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斜躺在摇椅上,闻言,抬眼瞥了君浔一眼,凉嗖嗖的。
然后,就坐在那儿摇啊摇,也不开口。
把君浔晾在那儿有一会儿了才缓缓开口,“行吧,哀家明天就去香山。”也不问原因。
“儿臣多谢母后。”听见太后应允了,君浔微微一笑。
“皇帝啊,哀家老了,经不起你们折腾。”太后看着君浔,说着,然后话锋一转,“涯儿是个好孩子。”
君浔似乎没想到太后会说这些,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没开口。
“翎安也是个好孩子,但是他志不在此。”太后也不管君浔有没有反应,继续道。
“儿臣心中自有决断。”见太后息了声,君浔才开口。
“哀家知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哀家也管不了你。行了,走吧,贵妃一会儿要来了。”太后没什么表情的看了君浔一眼,摆了摆手。
听见“贵妃”二字,君浔脸上的表情淡了几分,点了下头,走了。
林出门前,太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玧王的禁足,解了吧。”
君浔脚下一顿,没应声,径直走了出去。
隔了一天后,远在青州的君翎安收到冥奕带来的消息,太后带着白浅兮去了香山,禁足在府内的君博玧解了禁。
听说君博玧解了禁,君翎安一点也不意外,“嗯”了一声,就没下文了。
“没了?”君谪谨一脸惊奇的看着君翎安,不可置信的问。
他没听错吧?君博玧派人杀他,七哥还准备放过他?不符合七哥的为人啊!
君翎安淡淡的瞥了君谪谨一眼,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东西,不过他也没打算解释什么。
“不是,七哥,你就这么放过君博玧了?”君谪谨依旧盯着君翎安,像是非要他给个说法。
“阿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君翎安抬了抬眼帘,声音淡淡的。
这仇嘛,当然得报。只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先解决这边的事情。
低下头,喝了口茶,眸中快速闪过一道暗光。
同一时间,楼上的白浅兮也收到了鲸川传来的消息。
看完纸条上的内容,白浅兮面容沉静的烧掉纸条,然后抬眼看着对面的两人,面沉如水。
“怎么了?”墨择城看着白浅兮,问。
“君翎安知道我不在鲸川了。”白浅兮看向墨择城,说。
闻言,离梓期双眼一亮,“那之后呢?”语气中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白浅兮抬眸凉飕飕的扫了他一眼,紧接着离梓期就被墨择城踹了一脚。
“嘶!”离梓期捂着腿,嚎了一嗓子。
白浅兮似笑非笑的看了眼离梓期,刚要开口,就被敲门声打断。
“进。”收回视线,白浅兮淡声道。
“主子,副庄主回来了。”陈懔推门进了屋,朝三人见过礼后,说到。
鲸川,东宫。
君暮涯单手撑着头,把玩着手中上好的白玉夜光杯,听见消息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安王妃果真同皇祖母一起去了香山?”君暮涯没有关心君博玧被解禁的事,倒是问起来另一件事情。
“属下亲眼所见,千真万确。”单膝跪在厅中的人说到。
“她们最近有什么动静吗?”放下杯子,君暮涯淡声问。
“并无。”
“退下吧。”君暮涯挥了挥手,让人离开。
待人走后,君暮涯站起身,走到门前,抬头看着天空。
“离栎,备车,本宫要进宫一趟。”隔了良久,君暮涯才开口说到。
站在离他不远处的离栎拱了拱手,下去准备了。
君暮涯依旧抬头看着天,眼神迷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恍惚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
阴沉沉的,让人透不过气。
抬手轻轻拂过腰间的玉佩,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