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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比试一

悲伤过度、六神无主的绿萝没有选择那个社会流行的宿命文化,她也不认可前世今生。启国有个营妓被下冤狱,她说自己不喜欢风尘,却走到这地步,应该就是命运。实际上,启国政治腐败,她的人生问题是政治衍生出来的问题。统治阶级为巩固政权而进行阶级固化,她的国家就是阶级压迫的机关。阶级固化之下,一个萝卜一个坑,好的资源轮不到底层的人民。在男权压迫下的女性,地位更低,她能靠什么赚钱生活呢?

绿萝为了坚强的活下来,只能无奈地看淡妖生中已经出现的事件,比如被契约、随时被威胁生命,还有被抛弃。她准备该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将妖生中跟岄周旋的时间比例降低。

绿萝以前喜欢做的事情,无非就是修炼、生活、跟朋友品味生活、为了更好地生活搞发明。这样的妖一点不像妖魔界土生土长出来的,倒是跟启国的人一个德性。但此刻她的恋爱和妖生都很失败,现状不容她再沉醉在安稳中。不想再活在一个一个的套路中被折磨得活不下去,就要主宰自己的命运。

她来到启国的北部边界丰州。丰州是个很有意思的地方,先是属于已灭亡的游国,再是沧琅国,现在又变成启国的藩镇。不过这一切倒不是因为丰州被两个国家争抢,而是这个地方的节度使一而再地为这片土地易主。她决定从这个地方开始改变自己的命运。

丰州的节度使叫严晏,曾是游国的进士。严晏原是游国的丰州节度使,游国被沧琅国灭国的时候他投降了沧琅国,又变成了沧琅国的节度使。沧琅国的皇帝虽然表面对他示好,但据严晏看来,以沧琅国的做事风格,他保全不了自己和丰州的百姓。于是,他选择站队表面一派祥和的启国,投靠了无害的启国。

现在严晏正在努力地去对付沧琅国,要做出些功绩,借此希望善良的启国能够完全接纳有用的他们,会发兵庇护他们。

刚刚绿萝翻墙在丰州官府找到严晏,跟严晏自荐说自己善武艺、想在乱世谋一官半职。严晏见她一身白色女装,头插金步摇,没有说出看轻她的话。严晏问她有什么功绩,她说暂无,但是很快就会有,请他将手下武将都与她较量一番,严晏说她好大的口气,绿萝说试试便知。

于是,严晏便没再说什么,直接将绿萝带到军中。严晏吩咐手下开始练兵,出一名队将跟绿萝打。一名队将在军队中管五十人。绿萝作为一个女性走到如今这步,全程都没能笑一下,她无论选择哪条路都已经笑不出来了。从军这条路至少还能看到光明。她不想得到男人和婚姻,不想无休止为成仙而成仙。她想获得一个国家,自己当家做主。

第一场比剑术。出列的那名队将对绿萝无半点轻视之色,抱拳作礼,自报姓名,程晓。绿萝也抱拳,说自己叫森萝,三木森,草头萝。程晓看她一派天真,觉得她挺逗。绿萝看到他的友善却不希望他不能全力以赴,便对他正色道:“且与我全力一战,看剑!”

两个人穿着铠甲,右手提剑,左手绑着盾牌,绿萝举剑便直取程晓的咽喉。程晓神情一凛,挪开身子,将剑从旁边刺向绿萝脖子。绿萝的铠甲有些不合身,不过,不合身也有办法应对。她从空挡里快速钻过,将剑从程晓背后架在他脖子上,然后她才顺着运动轨迹扭转身形落地。

程晓惊讶地看着脖子上的冷剑,抱拳服输。绿萝抱拳说承让。

严晏的部下原本还要再出一个队将,严晏挥手制止,说道:“出一个都头和她比试。”

于是,都统让手下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出列,出列的都头抱拳道:“步兵第二十军一营第五都副都头,朱云。”

绿萝看他手持的武器,便知道这回要比试的便是她从没用过的长矛。绿萝都没想到搞个武艺有这么多种类,这些兵器门类都是为打仗时具体问题而设。她想,长矛长,易隔档,且攻击起来以刺为主。

绿萝正色抱拳道:“在下森萝。”说着便率先出手,赢才是正常的,输的人会没命。她没用灵力朝前跃起,仅用身体的力量带动长矛,狠厉地朝朱云直刺而去。由于绿萝速度太快,十步开外的人眨眼便到眼前。朱云瞪红了圆眼瞬间发力避让,闪过她这一击。常年的战斗经验让他不用思考就能在避让中提矛刺向目标。绿萝避之不及,用长矛隔档住攻击。

原本避免不了这一击的绿萝,却因着动作快而猛,将朱云的长矛打离了运动轨迹。棒身相碰的一刹那,朱云不可思议地感受着手中的矛的棒身弯了一个很大的弧度,轻飘飘地被绿萝的力盖过,朝绿萝身体斜下方刺去。一击不成,两人位置却变得比较接近,绿萝不等他退上一步,便将长矛尖刺入他的手掌,将矛尖用力地围绕着长矛手柄转了一圈,硬生生地用力扒开了他的手,击落了他的武器。带兵打仗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流血和疼痛扔掉武器呢?即便是死也不会。

让人眼花缭乱的战局停歇时,朱云的长矛落地,绿萝的长矛却对着他的胸口。这一战绿萝胜。朱云作辑退下。

强者才能生存的混战世道,军中当兵的都很有经验。他们看出来,绿萝其实用不惯长矛,但她胜在动作灵敏、反应快,力气大。然而,力气天生大又头脑灵活、技巧娴熟的人大有人在,不足为奇。两个将领输了这一阵,未必就不如她,他们要帮大领导试出她的能力和专长。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有这样的本事,在步兵方正防御的时候,至少不会一个回合就被敌人灭掉。这两次战斗说明把绿萝放在步兵方正中,还是比普通步兵要强。

然后,不用严晏说,又出来了一个都头,自报姓名叫武岳。严晏有五万兵马,都头管一百人,可见他手下有多少都头。然而,绿萝却不知道。她仍然每次战斗都冷静地对待,她知道,熬不过去,就呆不下来。

武岳还是用矛,因为绿萝用矛不熟练,他得帮大领导训练人才。他不等绿萝攻过来,便对着绿萝各种刺,速度相当快。绿萝侧头、侧身、弯腰、扭身、飞跃,一开始都来不及攻击。后来就学聪明了,受到攻击的时候,也要冷静地观察,去攻击别人。

绿萝将矛刺过去的时候,武岳稳稳地将她的矛拨弯了,可见两个人都是大力气的。他们俩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欣赏。

武岳再刺过来的时候,绿萝将长矛和自己旋转一个角度,向他的下身部位也刺过去,然后被他的长矛轻松拨到了旁边。绿萝又想跑到他身后刺,他的身体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她动作之前就准确地刺向她,虚晃一下,长矛棒身灵活地打过来。

眼看要打到头,绿萝身子掉反了个方向,将腰后仰,一把抓住长矛棒身,然后借着他握住兵器的力道,将两腿猛踹向他的下腹。

武岳喊道:“你这是断子绝孙腿啊!”然后闪身避过。周围哄笑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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