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儿十分勤快,一大早就在屋里忙上忙下了。
“欣儿,我在这儿吃饭呢,你就开始打扫卫生,也不怕灰尘落我碗里去。”
欣儿顿住手中的行动,仰着头想了想,“诶?不对啊姐姐,我拿着湿抹布擦的是离你老远的柜子呢,不会有灰尘的吧?”
“不信你来试试?”霍宁故作不爽,那小可爱还真就上当了,小鼻子一嗅一嗅的走了过来,就像一只问着食物香味的小狗狗一般。
欣儿走到了霍宁身边再嗅了嗅,“除了姐姐身上淡淡的香味外,我什么也没发觉到呀,没什么太大的灰尘啊?我天天都在打扫着呢。”
霍宁拉着她的小手,一把将她安置在座位上,还蛮横的抢过了她手中的抹布,将整个粥盆都挪到了欣儿面前,“早上呢,该吃饭的时候就得老实吃饭,你把我一个人凉在这儿多寂寞啊。”
欣儿撇了一眼粥盆里香气宜人的米粥,砸吧砸吧小嘴又把目光强行挪开,“宁姐姐,你这么喂养我,我得长多胖啊,才刚发的新衣裳欣儿又要穿不上了。你...你再帮我吃些吧。”
“我不管,吃多吃少你自己掂量就好,我只是想吃饭的时候你能陪着我。”
欣儿咧着嘴,不好意思的拿起大勺子冲霍宁咯咯的笑起来,“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欣儿便敞开了肚子大吃特吃起来,一口菜三口粥,吃的是不亦乐乎。
“欣儿,那天我走之前,让你去奉月街帮我联络那位唐公子,你去了吗?”
“去了呀,姐姐让我传达的话,我都已经传达到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今天下午就来拜访姐姐,与姐姐谈完要事,他便要在鬼市开始前赶回奉月街卖糖人儿。”
这个唐墨竹还真像个做事情的人,天天不忘去那糖人摊子上干活儿,一个好好的人才就这么埋没于鬼市卖糖人多可惜啊。
说话间,欣儿已将那盆粥还有剩下的小菜吃的差不多了,她满足的摸着挺起来的肚子,“好吃!姐姐,欣儿的手艺是不是又有进步了。”
“当然有了,你已经把姐姐的胃都给拴住了。”
欣儿得意又害羞的挠着脸颊,“那我再多琢磨琢磨,做更多好吃的给姐姐,让姐姐一辈子都离不开欣儿。”
“乖,姐姐马上要出门了。今天下午你就帮我留意着,如果唐公子来了你就赶紧把他请到少公子那里去,将军府的事情一忙完我就赶紧回来,哦对了,少公子呆笨,你务必给他稍作解释。”
“欣儿记住了,姐姐放心,只要你交代的事情,欣儿一定办妥,姐姐你也要一路平安。”
“嗯。”霍宁在欣儿的脸颊上宠溺的亲吻了一下,激动的欣儿在原地乱蹦乱跳。
一出布庄,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将军府,前脚刚进,后脚就被袖禾姑姑招呼去了花园。
一见到霍宁,左夫人便热情的上来拉着她的手,“小宁,听说你昨夜喝的有些醉先行回去了,今天身子可爽快些?”
霍宁见礼道:“承蒙夫人关怀,我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昨晚听许...他身边的侍从与我和将军说你有些乏了,需先行回布庄去,我和将军还有些担心呢。”左夫人弯下腰来,悄悄在霍宁耳边说道:“好事将近了吧?”
“夫人,您...您说什么?”
左夫人莞尔一笑,“你们都先去一旁候着吧,袖禾留下便是。”
“是,夫人。”
“许霖这孩子的确是个很好的男人,一直以来我们都挺担心他的终身大事,这黎阳城里就没一个女孩子入的了他的眼,还以为他就此想要孤独终老呢。得了,现在看到这铁树开花才知道,他不是对女孩子没有感情的,只是那缘分未到。之前一直听闻你们二人不合,我还以为这事儿也没个后话了。”
“夫人,我们...”
“我很懂女孩子的心思。”左夫人指了指霍宁心脏的位置,“先别急着否认。”
见霍宁低头害羞不语,左夫人又笑道:“那事儿先搁下不说,我让袖禾带你来有两件事情,我听袖禾说昨天在颜儿的小院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夫人可是指雨瑶说我推了她一把的事情?”
左夫人点了点头,“正是。”
“昨天若颜小姐知道了这件事情,本想马上将雨瑶找来问话,但昨日是大喜,谈及这事儿大伤吉利,所以我想着今日也要来将军府就顺道把这件事情给问清楚,我与那雨瑶姑娘素未谋面更没有什么仇怨,她为何要这般诬陷我?”
“把雨瑶带上来吧。”
被家丁押着双手前来的雨瑶,脸颊通红满是手掌印,嘴唇也有些充血,她梨花带雨的扑在了霍宁跟前哭诉:“霍小姐对不起,是奴婢不好。”
她这又是什么个情况?大型精分现场呢?霍宁不太明白,又看向了左夫人。
“你且听她说。”
“奴婢不是有意想要陷害姑娘的,奴婢也是被逼无奈,被人利用的。”雨瑶哭喊着。
“我不太明白雨瑶你的意思,我向来与人和气,到底是谁这般痛恨我,还要逼你来陷害我?”
雨瑶害怕的低着头,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雨瑶,你可知道在将军府里撒谎使心机,会受到严厉的惩罚,你若不实话招来,就不只是皮肉之苦了。”袖禾姑姑将威胁的话语,字正腔圆的与雨瑶说到。
雨瑶浑身抖动,不停地向着左夫人磕头道:“我说,我都说,是朝絮,是朝絮逼奴婢这么做的。”
“朝絮为何要逼你做陷害霍姑娘的事情?”左夫人道。
“奴婢不知道,也许...也许是霍姑娘手里有什么朝絮的把柄吧。”
霍宁更加迷茫的看着左夫人,“朝絮....又是谁?”
“去把朝絮带来。”左夫人顺了顺霍宁的秀发,目光中带着无数把锋刃,直逼跪地上大哭的雨瑶,“我绝不容许任何一个人在将军府里行诬陷之事,更何况还是针对霍姑娘的。”
很快,那个叫朝絮的女子被家丁们给押了上来,一路上她都不停的在挣扎着扭动,嘴里还念叨着什么,突然身后一用力,将她推倒在了左夫人跟前。
“好了,现在两个人都在这里了,说说吧,事情的真相。”
霍宁伸长了脖子仔仔细细的盯着那个叫朝絮的女子看,她发誓她的眼睛很好,也不是个脸盲,如果见过她,自己一定能够认得出来,可是不管她如何去辨认,都没有任何的记忆表明她们之间有过交集。
“夫人,就是朝絮逼迫奴婢的,奴婢没说谎,奴婢知道将军府的规矩,就是借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胡乱造谣啊。”
朝絮听着满脸无辜,伸手便要打那哭的稀里哗啦的雨瑶,“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朝絮的手下的那叫一个熟练,毫不留情扇的一声脆响,疼的雨瑶尖叫起来,袖禾想要上去阻拦,却被左夫人挡下,朝絮见夫人也未多加阻止,便更加肆意妄为的打起来,雨瑶反抗不得只能在地上哇哇直叫。
“夫人救命,夫人,奴婢说的话句句属实。”
打人的也打累了,看的也看累了,等一切都稍平息下来,左夫人才缓缓道:“朝絮平日就是这般欺负你的?”
左夫人话一出口,朝絮赶忙停下了手,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夫人,不是的。奴婢没有欺负她,只是奴婢听不得她胡乱栽赃,奴婢与姑娘无仇无怨,奴婢为何要让她去陷害姑娘呢?何况姑娘还是小姐的朋友,奴婢不敢做这种掉脑袋的事情啊。”
“你说过这件事情做完以后,从此再也不会欺负我的。”雨瑶捂着被打的生疼的脸,重新跪起身来。
“小贱人,你闭嘴!”
左夫人厌恶的瞥了一眼朝絮,又向雨瑶道:“雨瑶,你要我如何相信你所说的话?我见朝絮打你时那身手倒是挺熟练的,可见她平日没少这么欺负你吧,万一是你借机报复她,而设的局呢?”
“雨瑶根本没有这个胆子去做这件事情啊,雨瑶的心思除了为小姐装点发饰外,绝无他心,雨瑶可以对天起誓。雨瑶说的每一个字都不是胡乱编造的。”
“那她为何谁都不陷害,偏偏要你陷害霍姑娘?”
“奴婢....奴婢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