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你倒是想的美。”叶鸿哲十分不给面子的翻了个白眼。
“怎么了?我就是想得美,你也管不着!!”
“你······你胆子忒大啊你!”叶鸿哲气的越说越大声,“信不信我打你!”
“好啊你,还想打我?”白鹤骞瞥了他一眼,继续回道。
“我就打你怎么了?”blablablabla。
两人一人一句,互不相让,苏兮寒被叶鸿哲护在身后,看着两人像孩子一样幼稚的斗来斗去,心中有些无奈,却异常温暖。
终于,两个老小孩吵累了,坐在一边,开始吃起了水果,叶鸿哲使劲儿的嚼着苹果,眼神哀怨,而白鹤骞的动作与他如出一辙。两人背靠背,谁也不愿理谁。
苏兮寒走到厨房里拿了杯牛奶,本来晨跑回来时就该喝了,这会儿都已经凉了。
捧着牛奶,苏兮寒忽然愣了一下,看着外面赌气的两个老人,有点矛盾又可爱的苏寻淮,甚至是白祁均,即使这些人好像都不是刻意在做什么,但却能从他们身上感到温暖。
从前的她,不爱笑,有点自闭、还有严重的抑郁症。有了目标就会拼命去做,像个机器一样,直到达成自己心目中的那个标准,才会偶尔松懈休息。
可无论做什么,都感觉是在完成一项任务,对她来说好像一点意义也没有,她从不会因为做好一件事而开心,也从不会为了讨好一个人而去多做些什么,这一切让她越来越觉得人生空洞无趣。
她知道,自己精神上有问题,曾经去看医生,把医生吓疯了,因为她说的一段毫无根据的话,却能直指人心最脆弱的地方,轻易打破那人的心理防线。
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说出去的,但自此以后,所有人都怕她,所有人都说,你怎么不去死呢?你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像你这样,以后一定是个渣滓、社会的败类!
可旁人不明白,流言蜚语到底是多可怕的东西,直到现在,所有人都是一样,看见旁人在骂谁,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能跟着一起骂,看到有人附和,连心里最初的那点所谓愧疚都烟消云散。流言可畏,没人懂得,若要问世上最可怕的是什么,唯人心无它。
总有人会说,我们没说什么,是他自己接受不了,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不愿承认自己的错,还拼命的找借口,这就是人类。因为无论是谁,在他们心底,最重要的只会是自己,所以说人类都是自私的啊……
还记得那天,那个医生的家人追到家门口,拼命敲门辱骂她,甚至在门口泼了红油漆,写着“快去死”“社会败类”“杀人偿命”这类字样。
她靠在门后,不敢哭出声,一直哭到不省人事了,还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是医生,明明······
当她醒来后,已不在原来的家中,她被隔壁的那户人家“好心的”送到了精神病院,那年,她七岁。
在精神病院待了三年,三年间,她梦里无数次的梦到那个医生那天的脸色,听她说完那些话的表情,那么的丑恶扭曲。
苏兮寒忽然有些……想笑,这个世界怎么这么不公?同样的名字,却是有截然不同的经历与心性。
她如此的想要留下那份仅存的温暖,上天却不让她如愿,他们……死了。
唯一给过她温暖的人死了,她本就阴暗无光的生活,却连最后的光都没了……
她不明白,不过,那又能怎样,世界待你不公,你便让这个世界明白待你不公的下场!我命由我不由天,凭什么要旁人决定我的一切?
苏兮寒凉薄一笑,走出厨房,这时,苏寻淮才刚起来,下楼,看到白鹤骞时眼底没有半点惊讶,还笑了笑,说着:“白爷爷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