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京洛阳,此时城中戒备森严。街上巡逻的人数也比往常多了一些。城中的青王府,永平王爷正在书房焦急地踱着步,一旁站着洛阳守城将军田恒。
良久,二人都是愁眉苦脸状,像是在等什么人来。果然,不多久,有一名手下前来报告。
“报——”
那名手下还没开始说话,只见一个武官模样的人进来跪拜道:“王爷,请恕罪,事态紧急,没等请示我就直接进来了。
“快请起,秦将军。情况怎么样?”
来人姓秦名进,据传祖上是秦琼的后代,青王府的先锋大将,以勇猛著称,手持一把虎头錾金枪,枪法如神,骁勇善战,曾为青王历下无数战功。而一旁站着的田恒将军,更是战国时期齐国名将田忌的后代,擅长谋略和守城。此二位正是青王的左膀右臂。
“情况不容乐观,据探子回报,白云族十万大军已经在黄河对岸集结,待全部集齐准备兵分三路从河东、垣曲和济源渡河。”
“啊。”青王惊呼道。
“想必敌方是探得我方情报,知道此时洛阳城中兵少将寡,故而分三路大军同时渡河,使我们顾不得全局,只要有一路大军过河牵制我们,那另外两路大军渡河简直就跟顺水推舟一样。请青王下令,给我三路精兵前去扰敌。”
田将军一听秦进的话,立马说道:
“青王,不可,现在城中守军不足三万,难以分三路军前去骚扰。而且,那黄河水流湍急,白云族军队一时半会肯定过不来,不如现在起准备粮草,征补壮丁,训练军士,全力守城,另派人前去都城上报要求搬援兵救城。另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跟冲王求救。当下只有冲王兵马最足,而且四顾无忧,其余各王都要镇守边疆,估计一时半会分不出援兵。”
“全力守城,能守多久?”青王思索了一下,问道。
“只要闭门不战,任其攻门,城中粮草情况,最多只能坚持三个月。”
“只有三个月啊。”青王犹豫了一下。又转向秦进道:“依你看,出兵扰敌,胜算多少?”
秦进思索了一下,说道:“虽然我军人数没有敌方多,但是依靠着黄河天险,五成还是有的!”
秦进是名武将,打战冲锋陷阵是他的本职。而田恒则不同,在充分衡量两军失利后,认为应该守城。
毕竟这洛阳城是出了名的易守难攻,倘若真的兵分三路,就算有这黄河天险,但是双方实力悬殊太大,以五成的胜算过去扰敌,实在是有些冒险。
青王沉思了一会,来来回回地在书房走着。满脸愁容,像是在权衡着什么。但是不一会,只见他那坚毅的脸上透出的炯炯有神的目光,说道:
“那就全力守城。秦将军,你速派人去各地,叫驻守在各县的兵力回撤。另外,给威王、武王、冲王飞鸽传书,要求派兵来救援。”
“是!秦进领命!”说完,秦进拔脚就走。
青王见秦进走后,又踱起步来。嘴里骂骂咧咧,忿忿道:“哼,这帮老家伙,不派兵,等本王城门破了,下一个就是你们!”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青王喊道:
“田将军!”
“在!”
“那个之前,有线报称,那什么域外七圣从华山进入我洛阳,攻打了少林寺,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那域外七圣此时应该进入武当山了吧。王爷怎么问起了这个?”
“本王有些担心,这域外七圣为何早不来,晚不来,这后脚刚走,这白云族就开始集结,会不会是在咱这洛阳城安插了探子,要不然,那白云族怎会先打我这洛阳城,而不去离他最近的济南城。”
“王爷担心的极有道理。域外七圣进洛阳的时候,老夫就已经安排探子全程跟着他们,他们那会住在城中望月楼里,好像很高调的样子。但是他们没在洛阳停留多久就去了登封少林。那少林的圆淳方丈是老夫的好友,前些日子,老夫去拜访圆淳方丈时,发现圆淳方丈失去了一只眼睛,而少林的圆字辈高僧都去了最近的九盟所在地了。想必那域外七圣扬言要打遍中原武林。”
“果真有这么厉害?”
“不错,据说华山被灭仅仅只用了域外七圣中的一人。哦,对了,在此之前,华山的黄龙老前辈带着陆南天的儿子下山,路过洛阳时,曾跟老夫有过交谈。他们也得到情报,说是域外的大目族也在虎视眈眈盯着西安城,黄老下山的时候也带了一封密信前去江南一品陆家庄了,那陆家庄本就是朝廷的势力,前些日子,殿前侍卫陆机云前来洛阳确认白云族聚集消息的时候,老夫就已经叫他速回都城请求增兵,想必现在朝廷也知道我们这边的情况,就是不知道永盛皇帝会怎么做。”
“我这兄长!唉。”青王皱了皱眉,轻哼了一下,然后说道:“田将军,下令城中今日起实行宵禁,关闭城门,只进不出,另外守军加倍,监军加倍,来回探子也加倍,每两个时辰汇报前线情况。”
“是!”田恒道。
“等等。”青王顿了顿,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番,说道:“我总怀疑,这域外七圣有鬼,要不然怎么洛阳城中此时兵力空虚,那白云族怎么会知道,哼,下令全城搜查可疑人士,重点放在破落的民居,郊区,破庙和大大小小的客栈,一旦发现有可疑人士,立马抓获。”
“遵命,属下立刻去办。”田恒说完,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青王府。
“文争武战就神功,时似开元天宝中。已建玄戈收相土,应回翠帽过离宫。”这首唐朝杜牧的《洛阳》一诗,表这安史之乱之后,洛阳被攻破的场景。待田将军走后,青王情不自禁地吟起了此句,望着日渐繁华的洛阳,远方黑云压城,预示着又要刮起****,“侯门草满宜寒兔,洛浦沙深下塞鸿。疑有女娥西望处,上阳烟树正秋风。”
吟完,青王蹲下身子,摸了摸足下的土地,摇头叹息道:“洛阳啊洛阳,百姓啊,又要遭罪唉。”
不远处的树梢上,一个黑影静静地盯着青王府,待田恒将军出了青王府,便身形急转,跟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