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水彤目光清冷,“叶安彤,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堂堂叶家小姐,被一个卑贱的草民吓破了胆,沦为天下人的笑柄,你让叶家的脸往哪搁?你将姨母的脸面置于何地?!”
叶安彤没有说话,头埋得很低,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她抿着唇,逼着眼泪不落下来,声音细若蚊虫:“姐姐,我该怎么办?我也不想这样……”
叶水彤声气柔和了下来,梅花琉璃钗上的流苏在昏黄的烛光下轻轻摇曳,映射出淡黄的,萤萤的温光,更显她眉目如画,姿色过人。
叶水彤轻轻开口:“安彤,你相信姐姐吗?”
叶安彤愣了愣,定定地看着她:“我……我该相信你吗?”
“安彤,我们是亲姐妹,你不信我,还能信谁呢?”柔柔的音色带着蛊惑的味道。
“是啊,我不信你,还能信谁呢?”……
叶水彤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捧住叶安彤的脸,凝视着她,目光含笑:“安彤,你可还记得你的使命?”
叶安彤愣了愣,“记得,以倾囊相助叶家长女登上凤位。”
“那么阻我路之人呢?”
“格杀勿论!”
叶水彤会心一笑:“很好安彤,你没有辜负长辈们的教导。”她顿了顿,继续道:“可是如今,有人挡了我的道,安彤。”
叶安彤瞪大了眼睛,“你……你说的难道是……”
叶水彤站起身来,目光宛如淬了毒般阴冷,一字一句道:“云、九——!我叶水彤和你,誓不两立!”
叶安彤瑟缩了一下,目光复杂:“姐姐……”
叶水彤猛然扭头望着她:“叶安彤,你也要阻我路吗?”
叶安彤闻声,瞳孔紧缩。她知道,叶水彤说出这句话时,门外已经有三名杀手锁定了自己。只需自己稍稍犹豫,必定命丧黄泉。
“安彤不敢。”
叶水彤扭曲的面目稍加缓和,“这个云九着实棘手,竟查不出身世。罢了,无非是哪家草民的遗孤,想来也是卑贱的小蹄子。”
“姐姐的意思是?”
“凭我们的几次交锋,我们并非云九的对手,这个女人捉摸不透,但别忘了,我们还有最大的王牌……借敌人之手铲除敌人,这才是最高明的人。”
“姐姐的意思是……宁皇后?”
“不错!宁初虽然是我们的最大敌人,但借敌人之手铲除眼前的敌人,也未尝不可。陛下对云九如此上心,兴许我们可以借此机会,一石二鸟。”
“可是宁皇后早在昭平公主消失后,就入南安寺祈福,距今已有数年,且不知归期,又如何……”
叶水彤展颜一笑:“且看着吧!”
叶安彤不明所以,到了第二日,方才明白。
……
次日,安宁宫。
“小姐小姐,出事了出事了——!”
夜九妖轻抿了一口刚烹的碧螺春,叹了一口气,清香入脾,“碧螺,慌什么,坐下喝口茶慢慢说。”
碧螺夺下夜九妖手中的白瓷杯,恨铁不成钢地望着自家小姐:“小姐你还有心思喝茶?!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
夜九妖挑眉:“敌人?谁?”
“宁皇后呀!”
“哦,谁?”
“宁初宁皇后!”
夜九妖顿了顿,细细摩挲这两个字:“宁初……”忽然间想到什么,手顿住了,“是她啊……”昭平公主同穆清大婚那日,不也恰好是东启帝同宁初大婚么?
南宫静芝当时不过粗略提了提此人,想来也是并不曾有过任何交集。
“她来了,与我何干?”
“您是夫人呀!”
“那又如何?”
“她是皇后呀!”
“所以?”
“……小姐恕罪,女婢斗胆问一句,您的智商呢?”
夜九妖:(╯‵□′)╯︵┴─┴(掀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