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凤雪一夜未吃,在小二那要了一碗热面来吃,至于寒少主,乌鸡肉剩的不多,又多要了些熟的小肉块,包了起来。
在结账之后离开,心里听说了清府龙王的事,也想去探探风头是发生了什么,在龙县没人敢惹清河龙王,这次居然被惊怒了。
走到县衙的门前,让站在门前的官兵前去通报,过了没多时,带着笑脸走出来。
“梅姑娘请进,老爷已在后花园等候多时!”
官兵走在梅凤雪的身后,既然已看出县衙来贵客,对待的方式就有所不同了。
梅凤雪踏过县府的门,一路上两旁站满了兵,浅蓝的衣服和浅蓝的长裤子,后衣背上写着兵,头戴锥角白帽子。
一路上下人来往,多是低着头走路的,下人的身份本卑微,这里又是县衙,若说不害怕,那只是在开玩笑了。
梅凤雪倒认识路,过几条小径来到了后花园,桃花正夭夭盛开着绽放容颜,又有清脆竹林,被人专门修剪过。
荷花池淡荷开放,阳光下明亮而闪滑,从水中立起来,宛若跳舞的仙女,清纯而洁白。
在荷花池的一旁,一对夫妇穿着名绸丝缎做的衣服,男的约有四十来岁,头戴乌纱帽,女的也有四十来岁。
夫妇见梅凤雪走过来,忙起身迎接,脸上带着待客的笑,朝古煦娘走了过去。
“十几年不见,梅姑娘变化真大!”
“韩兄客气了。”
“何日已婚?怎不送喜帖子?”
韩光才见梅凤雪怀中抱着一小婴儿,便认为已结了婚,所以才问了一问。
梅凤雪摇头不语,韩茂才见梅凤雪不想说,也就没有再继续问下去了。
“今日一来,可要久住些?”
“下午便走,望备匹快马”
“这好办!”
韩光才一招手,一个下人走了过来,韩光才吩咐下人多准备些好的饭菜,备少许的清茶。
韩光才将一切吩咐好,又与梅凤雪谈聊起来,言谈欢乐,把清风徐来拒干酒。
聊着聊着,忽然就说起了龙县的清府龙王,没想到的是,这韩光才也跟清府龙王有交情,且正准备近日出发。
梅凤雪从韩光才那了解,这清府龙王神龙不见首,只有清府的少数人见过,且常年不在府中,逍遥于天下中。
这样的传奇人物,自然引得人心好奇,
“听韩兄说来,这清府龙王还真是神秘!”
午时阳烈烈,三人坐在后花园亭下,午饭已备好,精致的菜,白净的米饭,赏荷花品清茶,悠然鱼自在,翠翠青竹风。
“韩兄常年居于官府,在这地方倒也是秀美怡然,其乐无穷!”
梅凤雪看着眼前的荷花,荷花开的清淡白艳,花瓣俏丽,低调而含蓄,雅致柔美。
“莫说是一种享受,官府的公案文件也是忙不过来的!”
韩光才叹了口气道,梅凤雪看了韩光才几眼,发现韩光才眼皮子带有黑圈,定是深夜办公,所以造成的疲劳。
梅凤雪道:“韩兄日夜操劳国安民福之事,苦办文案。”
韩光才听此道:“日夜操劳文案理所当然,只不过国民,现在仍是水深火热之中。”
“梅凤姑娘在那可好?我已有十多年之久未回,也不知道家父家母状况如何!”
韩光才说话时,眼睛里露出了无限的思念,像一个多年不归的浪子,祈望回到故乡。
梅凤雪道客:“一切都很好,只不过微生了些变故。”
韩光才一听变故,脸色微发白一些,眼神晃荡,弱声问“是出了什么变故?”
韩光才声音很弱小,心里好像在担心什么,而那变故让韩光才胸口闷着口气。
梅凤雪将事情来龙告知,韩光才的脸色才微黄了些,没有了刚才担忧的眼神。
梅凤雪道:“你那青梅可还是在等你,莫要辜负人家的一生,如今你已有了妻子,还是该回去道清”
韩光才想起了一个人,常在河边走,有一流的轻功,经常在桥边望着远方,神情复杂,眼睛波光流动。
当初如果韩光才留下,或许逼婚不可避免,但是想见青梅,却没那么难的,如今隔千万里,怎回头见少首。
“当初如果你肯如愿,也没现在的祸事了,那里的人们,也不会逃来了。”
生又何妨,死又何惧!那些人已看淡了生死,若不是有总武门的人在,恐江湖又要打乱。
韩光才低头道:“当初是我少时一怒造成的,自会去请罪,那青梅我确实也有过”
少时心志如云行,离家十载不复来,青梅苦守河边桥,杜鹃枝头盼来君。
一荷花清水沾,蜻蜓低头望河流,天有阴云来,阳黯淡,天空变成了灰白色。
“哇呜……”
这时候梅凤雪怀中的寒少主大哭了起来,韩光才看着婴儿道:“梅姑娘几年未曾相见,今得一腹中婴儿,在此恭喜了!”
梅凤雪抱着寒少主,用手轻轻拍打着,想哄寒少主入睡,可寒少主却啼哭不止。
梅凤雪哄着婴儿道:“这婴儿姓寒(韩)可不是我腹中之物”
“莫不是她……”
韩光才大惊失色,手已不停的在颤抖着。
梅凤雪叹口气道:“这也不是你那青梅的腹中物,这寒少主背着重任,庶我不可多言!”
韩光才道:“梅姑娘刚才那话已将我吓得半死,既然背着重任,你怎可赖到己身?”
梅凤雪笑道:“这也无妨了,我与寒戚关系交情过重,这儿理应由我扶养”
韩光才看着那婴儿,忽然见婴儿脖子上的玉佩,刻着几字,不敢断定其名了。
居然是天雪门的婴儿,这可是江湖的一流门派,若不是生死仇深似海,谁也不会去招惹,可如今看来,已成往事。
“梅姑娘,这婴儿来历很大,在江湖都可搅起霍乱,只怕梅姑娘一人……”
韩光才话说到一半,已不敢再继续说下去了,来者安之,十载之光,自有所了解,各江湖门派也有过些接触。
怀中的婴儿啼哭止,韩光才却记住了婴儿的样貌,清晰的刻在了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