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络腮胡子杀猪般的惨叫,一旁的豌豆眼结巴眼睛忽然瞪得像胡豆大小,两眼往上一翻,身子往后一仰,两人都不省人事,昏死过去了。
夜九妖半空中的手一顿,眼皮跳了跳,跨过两具身体出了山洞。
洞口刺目的阳光扎的夜九妖眼睛生疼,缓了好一会儿才适应。
再睁眼时,眼前多了个红色身影。
少年一袭绯红色月牙袍如火如荼,他半身倚在樟树旁,手执折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极美的桃花眼似笑非笑,薄唇轻轻勾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慵懒地望着她。
她几乎可以想象到他那张面具下是多么惊为天人的一张绝美容颜。
半晌,她听见自己凉薄地声音:“你怎么在这?”
“那我应该在哪?被河水冲到东启?”
夜九妖眼皮一跳,隐隐不安。
“你这计谋倒是妙啊!”
夜九妖微微一顿,“什么计谋?”
帝傲天唇角弧度拉的越发大了。他道:“你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忙着赶行程是假,设计涨潮是真。”
夜九妖眉头一挑,示意他继续。
“无风起浪,天色异常,你便知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涨潮。你说为了赶行程是假,你的目的就是为了利用浪潮,分开众人对吗?
你算计好了时间,在船行了四分之三时,浪潮便会来,就连每个人会被冲到哪里你都算计好了,他们绝不会有生命危险,且利用冲击可将他们顺利送到岸上。”
夜九妖低低地笑起来,也不装糊涂:“你说的不错。无风起浪,这怒江被人施了法术,在船行至三分之二时即可送人上岸。但冲击力太大,轻则使人筋骨寸断,重则五脏六腑破碎。
所以我利用天神之力削弱了浪潮的冲击力,才能令人最多受些皮肉之苦,并无性命之忧。”
不等帝傲天问,夜九妖已经答了:“从接手那张图纸开始,我就知道此次历程艰险异常,我不能让他们与我同受这不属于他们的苦。
更何况,另一方面让他们自己去成长,去走自己的人生。我若是一直在他们身边,反而会扰乱他们的命数。
所以,我选择放手,让他们自己去搏。”
帝傲天眸光越来越亮,里面好像有星辰大海,大到仿佛可以容纳万物,又仿佛小到只能容下一人。
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她自己,那样明媚,静默的隐忍里又带着不了要说的张扬。
帝傲天觉得,眼前的女子绝不应该屈居在这里,她应该在高层,俯瞰众生。
“对了,我为何是男儿打扮?是不是你换的?”夜九妖忽然打断他的思绪。
听了她的话,帝傲天邪魅一笑:“是我。”
夜九妖睁大了眼睛,“你……你看到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该看的全看了。”
夜九妖咬牙切齿,“那我只好……杀人灭口了!”
说着,素手掐向帝傲天的命门,“怎么,谋杀亲夫?大不了为夫对你负责便是了。”
“无耻之徒!”
一红一白身影交织,一个打,一个躲。
打斗间,忽闻一阵脚步声,两人同时停了下来。
帝傲天附在夜九妖耳边轻轻道:“娘子莫闹,为夫是怕你吃亏,男儿身方便些,为你换装不过施个小法便是。”
夜九妖松了口气,想起他的称呼,脸红了红。
“原来在这里。”
夜九妖和帝傲天双双侧目。
来者带了一众人马,少说也有二三十个。
为首者一身黑色长袍,长发披散,黑色长靴,手柱黑色桃木杖,二十五六岁的年纪,唇红齿白,肤色黝黑,算得上清秀。
做派却又与相貌不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