终于稀薄了些,隐约可见前方的一座茅草屋,又向前走了几步,白衣人己经走出了那片浓的化不开的大雾,来说也奇怪,白衣人走出山雾后,鞋袜上的泥点全都褪去,仿佛从未染过白衣人的鞋袜,白衣人笑了笑,拢了一下垂到耳边的青丝,径直走到草屋前。

茅草屋旁种着一棵迎客松,很是高大,几乎要将茅草屋全部遮住,而茅草屋旁有一面石台,十分低矮,上面画着简陋的线条,旁边还有两张石凳,显然是将这石台当做棋台用了,而此时一张石凳上正坐着一位老人,脸色阴沉的看着白衣人,看上去颇为不善。

而白衣人仿佛没有看见,冲老人一拱拳道:“打扰了。”便自顾自的在另一张石凳上坐了下来,老者酸溜溜的道:“知道打扰了,你就不该过来。”

白衣人略带歉意的道:“实是有要事相求。”说完,又擦了擦汗,整理了一下仪容,末了,取出一只茶壶,两只茶杯,掏出几片卖相极差的茶叶,茶叶叶片残破,还隐隐泛潮,就算是去年剩下的茶叶渣子,卖相也不会比这更差了,但白衣人却像是等不及了,将茶叶扔入壶中,不知从何处倒了一瓢热水,晃了几下,便准备开喝。

那老者哼了一声,推过去一只茶杯“一杯清茶老夫还是请的起的。”白衣人一愣,显然没想到自己强来此处还有这种待遇,要知道,就算是规规矩矩来这的人,也来未必能讨上一口,但随即反应过来,将自己的一杯茶水递到老人面前,“也请老先生尝尝这小天茶。”

老者闻言,挑了下眉,将白衣人推来的茶水仔细闻了闻,发出一声叹息,虽说老者已经猜到这茶水不凡,但却没想到竟是比自家茶水还隐隐高上一阶的小天茶,而白衣人则将老人推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完全无视茶中游走的五点星芒,喝完后,发出长长的一声喟叹,仿佛极为满足。

老者却没喝白衣人递来的那所谓的小天茶,反而看向白衣人,道:“你的天茶是在哪里采的,采摘手法极其粗暴,不但叶片残破,就连灵气也流失了许多,炼制手法也是粗糙不堪,我那五星茶你还一口吞了,真是浪费。”

白衣人放下茶杯,苦笑道:“侥幸采到而已,哪还顾得上那么多。”

老者则端起茶杯,仔细的看了看,却未曾喝上一口,将茶水放下,老者道:“这么说来倒是老夫占便宜了,说吧,到这里来所为何事。”

白衣人惊讶:“没想到天机老人竟然愿意为我算上一卦。”天机老人哼道:“不愿意行吗,老夫本来想用十万英魂压你,却被你用神识之力尽数镇压,驱动这片禁区压你,却被你用大法力对抗整片天地,最后老夫亲自动手,操控大阵逐你出去,却让你用肉身硬抗,硬是一步步的走了上来。”

白衣人笑道:“那是前辈没发动攻势,不然小辈也难以走上来。”天机老人道:“对一名合道境强者发动攻势,除非老夫想将这葬天山毁了,快点,你要算什么。”

“因果”白衣人答道,“信物”老者大手一伸,白衣人从怀中取出一本红白色的纸书,眉间泛起一抹难以查觉的忧虑,手中将纸书捏了好几下,才交予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拿过纸书,看了看,毫不掩饰心中的惊讶,道:“梁轩木做的?”“正是”白衣人答到,一脸的温润平和,毫不在意天机老人认出了这本红皮纸书的根脚。

天机老人眯了眯双眼,想起了什么,太始年间,仙神争斗不休,怒而破天,致使天道有缺,有大神采天地之精,日月之华,以补天缺,后有奇石从天而降,上书大道铭文,先人观而悟道,得长生果位,自此仙途大开,然石虽承大道,却遭天谴,未能长久,有大能摘星拿月,养之一木,言之琅轩,千劫不朽,万劫不坏,印以奇石之上,求道之不失,木成一书,红皮白字,谓之,人仙。

天机老人叹了口气,早就知道卦不好算,却没曾想连这种东西都能碰见,手指点在桌前棋盘上,一枚黑子不知从何处出现,落在了棋盘一角,又是一指,一枚棋子又随之出现,却还是四角之一,看样子,天机老人似乎准备自弈一局,而手中拿着的红书,则好似成了棋谱,完全不顾他人,一旁坐着的白衣人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正专注的看着棋盘,桌上的茶壶与杯子,早在天机老人落下第一子时便收了起来,单手握着,只是,原本的两只茶杯,此时却少了一只,是以白衣人看向天机老人时,眼中多了一丝怨念。

片刻间,天机老人已在棋盘落下十余子,而且,棋盘上的落子还在不断增加中,十七子,十八子,十九子……在落到二十八子时,天机老人猛然一拂衣袖,棋盘上的二十八子骤然变亮,一道道星光落下,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八道,而天空,不知何时,化成了一片夜幕,二十八道星光正是从中而降,天机老人,竟强行拉来了一片星空!

站立一旁的白衣人无声的点了点头,眼中的怨念也消散了大半,天机老人这一手星宿推演,当真是不愧天机之名,只是,看这等星辉,仍是不够,果然,正如白衣人所想,二十八道星光落下之后,棋盘中心星辉弥漫演化,却始终不能汇聚成形,不过白衣人却没有太多担心,因为他知道,此时天机老人必定没出全力。

看着棋盘中心如同一盘散沙的星辉,天机老人脸上微微泛起一丝笑意,道:“好久没碰到过此等天机了,终于可以让这把老骨头动弹一下了。”双指并拢,天机老人再度点下,一点星光生成,与其他星光不同的是,在这点星光显化的同时,一道星辉便已升起,与那二十八枚棋子连在一起,相连的一瞬间而已,白衣人便好似听到了龙吟虎啸雀鸣龟吼等四种神音,心中再度暗赞一声,专注的看着棋盘。

在落下第二十九子之后,天机老人并指如飞,棋盘上星辉接连升起,半刻钟而己,天机老人已经落下了百余子,棋盘上星光闪烁,仿佛天机老人真的拉下了一片星空,放进了棋盘似的。

看到这里,白衣人闭上了双眼,不是推算结果已经出来了,而是此时的天机,已不是白衣人所能解开的,强行去解的话,只能迷失在那片星空中,心神受损罢了。

百余道星光相连,棋盘上方己是一片浓的化不开的星辉,但即便如此,这片星辉也没有汇聚成型,天机老人脸上终于出现了一抹凝重,再不复先前的轻松,单手掐诀,也不见如何动作,一枚枚棋子便显现在了棋盘之上,而那片星辉则消失不见,很显然,即便是天机老人,也不能在这等情况下还维持着万般皆明的状态,由此也可以得见,白衣人所要算的因果有多深,连天机老人都算的如此艰难。

棋盘虽然不小,但以天机老人这般下法,很快便要下满了,这时,白衣人也睁开了双眼,虽然他解不开这星宿天机,但气机牵引下,也感觉到了,这场推演,己经快要结束了。

在白衣人睁开双眼不久,天机老人也将最后一子落下,星辉顿起,满盘棋子骤明,瞬息飞起,每一颗都明若星辰,三百六十一子交映,恍若星空,天机老人心神一动,满天星辰演化,按照各自的轨迹运行,有些星辰互相碰撞湮灭,有些星辰却融合交映,不断有星辰暗淡,就此消失于夜空中,也不断有星辰明亮升起,牢牢占据夜空一角,一抹抹星辉从明亮的星辰中出现,化成一根根星线肆意蔓延,将散落夜空各处的星辰相连,每相连一处,星辉就会明亮一分,一副星图的雏形缓缓显露,等到星图完全成形,便是此卦的结果。

可天机老人眉头却出现一抹微不可查的忧虑,星辉蔓延的速度,似乎,有些快了,仿佛要印证天机老人的不安,夜空中的星辰演化也剧烈了起来,一颗颗星辰不断碰撞,从夜空中消失,夜空中的星辰也越来越少,但夜幕却不见暗淡,原来,那些牢牢安在夜幕一角的星辰,已经亮的近乎刺目!天机老人冷哼一声,再次落子,一连十七子,皆是落在了二十八星宿之上,得此助力,星辰再次平稳下来,继续演化。

不断有星辉从星辰中流出,化成星线肆意蔓延,交织在这片夜幕中,也不断有星辰湮灭在星线中,随着时间的推移,一副巨大的星图己经出现在了夜幕中,只要再有数根星线相连,这副星图,便能完全成形。

天机老人微微皱了皱眉,星辉蔓延的速度,依旧是快了,但到了此时,即便他号称天机老人,也只能等待天机出现。

星辉继续蔓延,两道星线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十寸,八寸,六寸,在即将汇聚成形时,却错了开来。

断了

满天星辰一瞬间暗淡,还原成一颗颗棋子,接连从空中落下,砸在了棋盘上,满盘棋子顿时散落一地,天机老人脸色如常,挥手间将夜空散去,但若是细心些,便会发现,夜空却不是徐徐消散,而是悄无声息的裂成了数十块,足以见得天机老人此时的心境并不是表面那样平静。

白衣人看着杂乱无章的棋盘,不禁有些郁闷,自己要找的,难道连结果都不能有吗,白衣人看向天机老人,推演虽然失败,但天意仍显化了些许,需有一问,不问,则心意难平。

白衣人道:“敢问前辈,结果如何?”天机老人故作神秘:“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

听到这个回答,白衣人脸上一僵:“还请前辈不要玩笑。”天机老人大袖一挥,拂向棋盘,似是发泄,又似是恼怒,道:“什么烂棋。”哗啦一声,仿若惊雷降世,天上的云层瞬息变黑,一道道雷弧在其间跳跃,仿佛下一刻便会化成惊雷降下,但山间的雾气骤然而起,化做瘴气,遮蔽了石台和草屋,也遮蔽了天机老人,天空云层愈发深厚,电光也越来越浓,但因为瘴气遮掩,最终也没有落下,雷声徐徐消散,云层却没有散去,依旧停留在葬天山上空,让本就庞大的云层,再添重了数分。而满盘杂乱的棋子已被拂成了一盘残棋。

白衣人的脸色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起来,像天机老人这等级数的高人,自然不会喜恕无常显于形,这一拂,看似是发泄,其实却依旧是推演,如果说先前的星宿推演,他虽不解,却还可以看懂一二,但天机老人这一拂,他却是毫无头绪,在这一拂中,满盘棋子瞬间飞起,暗合天道,演化阴阳,归于混沌,直至再度化为棋子落盘,其中之玄妙一言难尽,若不是白衣人己瑧至合道,只怕连天机老人这一拂都看不清,怪不得天机老人已经百余年没离开葬天山,怪不得先前推演会有惊雷降世。

重新落座,白衣人道:“还请前辈解惑。”天机老人掏出一杯茶,慢慢喝了一口,道:“大道三千,皆为天洐,先前老夫用的星宿推演,可以算出十之八九,只是你这因果,却偏偏在那十之一二中,颇有些让老夫为难呀。”看着天机老人,白衣人眼中消散的怨念又再度升起。不是因为天机老人故意调人胃口的话语,而是因为天机老人手里拿的茶水,茶不是重点,重点是,那茶杯是他的。

想了下,白衣人决定先办正事道:“还请前辈解惑。”天机老人道:“神相不明,鬼关无姓,苍天损道,元法失诀,生死莫辩,长生无情啊。”说罢,天机老人又喝了口茶,道:“简单点说呢,就是你已快要超脱凡世,但道法根基却不稳定,最重要的是,你心中杂念太多,执念太重,因此超脱不得,若你愿自斩执念,求一个道心清明,便不会有此后的性命之忧了。”

白衣人将纸书收回,看了半响,眼神变得有些暗淡,“自斩执念么”白衣人喃喃自语,有一瞬间的失神,忽的又想起了什么,对着天机老人一拜,“多谢前辈解惑”天机老人摆了摆手,道:“不用谢,你能上得了葬天山,又有合道境修为,值得老夫为你算上一卦。”

顿了顿,天机老人又说道:“斩执念便是破心结,与道天机类似,皆是固守本心,借问天道,以结业障,上清录有记……”白衣人有些纳闷,天机老人怎么突然间唠叨了起来,然后又想到了些什么,心中暗想,这便是客套寒暄了吧,想起来之前铜妆的交待,当下便也寒喧道:“天机老人果然名不虚传,能道天机,定乾坤,只是未能见到前辈一语定天机,有些遗憾。”天机老人寒喧道:“以你的修为,应该看的出来,老夫为何在这山上待了百年,若是刚才再一语道破天机,怕是这第四禁地都保不了老夫了,而且,老夫也很好奇,你接下来要做什么,会有性命之忧。”

白衣人寒喧道:“去三生崖”天机老人了然的寒喧道:“也难怪,以你的修为,天难葬地难灭,怕是只有那三大禁地才能让你有性命之忧。”

“…………”

白衣人无语,心想天机老人怎么如此话多,还都是没用的客套话,为何还不把茶杯还给自己,天机老人也没再说话,心想,老夫已经夸了这么多句,卦也算完了,这小子怎么还不走,很显然,长期避世的天机老人,并不知道,这白衣人并不懂交际,更不是很懂人情世故,先前那番吹捧,对白衣人来说,已经是极限。

两人相对无言……

半响后,天机老人忍不住道:“卦已算尽,何不去也?”白衣人犹豫了半天,道:“前辈,那茶杯是我的。”天机老人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再也无法保持前辈高人的风范:“你这小辈,好生可恶,一杯清茶而已,你还向老夫讨要,难道老夫一卦还值不上一杯清茶?”

白衣人心道:“一杯清茶当然值得,便是十杯来换也值得,但自己要的是茶杯,不是茶,怎么就好生可恶了。”

便很认真的道:“前辈,我要的是茶杯,不是茶。”天机老人很无语,没把茶杯还给你,很明显就是想要,你不想送也就罢了,干嘛还要点破,点破也就算了,自己找了个台阶要下,你还偏偏把台阶给抽走了,不是好生可恶是什么?

没有台阶,还是要下山,被一句话顶死,还是得回答,天机老人道:“茶当然要用茶杯来喝,这杯清茶还没喝完,茶杯又如何能还你”这番话说的极为勉强,也可以理解为极为无耻,但好在白衣人终于明白过来,把那句我可以等给咽了回去。

看着白衣人不再说话,起身告辞离开,天机老人脸色才好看了一点,挥手间迷雾散去,给白衣人让开了一条下山道路。

白衣人却没有顺着山道离去,袖袍飞舞,已是腾空而起,向着终年盘旋在山间的云层飞去。

天机老人面色凝重,想到了某个可能,棋盘上棋子骤然散去,再度空无一物,天机老人开始掐指运算,瞬息之间,天机老人已有结果,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他还真有可能直接撞破这劫云。”

“轰”仿佛开天辟地时的炸响,一道无与伦比的狂暴灵力扩散开来,硬生生将同样狂暴的雷霆之力撞开,撞击之处,灵力闪烁,雷霆生灭,将天空都破开了一个大洞,一道混着雷霆的狂猛风暴骤然扩散,将葬天山上终年不化的浓雾都淡化了许多!

按理说,那道灵力虽然狂暴,但却没有任何出奇之处,在面对同样狂暴的雷霆之力,本来应该没有任何胜算,可这道灵力不仅狂暴,而且雄浑的难以想象,雄浑到根本不讲理,直接就将雷霆之力狂猛的推开,那积蓄了数百年的雷霆之力,竟然被白衣人用这种看似不可思议的手段给破开了!

天空骤晴,葬天山,迎来了这数百年的第一缕阳光。

天机老人脸皮抖动,此刻他才明白,那白衣人之前索要茶杯并不是不通人情,也不是小气,而是他根本没把它看作报酬。

他所付的报酬,竟是冲破这困了自己数百年的劫云!与此相比,一块天石所铸的茶杯,实在算不了什么。

坐在桌旁,天机老人把玩着一只茶杯,正是先前白衣人留下的,把玩了一会,天机老人叹道:“这小子,走就走呗,还非让老夫为难,老夫最怕的,就是人情债了,唉,那本人仙诀,怕不是要成人仙绝”天机老人叹息,颇有些垂头丧气之感,将茶杯放入袖中。天机老人站在了山崖旁,似是呢喃,又似自语:“卦不敢算尽,畏天道无常,情不敢至深,恐大梦一场呀。”余音回荡,葬天山上浓雾骤起,将整座天山掩去,待到浓雾散去,再看山崖时,哪里还有天机老人的身影。

已经远去的白衣人身形微顿,似在倾听着什么,微微一笑,旋即化作一道流光,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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